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弦望和叶朝瑞觉得那些人的确做的不错,能留下是最好了,靖王府出来的肯定不会差,也免得他们自己再跑一趟牙行。
当然,他们不能白占靖王府的便宜,按照市价交换了那一叠卖身契。
乔迁新居,叶朝瑞从自家酒楼叫了一桌子好菜,晚上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吃了顿暖房饭。
散席后,他们坐在正厅休息闲聊,叶朝瑞想起有点酒楼的事要交代,趁酒楼的人还没走,找了出去,回来时,却被叶母在半路拦住了,“娘?”
叶朝瑞疑惑地看着叶母,“娘找我单独有事要说?”
“你跟我来。”叶母把叶朝瑞带到旁边的小亭子里。
母子俩面对面坐着,叶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看起来很为难,而叶朝瑞面色如常,见叶母如此表现,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于是,在叶母沉默许久,还没准备好时,他直接挑明了话题,“娘,您是想问我和弦望哥的事?”
“……”叶母微微张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非常不可思议地看着叶朝瑞,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她还没开始问呢,怎么就自己说了呢?!难道这事儿已经到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地步了?不过再一想自家大儿子的性格,也就不奇怪了,她表露的如此明显了,叶朝瑞不可能毫无察觉。
她轻轻叹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矮下来,看着叶朝瑞,关心地问道,“是,娘想问,你们住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弦望他,他欺负你了吗?”
说着,叶母的脸颊微微染上一层羞红,过问儿子房中事简直太让她难为情了,可又不得不问。
“咳,”叶朝瑞没想到叶母问的这么细致,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做好心理准备才轻声回答她的问题,“嗯,我们住在一起,大概是从县城开始的,他,咳,他没欺负我,只是住在一间卧房。”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要不是叶母凑的近,后半句话差点没听到,听到了也不太相信,“住一间卧房,没睡在一张床榻?”
“……”叶朝瑞抿抿嘴,心里还在措词,就看到叶母背后,叶父严厉的黑脸,只听他气急败坏地质问,“谁跟谁睡在一张床榻?!”
叶母猛地站起身,她没想到叶父会突然过来,也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看他脸色这么难看,心里非常担忧,她小心地去拉叶父的胳膊,让他坐下,温柔地抚了抚他的胸口,“叶哥,先别生气,先听我和朝瑞说。”
叶父现在很生气,但还是听叶母的话,坐了下来,看着笔直站在自己面前的叶朝瑞,恨铁不成钢,咬牙低吼一句,“你说!”
“爹,是我的错。”叶朝瑞先道歉,把错误先揽在自己这边,然后才坦白,“我和弦望哥是——”
“什么?!”叶父傻了一样,他掏掏耳朵,怀疑是自己耳朵坏了,他有点茫然地看向叶朝瑞,“你再说一遍,你和谁?”
叶朝瑞也发现了叶父的异样,心思一转,想来是叶父刚才听话只听了一半,以为是自己坏了别的女子名声,他有点无语,作为他的亲爹怎么能这么想他,严肃的局面一下子被打破,他干脆说的更明白些,“爹,是我和弦望哥在一起了,要成亲结契,过一辈子的那种。”
“什么?!”叶父直愣愣地站起身,傻的更厉害了,看看叶母又看看叶朝瑞,捏着有点胀痛的额角,不死心地再问一句,“你和弦望,两个男人,要成亲过一辈子?!”
“是。”
“是!”
两声无比坚定的肯定同时响起,叶朝瑞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聂弦望,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就被喜悦所替代。
聂弦望直直地走到叶朝瑞身边,借着衣袍的遮挡,握了握叶朝瑞的手,然后撩起衣袍利落地跪在叶父叶母面前,不辩解,也不求情,只是讲述事实,“叶叔,柳姨,我心悦朝瑞,想与他相伴一生一世。”
叶朝瑞听着他这句干巴巴的告白,有些无奈,真不会说话,这个时候不应该说的煽情些,才更有把握感化家长吗?
虽然这么想,但他的嘴角在听到这句话时就翘了起来,不会说话就不会说话吧,谁叫他喜欢呢。
叶朝瑞从聂弦望后面绕到他旁边,也跪了下来,眼里满含幸福和期待地仰头看叶父叶母,“爹,娘,你们都知道的,弦望哥对我有多好,我和他在一起,你们完全可以放心,他会照顾我关心我,我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我,永远都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和他在一起,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118章 和家里坦白
“我想和他一起过日子。”
后面跟过来的聂家人和柳小雨夫妇正好听到叶朝瑞这番话, 绕过高大的盆栽就看到直挺挺跪在地上的两个年轻人。
“你这小兔崽子都干了什么?!”聂老爷子看起来非常愤怒,从旁边草丛里捡了一根粗树枝,冲过去就要往聂弦望身上招呼。
“诶诶诶!聂伯, 聂伯!”叶父下意识拦住聂老爷子, 挡在了聂弦望和叶朝瑞前面, 双手还紧紧抓住扬在半空的树枝,不让它落下, “聂伯,有事好好说,有事好好说, 您先把手里这个放下,咱们可不兴打孩子,孩子都这么大了, 再挨打像什么样子。”
后面的聂父也赶紧上前拉住自家老父, 他亦觉得聂弦望做的不地道,但他舍不得打,况且聂老爷子打人有多痛, 他再清楚不过了。
聂老爷子被两个人按在石凳上坐着,手里的树枝条被聂母趁机抽走, 扔出了凉亭外。
场面一下突然安静下来, 聂老爷子坐在中间气哼哼的, 其他人都站在他身后, 静静地盯着对面的两个,叶朝瑞和聂弦望仍旧跪的无比挺直,谁也没说话。
两边僵持了一段时间, 还是叶母心软, 先绷不住, 不忍心看叶朝瑞和聂弦望一直跪着,地上都是硬石头,又冷又扎人,她上前去拉两人,“先起来,咱们进屋坐下来好好说。”
“是啊,”聂母也心疼孩子,特别是叶朝瑞,细皮嫩肉的,再跪下去,明日膝盖都得肿起来,现在见叶母都开口了,马上站出来帮腔,“小雪说的对,有什么不能进屋再说?非要在这外面凉亭里摆阵势,让别人平白看了笑话去,让弦望和朝瑞以后怎么在府中立威?”
她说的别人是将军府的仆役们,若让他们第一日就看到他们的两个主子跪在地上,主人的威信必将大打折扣,往后说不定还不听使唤,阳奉阴违。
聂父他们也听懂了聂母的意思,紧张地往凉亭外面看一眼,幸好没有人。
“走吧,都进去。”聂老爷子发话,起身往正堂走,其他人跟在他后面进屋。
叶朝瑞和聂弦望走在最后面,两人相视而笑,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终于坦坦荡荡地跟家里人说出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而且看目前几位长辈们的反应,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被接受了。
正堂中,上位坐着聂老爷子,左边坐着聂父聂母,叶父叶母和大姨姨父坐在右边,叶朝瑞和聂弦望站在门口,莫名有种三堂会审的错觉。
两人做足了心里准备,跨进门槛,站在中间,接受父母亲人的“审问”。
聂老爷子瞪了一眼聂弦望,心里又气又无奈,他这大孙子从小就不用怎么操心,他还跟人感慨吹嘘过,可没想到,原来都在这儿等着呢,冷不丁搞出这么大的事儿,这是要把过去二十多年没操过的心都补上啊!
他抬头扫视一眼气派华丽的大堂,这是他大孙子自己挣下的家业,是他们一家子的骄傲,他默默在心里叹口气,不管发生什么事,聂弦望永远都是他这个做祖父的骄傲。
情况不必再多说,端看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态度,聂老爷子是不会反对的,他觉得自己没资格,聂弦望小的时候就不需要他怎么管,稍大一点儿了还因为自己的问题一路逃难到南方,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他对孩子还是亏欠的。
如今孩子长大了,有能力有担当,只是喜欢的人是男子罢了,这在边关军营常见的很,就是两个男子搭伙过日子,除了没有孩子,与常人无异,更别说对方还是叶朝瑞了,多么出色的一个年轻人,他都有点心虚,觉得自家占了大便宜,多少有点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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