遗世宠爱(163)

　　“所以说，选谁不选谁……这就是考量。对吧？”盛杰打了个茬。

　　车延含蓄地笑笑，“正是这个道理。”

　　“以前泷哥都选的什么人？有没有参考的。”盛杰的脑子转得快，想了个这样的方法。车延把之前四次的祭祀名单交给盛杰，“您看看吧。”

　　盛杰大致地翻了翻，“除了他们四家外，其他的人都不是固定的啊。”

　　他说的他们四家指当然是付大爷他们兄妹四个，确切地说是兄弟三个，付秋冉就算再怎么闹也没办法进入祠堂，不过却可以在外面集体祭祀时站到第一的位置，这也是一种荣耀。

　　“连付钟、付铎他们都不能进入祠堂？”

　　车延颔首，“各家派一个代表，如果他们家全都进去的话，其他分支会有意见的。”

　　“这里有五溪分支、五柳分支、尧山分支……”盛杰看了一眼其他参祭的分支代表，“……这些都是活跃度挺高的分支啊。”

　　“正是如此。”车延又道，“按理说这参祭人是由太爷来定夺，可太爷向来不管这事，这件事就交给大爷、二爷和四爷商量着来办……四爷不管事，所以……这些能进祠堂的要么和大爷家走得近要么就是二爷家的远近亲。”

　　盛杰笑了，“还真是每个小团体里都是人生的缩影呢。瞧瞧……拉帮结派。”

　　“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抱成一团比散漫成沙更有效果。”车延一针见血。

　　“参祭人先放一边，这付家的三位爷级人物是得有得吧！至于其他人，我得研究一下。”盛杰说完，让车延介绍一下其他流程。

　　“付家本家好几代没有过当家主母了，根据以往的资料看来，其实当家主母主持家祭最主要是后面的家宴和会面部分，以前的女人不能进入祖宗祠堂，不过您不一样，太爷的意思是由您从头到尾的负责，到时候领祭人是您，主祭人则是太爷和您，至于还需不需要其他主祭人就由您来看着办。”

　　盛杰敲了敲桌面，“泷哥这是把最难办的事交给我来办了啊！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

　　车延没有回应。这是小爷和太爷的家事，他们不能随意给意见。

　　“罢了！泷哥让我做的意思很明显。车延，你懂吗？”盛杰开始和车延打哑谜。

　　车延老实地摇头，“小爷才懂太爷的心思，我们这些人只能听命令行事。”

　　盛杰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像肖泰那样发挥一下想象力？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抱歉！”车延规规矩矩地向盛杰行了个礼。

　　“算了！”盛杰不想难为这位。这位也是不容易，为了份工作得改变自己的许多习惯，甚至连性情都得跟着改一改。

　　“这些原因你很快就会知道的。”盛杰干脆卖个关子。

　　他盯着付家爷字辈的三兄弟的名字看了看，“我想，现在这个时候，付老大和老二一定很忙碌吧！”

　　车延明白他这句话中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还有十天就是家祭，期待着能够进入祠堂当参祭人的分支们从年初就开始在忙着走动了。大爷二爷那里听说最近两月几乎每天都在接待客人。”

　　以往是这两位把持着家祭的参祭人备选，那就是香饽饽。盛杰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派人去散播消息，就说，今年的家祭参祭人用不着付老大、付老二来操心了。”

　　车延猛然抬头，“您，您这一举动会让付家族人在年前着慌的。”

　　“浑水才能摸鱼嘛！”盛杰狡猾地笑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美女搭讪

　　车延有时候有些难以理解他们家小爷的某些想法。就比如说家祭这种事吧，小爷一边嫌麻烦，一边却想着怎么样把本来有条理的事情给弄得更麻烦，实在是匪夷所思。

　　“小爷，为什么不按照之前的旧历来做呢。这样您也能有空闲的时间。”车延小心地询问。

　　盛杰敛起双目思索片刻后才开口：“车延，你觉得今年我来主持家祭，会一帆风顺吗？”

　　车延点头，“当然！”

　　盛杰笑了笑，“说实话。”

　　车延这才露出犹豫的表情来。就像他忽然间空降到高层人物的身边一样，他们家小爷也是忽然间出现，并且一出现就将更改整个本家格局，肯定会引起各方面的质疑的。他可以想象，家族里头那些有辈分、有体面的长辈们会对盛杰摆出各种各样的态度。

　　他想要当好一个私人管家已经很艰难了，更何况小爷是要当当家主母。

　　“可能会有些问题，不过，只要有太爷在问题绝不会太严重。”车延道。

　　盛杰面容深沉地看了他一眼：“阿车。我不能什么都靠着泷哥是不是。”

　　车延再度点头，“所以，小爷这是……要先发制人？”

　　“当然！”盛杰调整了一下呼吸，“明知道那些人到时候会为难我，我何不摆高姿态，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像付家这种大家族里头培养出来的人精们，你若想抱着和他们和和气气，和平相处的心态打交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些人本身就是高高在上的人，你有一点点示弱在他们看来就是你这人软弱可欺的信号。就得一出场就震住对方，压制对方，让对方对你恨之入骨却不敢轻举妄动，这样才能得享安宁。

　　他是从和付继澜、付明渊、洪明珠打交道的过程中吸取的经验。再加上他身边的好老师付善泷，他敢说如果他泷哥不是从小就竖立了绝对不容忤逆违背的威信，在这群狼环视的环境中，他估计也不知道被算计多少回了。

　　车延听了盛杰的话后，心中颇为感触。他还在想小爷是不是应该和这些亲戚族人们打好关系，培养好感情，这样方便以后大家的相处。

　　结果完全不是。他们家小爷，脑回路和普通人真的不一样。

　　他有些为盛杰担心。哪有还没见面就想要挑衅亲族，惹对方和他反目成仇的这种道理的。

　　不过车延没有继续这个问题。他抱着资料离开后，找到肖泰，就这个问题和这位前辈深聊了一番。

　　肖泰取笑他：“所以说咱们这些人只能当‘追随者’，像太爷和小爷那样的人，无论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必将会成为‘领导者’。一开始，你就没把自己放在‘顶端’的位置，谁还会畏惧你的身份权势呢？”

　　车延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道理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

　　“你啊！”肖泰发觉自己有时候和车延说不清楚。”你觉得太爷的另一半需要怕麻烦？”

　　车延皱皱眉。那最好还是不惹麻烦为好啊！

　　“小爷那个位置，他自己不惹麻烦，麻烦也会如影随形，自动找上他的。”肖泰拍拍他的脸，“小子，你真嫩哪！好多事你都没见过吧！深宅大院、名门贵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车延的眼珠子往自己的脸上转了转，“我说……你的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肖泰没什么诚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抱歉，习惯！习惯！”

　　盛杰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学习了两天，第三天，他待不住了，一大早就要出门去逛一逛。

　　他要出门，车延和肖泰就得做好一切准备。

　　等到他正式出门，已经是中午时分。他在街上随便找了家米粉店吃了一碗米粉，看到一间装修得挺对他口味的书吧，进去坐了下来。

　　临近过年，书吧的生意不是特别好，不过正好够安静，能让他好好地坐着看一会儿闲书。车延和肖泰也在书吧里坐着，不过离盛杰稍微有些距离。这两个一个在看书，一个则在看人。

　　车延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把眼睛从我身上挪开。我身上又没有文字图片。”

　　“你没注意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肖泰压低声音调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