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瓒怎么会连这都记得住。
卫瓒紧紧握着他的手,又点了一点在脚踝,这点红得格外微小,几乎要瞧不见似的。
沈鸢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脚踝后侧是有这样一颗红痣的。
卫瓒就这样将他抵在案前,握着他的手,轻轻点了这几下,沈鸢仿佛浑身都被点过了,看透了一般,手里的笔杆都在发烫。
耳廓被吻了吻,听卫瓒低语含笑说:“还有一处,这画上没有。”
沈鸢一怔。
卫瓒握着他的手,顺着画中人的脚踝往上,一寸一寸丈量,掠过膝弯,在那被衣摆裹着滚圆的线条之间,极为内侧的缝隙轻轻一点。
这一点没落在实处。
却叫沈鸢颤抖了一下。
因为卫瓒的膝也欺了进来,隔着寝衣顶在了那痣上。单是如此,沈鸢便捉紧了桌子的边缘。
听得卫瓒含着几分热,在他耳侧说:“沈哥哥,这里也有一颗,跟肩上一样怕人。”
“若以朱砂描上杏花。”
“可也会生春么?”
他抬眸对上卫瓒的眼睛,只觉着那里头的色彩浓烈得惑人。仿佛这世间最炽烈的热意,都藏在了那少年将军的眼底。
沈鸢与他对视了片刻,便叫他蛊惑了似的,那白日在汤泉中未曾等到的热度席卷而来。
他嘴唇动了动,轻声说:“你不妨试一试。”
卫瓒便当着他的面,慢慢他的衣摆撩起,贴在他的唇边,几分戏谑诱哄说:“既然如此,沈哥哥帮一帮我,咬着可好么。”
沈鸢抿着唇犹豫了片刻
卫瓒也不迫他,只笃定了什么似的,在他耳侧轻轻喊了一声,鸢鸢。
这称呼已叫卫瓒亲热时喊得熟透了,只一声,沈鸢便通红了面孔,轻轻咬着了那锦缎布料。
片刻后,他坐在案上,忍不住侧目注视着那画上的背影,饶是抓着案几的指尖微颤,也舍不得弄脏那画一星半点儿。
他在情爱上,向来迂回谨慎,只是第一次这样近的,注视着这样大胆直白的画。
那毛笔细细染上的色彩,一笔一笔,绘做了一个他。
是卫瓒眼中的他。
……
次日沈鸢醒来的时候,卫瓒还睡得正酣。
他昨夜已睡了一阵子了,便难得有一次,是他醒得早一些,卫瓒这会儿睡得正熟。
沈鸢撑起身时,还没觉着有什么,垂眸见脚踝上一抹杏红,往上见自己腿上身侧红杏花枝开得正艳,原本的裹着寝衫染了几分颜料,便松松垮垮拢着卫瓒的乌色衣袍,越发衬这杏花艳得妖异美丽。
这才想起昨夜都做了什么好事。
卫瓒这人精力旺盛,专好浑天浑地的胡闹,亲热过了,便觉着哪一枝杏花尤不足,强硬拉扯着他补了半身,直至俯下身来,绘至他的足踝。
如今颜料已干涸在身上,伸手轻轻在一朵杏上触了触,便好似那笔锋细细划过皮肤的感觉又跟了来。
不自觉有些羞赧恼火地瞧了卫瓒一眼。
见这人睡得正酣,手伸出去想戏弄卫瓒一下,捏着鼻子把人弄醒。
可那只手落在脸上,却是静而柔地描摹着卫瓒的唇和眉眼。比他小两岁,却显得格外少年气的面孔,一睁眼,便是骄傲尊贵、惹人艳羡。
如今已过去了半年多,与他同室而居、共枕而眠,惹他生气,又哄他欢心。
沈鸢忍不住又躺回去,静静看了好一阵子,按了按卫瓒的唇,又轻轻搂着卫瓒的腰身。
卫瓒人虽不大规矩,但被靖安侯教得习惯很好,每一起床,便晨起去练枪,不常耽搁赖床,自然也不常同他这样清晨腻在一起。
难得这般,沈鸢总觉着像偷来了几分安宁似的。
忽得见卫瓒的眼皮颤了颤。
便慌慌张张闭了眼睛,装着已经睡着了的样子,一动不动。
卫瓒揉了揉眼睛,轻轻喊了一声:“折春。”
沈鸢想到自己还在卫瓒腰上搭着的手,皱了皱眉,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卫瓒便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几分晨起的沙哑,啄了啄他的耳廓:“怎的还没醒啊?”
沈鸢闭紧了眼睛。
便觉着有人吻了吻他的额头,又细细检查他身上的杏枝,至他忍不住面红耳赤。
卫瓒便拉长声音,笑着说:“怎的眼皮在颤,是不是在诓我啊?”
沈鸢仍是咬紧牙关死不睁眼。
不能让卫瓒发现他趁他睡偷偷抱他。
仿佛有人瞧了他许久。
半晌,笑着叹了一声:“那再睡一会儿吧。”
沈鸢这才眉心松了松。
有人将他往怀里一拉,抱了个满怀,亲热紧密地交颈而眠。
沈鸢这才几分得意地,微微翘起了唇角。
第111章 番外-婚后日常7
两人在这温泉庄子里头舒舒服服住了好几日。
沈鸢虽不知旁人新婚如何,他与卫瓒却是在这会儿才寻着了几分浓情蜜意。
他练剑写兵书,卫瓒同他一起。他摘花折柳,卫瓒编成花冠,他不愿戴,卫瓒就自己戴着。
他酿酒烹茶,卫瓒便挽着袖子做点心去。
偶尔在亭中吹风,他练着吹箫,仍是吹得断断续续。
卫瓒在边儿本来给他画画,听着这动静,实在笑得不行,让他瞪一眼,又一本正经说:“挺好的,好极了,起码吹响了。”
他恶狠狠剜了卫瓒一眼。
后来发现,卫瓒画的那张画很是漂亮,只是画上只有一个吹箫的人。
他问卫瓒:“你不画自己么?”
卫瓒说:“没耐性画。”
他皱着眉看那画,嘀咕说:“空了点。”
卫瓒就在画上远远的假山上添了两笔,依稀有个小小的人影,懒洋洋在假山石上,支棱着一条腿,戴着花冠晒太阳打瞌睡。
又添了两笔,那小人鼻子上多了一只蝴蝶,可见慵懒至极、已睡得沉了。
卫瓒画得敷衍潦草,可就这寥寥数笔,也是活灵活现、生动漂亮。
他却越看越喜欢,悄悄将这画裱起来,卷成卷轴藏了起来。
卫瓒第二天问他:“我昨儿画得那幅画呢。”
沈鸢便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晓得,可能让谁偷了吧。”
卫瓒看了他好半晌,慢悠悠说:“画了好多张也没人偷,一画上我,就有人窃了去,可见这小毛贼对我心有不轨。”
沈鸢啐了他一口,说:“美得你。”
又没有辩解,低头时唇角微微扬起。
一笔一划、继续写自己的兵书。
待这好几日过去,这温泉庄子里又来了几个人,是昔日昭明堂的同窗。
是唐南星即将启程要往北疆去,一众人想着给他送行,又听得他俩新得了这样一个温泉庄子,便干脆来此处小住一二。
自打他们两个成了亲,这些人也各自领了差事,许久没见面,一上门儿来,又是吵吵嚷嚷的热闹,勾肩搭背喊:“卫二哥,沈案首。”
如今该喊沈大人了,可在这些人口中,似乎他还是国子学昭明堂的那个案首。
沈鸢从前不曾融入人群,如今见了这些人,竟不自觉露出几分笑意来,却是调侃晋桉:“你倒也舍得出门了?”
晋桉自打成了亲,日日围着自己的夫人转,如今已很少见他簪花去文会招摇了。
晋桉便笑着指唐南星:“这不是来送行呢么,好歹一道长大的,总得给他几分脸。”
卫瓒素日慵懒,这会儿倒有些勤快,笑着说:“我先去叫他们弄炉子炭火来,今儿泡过了池子,咱们便在院子里头围炉烤肉。”
这一干人皆是爱吃肉喝酒的,自然笑着说好,又嚷嚷着要喝酒。
沈鸢便说:“前儿收得好酒带来了,你叫怜儿给你找了来。”
卫瓒说了一声“好”。
沈鸢又小声说:“姨母给我的蜜酒……你给我留着。”
他总有那么一两样不愿分享给人的东西。
卫瓒便低低笑一声,说:“好。”
往后院去之前,却悄无声息轻轻捏了捏沈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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