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真的会爱上这个男人的!]
[好耶!这次是新年贺图!]
有聪明的粉丝隐约猜到他是自己过年,纷纷在弹幕里刷祝福。
[大大新年快乐!]
[大大新年快乐!]
[大大新年快乐!]
看着一条条祝福,白念觉得春晚也没那么难看了。
他一连画了四个小时,下播时已经快到十二点。看手机才发现,8点多时,严时律给他发过消息。
-Y:兰花开了[图片]
图片中,一根浅绿的花茎立在墨绿的叶片里,花茎上长着朵朵兰花,白色的花瓣包裹着翠绿的花心,小小一簇,纤细又优雅。
白念心头一阵惊喜,忙低头打字:竟然开花了!香吗?要开多久?我回来时还能看到吗?
很快,严时律的电话打了过来。
白念把手机贴在耳边,努力按耐住语气的雀跃:“你还没睡啊?”
“没,守岁呢。”严时律声音很轻,听起
来比平日里都要放松。
白念:“我也在守岁。”
严时律:“穿着短袖?”
白念想起自己之前发的那张照片,有些尴尬:“没有,晚上有点儿冷,穿的长袖。”
“很香。”严时律突然道。
白念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很香?”
“兰花。”严时律说,“你早点回来,应该还能看到。”
“好哦,”白念点点头,顺杆往上爬,“如果你现在给我拍个视频,那就更好了。”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停顿,随即传来一声轻笑:“行,我给你打视频。”
电话挂断,视频接通,最先出现在镜头中的是严时律的手。
“可以看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白念呼吸有一瞬加快,他定了定神,不动声色道:“嗯,可以。”
严时律站了起来,拿着手机往外走。很快,开花的寒兰出现在了镜头里。
“可以看清吗?”严时律问。
白念:“可以,但不太清楚。”
“这样呢?”一只手神伸进镜头里,拨开了挡在前面的叶片。
绽放的寒兰,终于完整地出现在了镜头里,白念目光却落在了那只手上。
他很早前就发现了,严时律的手很好看。
不会过分大,以至于显得粗野;但也不会偏小,缺乏男性气质。他是那种刚刚好的尺度,骨节没有变形,皮肉包裹得刚刚好,放在美术生面前,是会被当做优秀范本围观的那种。
“还看吗?”一道声音突然唤回他的思绪。
白念:?
他偷看手被抓包了?
白念猛地回过神来,脱口而出:“我没看啊!”
“没看?”严时律一愣,随即轻笑一声,“那你刚才在看什么?”
白念:“……不是,我是说我看好了,可以了。”
严时律“哦”了一声,没什么表情的说:“那我进去了。”
白念:“好的。”
严时律转身往客厅走,屏幕中出现了春晚画面。与此同时,背景音里传来春晚主持人的倒数声:“10—9—8—”
白念在心里默默倒数:7—6—5—
“4—3—2—”严时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白念一愣,还没回过神来,严时律已经电话那头说:“白念,新年快乐。”
男生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气音,仿佛在他耳边响起。
“砰——砰——砰——”
窗外有烟花绽开,落在漆黑的海面。
白念坐在沙发上,心脏砰砰直跳。
烟花散落,窗外重新归于黑暗,一片寂静中,白念兀地开口。
“严时律,可以让我看看你吗?”
似乎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那边出现了短暂的愣怔,这才说:“你等一下。”
一只手挡住了镜头,漆黑中能听到一阵脚步声,房间的关门声。再次放开时,白念看到了镜头里的严时律。
“好了。”他坐在床头,神情有些紧绷,耳廓染着一抹不明显的红。
白念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然后问他过年做了什么。
严时律不是个健谈的人,在电话那头平铺直叙地汇报着,他回家后做的事情。和妈妈一起包饺子,帮爸爸修钓鱼竿,与爷爷一起写对联,向奶奶学习如何剪花窗。
都是些很平淡、琐碎的事情,但白念却很喜欢,央求着他多说一点。
伴随着严时律的声音,白念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在梦里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的他,也和严时律一样有个热闹的新年。
…
…
白念是被窗外的阳光照醒的。
他昨晚睡觉时没拉窗帘,7点不到,明亮的阳光就透过窗户,落在了他的眼皮上。
白念揉了揉眼睛,起床洗漱,然后拉开衣柜,换上了一件白衬衫。早晚有些冷,他在衬衫外加了件马甲,不会太休闲,但也不是特别正式的样子。
今天他打算去找白文浩,既然爸爸没时间回家,那他就去爸爸公司里。
离开前白念拿起手机,这才发现屏幕亮着,里面出现半个成年男人的下巴,喉结线条分明。
昨夜的记忆再次出现在脑海,白念这才发现,他竟然和严时律视频了一晚上!
“严时律?”白念不确定对方醒了没,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那边没有回答,白念隐约松了口气。然而就在他打算结束通话时,镜头里的人突然翻了个身,紧接着视角上移,严时律的脸出现在了画面中。
“你醒了?”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气音,又低又哑。
白念莫名有些脸红,默默把镜头从脸前移开,故作镇定道:“嗯,我今天要出门一趟。”
严时律又问他:“春节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白念几乎没有犹豫,“在家,然后等开学回校。”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好,我还有事,先挂了。”
白念也要去找白文浩,点点头,结束了通话。
可惜过程并不顺利,当白念出现在白文浩公司楼下时,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问他有没有预约。
白念说出了白文浩的名字,对方也不愿意放行,只是让他拿访客码。
白念顿了顿,只得联系了方竞。方竞却说他们在外地出差,没有在公司里。
“这样啊……”白念点点头,一脸失落地转身离开。
也是他太任性了,没有提前告知就冒冒然然找过来,结果人都不在这里。
白念打车回家,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画画。
一旦拿起画笔,他心中的纷扰繁杂就全都消失了。他沉浸于其中,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自己。
直到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白念这才停下画笔,准备吃点东西继续。
冰箱里还剩了不少菜,白念用微波炉热了两个菜对付。
等待的时间里,他低头看手机打发时间,却发现有两个严时律的未接电话。
一个是13:11,还有一个是13:45,距离现在都快两个小时了。
严时律找他?
白念拨了回去:“我刚画画呢,没接到你电话,你有什么事吗?”
沉默半响,那头徐徐开口:“可以来一下小区门口吗?”
白念没反应过来:“小区门口?我家的?”
严时律:“嗯,正门。”
“可以啊,”白念走到门口换鞋,有些好奇,“你帮我叫了外卖吗?如果进不来,可以让快递小哥交给物业。”
严时律:“必须本人签收。”
白念:“好,那我马上下去。”
然而当他来到小区门口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快递小哥。
正月初一,南国温暖的冬季,严时律背着书包站在小区门口。他怀里抱了个花盆,正风尘仆仆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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