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纵跟在他身边,心虚的平视前方,“没睡好?”
“昨晚好像有蚊子。”攸关说完挠了挠脸,抱怨道,“一会儿在我头上飞,一会儿又在我脸上爬,要不是我实在太困,早一巴掌拍死它了。”
奇怪的是,蚊子只发出噪音,却没有咬他。
攸关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望着余纵问:“你说这是为什么?”
“可能是你的血太甜,它怕叮了就舍不得走了。”余纵的手指蜷缩成拳,面上依旧没有表情。
攸关眉毛蹙了蹙,叹了口气点评道:“你好土,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
余纵:“……”
聚集地里的生活很规律,出去轮流巡逻的人,其余人的一日三餐定时定点,和基地内忙碌生活的人完全是两个状态。
韩晨曦感叹:“这里有种桃花源的感觉。”
荣一金指着前方道:“桃花源里有丧尸?”
两只丧尸晃荡过来,在确定人类气味的方向后,刚抬脚准备冲过来,就被守在左右两边高楼上的流浪者打死了。
攸关走过去,余纵帮他切开丧尸脑袋,里面没有虫子。
郑招娣走过来说:“这两只丧尸应该是新来的。”
附近游荡的丧尸流浪者们已经很熟悉了,只要他们不危及大家的生活,一般不会贸然开|枪。
“衣服较干净,身体的消瘦程度也还好。”贺欢欢直起身问郑招娣,“城外有新来的人?”
流浪者基地的位置并不隐秘,时常有人过来投奔。
郑招娣摇了摇头,“不清楚,吃过饭去看看。”
早饭是稀粥和大馒头,居然还有腌菜。攸关一口气喝了两碗粥,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往上面轻轻一拍,声音发闷。
王秋天吃着大馒头含糊道:“再这么下去,你快成我这样了。”
攸关看看自己的肚子,又看看王秋天的肚子,居安思危,不能让自己有机会长出怀胎三月的皮球肚!
王秋天在好友的注视下,默默放下了馒头,终于想起了自己要减肥的事。
饭后,一行人回了私立医院。
特特和丧尸奶狗乖乖待在地下室里,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特特从地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扑向铁门。
罗俊明打开锁,推开门便看见一双灰白色的眼睛。
这些日子已经看习惯了,他倒没被吓到,只是第一次见到特特的郑招娣着实惊讶了一下,当听到那声“哥哥”后,郑招娣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他会说话……”
余纵:“吓到了?”
“没有。”郑招娣看出他眼里的防备,急忙举手发誓,“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有没有坏心思,余纵只看一眼她的眼睛就知道,得到精神丝的反馈后,余纵朝里面走去,将地上的奶狗拖出去,把绳子的一头塞进攸关手里。
“你留在医院,我和其他人去附近转转。”
“没问题。”攸关说完一手拉着荣一婷,一手拖着奶狗转身出了地下室。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余纵心里低落烦闷,他收回视线,看向M002的视线十分严厉,“你留下来。”
“……哦。”M002一脸莫名,不知道他又在生什么气。
攸关今天的事情有很多,他回到接待小楼不久,刘义就带着唐七跟了过来,怀里抱着不离手的保险柜。
“整理一间屋子出来,把郑招娣带来的东西先搬进去。对了,电脑最好是先插上电源看看能不能用。”
刘义动作利索,带着唐七很快就将隔壁房间清扫一空,把之前从研究所带出来的显微镜和玻璃皿放在干干净净台面上。
电脑是手提的工程机,内在配置高于普通笔记本,刘义让唐七把三台并排放在桌子上,插上电后,电脑成功启动。
开机画面结束后,跳出空白一片的桌面。电脑里的所有东西都清洗干净,只留下与电脑系统相连的,无法删除的基础应用。
在无法登录网络的时代,几台电脑和废物无异。
攸关让荣一婷先去研究激光发射器,自己则搬着电脑坐到窗边,又让唐七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过来。
刘义守在门口,注意外面的情况,不一会儿便听见唐七的惊呼声:“柚子,你会写编程?!”
猎鹰的研究所有专门的编程人员,负责按照研究员们的需求修改程序、创造新的应用软件。唐七有次送东西刚好看见他们赶项目,那一根根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劈啪作响,比机器人还机器人。
攸关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眼睛倒映着屏幕上敲出的代码。
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以至于一撕开口子就井喷式的往外涌,他必须很专注才不会乱套。
屋子里鸦雀无声,只有敲打键盘的声音。荣一婷撑着下巴望着攸关,满眼都是星星。第一次见攸关的时候,她并没有太把这个人放在心上,以为在替荣一金传完话后,两人就不会再有交集。
后来大家被迫同路,攸关不断刷新她的认知。
荣一婷最喜欢的一类人,就是专注于自己领域的人,他们专注、执着,像一只不只疲惫的蜗牛永远在往上攀爬。
不过有个前提,他们必须保留初心和良知,否则就会成为张卯那样丧心病狂的科学疯子。
攸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身体和大脑一直在同步,手速越来越快,跳行、翻页,字符形成新的短语。
刘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给唐七打了个手势,让他把攸关空掉的杯子拿出来。在隔壁休息的周叔杵着盲杖走过来,刚要说话就被刘义拍了一下。
“别吵到他。”刘义拉着周叔走到一旁,“怎么了?”
“外面有动静。”周叔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见外面外面有动静,有人潜入。”
刘义给唐七使了个眼色,让周叔领路。
一名流浪者偷偷摸摸翻进来,正朝接待小楼靠近,刚踏上水泥路就被一把枪给顶住了。刘义记得他,是郑云留下来的心腹之一。
“你来干什么。”刘义故意打开保险吓唬他,果然,被抢抵着的人举起双手跪在地上大喊饶命。
“我,我……”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周叔一盲杖打下去,那人疼得低喊一声,随即就被刘义一拳头打偏了脑袋。
刘义:“不准发出大的声音。”
“是是是,我知道了……”流浪者捂着快速红肿的腮帮子,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刘义,“我是来帮人传递消息的。”
刘义接过来一看,纸条是给攸关的。
“写纸条给你们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蒙着脸,而且还威胁我,如果不听他的话就杀了我。”那人两手抱头,怯生生地望着刘义,“我本来是想偷偷把纸条放在你们桌上就走的,结果……”
刘义收了枪,那人意识到他想放了自己,忙不迭往外跑,在半路就被前来找他的人逮了个正着。
带头的人是小杰,小杰狠狠教训了那人一顿,匆忙找到刘义询问他到底做过什么。
“没什么。”刘义面色如常道。
既然流浪者中除了已知的几人外,还有其他人心思不纯,他们也没必要什么都全盘托住,必须有所保留才行。
“是我们的疏忽才让他跑来骚扰你们,我保证之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小杰说完便把人押了回去。
他们走出去有一段距离了,刘义还能看见那人被推搡问话的场景。
周叔还不知道纸条上的内容,问道:“上面说什么?”
刘义垂眸看了眼纸条,含糊道:“就是些想拉拢攸关的内容,没有其他的。”
“你最后一句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纸条上到底说了什么!”
刘义实在说不出口,念出来会很尬。怕周叔继续追问,他索性小跑回去。
攸关刚好写完一轮,正起身活动腰身。他扶着后腰扭动屁股,见刘义匆忙进来,好奇地问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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