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扶风一边将信打开,一边又递了一封给白烬,封封都是“孟凛亲启”的封页。
“南朝明亲王爷的亲笔信,你竟是……孟明枢的儿子?!”方扶风看了信脸色一变,对孟凛厉声喝道:“孟凛,你竟然勾结南朝私通外敌!”
这话在孟凛耳中怎么听都像笑话,方扶风说的话没进他的耳朵,可孟凛却是在此刻抬起头,朝着白烬的冷眼望了一眼。
白烬看了信,他不可置信地对上视线——孟凛从未这样冷漠地看着他。
“带……”白烬狠心道:“带走。”
……
孟凛被押回刑部大牢时,呼啸的冷风忽地掺了雪粒子,朝人头顶上衣襟里砸得七零八落。言珊挺
这年京城晚至的大雪,下得寒意刺骨。
作话:
dbq最近真的是在忙工作,尽量顾及着榜单任务来
好像是有什么想说的,但是忘记了,又在挠头了
谢谢观看~
嘿嘿天天开心
第51章 抓捕 “世事轮回,天理报应……”
月色如水又像覆盖了霜雪,白烬许久才从院子里挪步,只一声不吭地回了房中。
他几乎对着夜色坐了半宿。
第二日。
一大早白烬出门拦住了林归,“今日孟凛可有出去的打算?”他又想了道:“他醒了吗?”
“醒了,似乎是昨晚醒的,不过小将军真是神机妙算……”林归拿起手里的钥匙晃了晃,笑道:“今晨孟公子喊我去备马,我这正准备去牵马车出来。”
“……”白烬皱了眉头,“谁让你答应他出去的?”
“啊?”林归手间一顿,“可是孟公子说……他是去看看六殿下如何……”
“孟凛他自己才大病初愈,现在这时候出什么门。”白烬仿佛有些气恼,但这反应放在他身上有些过火,他一顿,又缓了语气:“你让他……让他好生呆在家里,六殿下那边你替他去也就罢了。”
林归手里的钥匙一晃,他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哦”了一声。
白烬看着林归走了,这才把房门拉上,要出府去了。
且不说那封信是否巧合,只要孟凛不出门,白烬哪怕扑了个空,那也不算重蹈覆辙。
白小将军终是有些不能更改的原则,这一趟,他还是得带人走上一趟,倘若是有旁人呢?
昨日信中点名了时辰,午时二刻,几近中午的时辰,羽林军的一队人马就此出了营门。
而将军府里,孟凛还站在墙角下打量着府里的围墙。
“这墙怎么这么高……”孟凛今日气色好了许多,但他站在日光下愁眉苦脸,“我怎么没有料想过白小公子拦着不让我出府这一茬啊?”
吴常站在后面,他心道:“白小公子做得正好,不知道孟凛在瞎折腾些什么。”
但他不能说出来,吴常扯了孟凛一把,“要不别出去了。”
“那不行。”孟凛丈量了下这墙的高度,“从前白烬的院子我也爬过,今日这个墙我怎么也得翻一翻。”
“……”吴常只能无奈地给他搭了把手。
不消一刻,一顶不起眼的马车绕着将军府,缓缓地往城西的方向去了。
……
上午方才风和日丽,临近晌午,忽地起了片乌云,遮住日头显得阴沉,而午时已升起的温度却没降下来,空气中闷得有些逼人。
京郊寺庙众多,城西观音庙早是弃用多时了,门前冷落,其中凋零。
庙外的暗巷错综复杂,一眼望去只剩隐秘的平静。
其中却藏着杀机,甲胄擦响的声音微乎其微,唯有刀尖反射了额角的细细冷汗,缓缓淌过额角,透着锋芒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盯着观音庙外的动静,白烬带的羽林军已经到了观音庙外,无声地埋伏在了此处。
午时二刻一到,一只飞鸟在长空划过,一头冲进了庙里,随之有个青衣人走进视线,他穿着青色袍子,衣帽一盖看不清脸,他朝四周望了眼,走进了庙门。
他身影消失在门边,白烬心中忽然一动,他觉得这背影有些眼熟……
青衣人的脸被衣帽遮住,他抬手拉下衣服,露出的竟是个黑白花纹的面具,这青衣人正是封阜。
他缓步地往庙里破败的观音像走,地上横七竖八地铺着稻草,一脚上去踩出微响,封阜对着里面朗声道:“四公子正可以出来了吧?”
观音像后不见人,却是传出了声音,“封先生能够来此,让我很是心安。”
“你是?”封阜脚步一顿,“你不是……”
“封先生多虑。”后边清了清嗓子,“昨日无奈之下行了些非明智之举来摆脱困境,今日未能恢复,所有有些不适。”
他又道:“封先生,我仔细想来……京城如此之大,处处都有暗招,经此一事,我倒觉得你从前的提议,可以再来商讨一番了。”
“哦?”封阜轻笑,他依旧慢步地往观音像后走,“四公子当真如此觉得?”
“自然如此。”其后道:“不然我又为何要让人去金乐坊给你送这一张书信?”
封阜正是接了昨日孟凛让人特意送来的信,其中写着孟凛无端遇到祸事,忽觉势单力薄,因此约了封阜城西观音庙一会,封阜这才来了此处。
那形似孟凛的声音又笑了笑,“倒也是有些唐突了,为表诚意,我还让人给你……送了礼来。”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先从观音像后出来了,他怀中抱了个木盒子,身子正正挡住了封阜往后看的视线。
“请。”黑衣人将盒子递出,他一把扣住盒盖,接过去才能将其打开。
封阜尚且犹豫,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半晌,那观音像后听着动静又道:“我说封先生,早先找上我的是你,如今换我主动投城,你怎么还在这里多加犹豫?”
“……未曾。”一个盒子罢了,封阜一手握着刀柄,另一手接了过去。
可这接过的瞬间,观音像后一个杯子碎地的声音更为明显,尖锐地扎着人的耳朵,在这草木皆兵的场合恍若是炸出了一道惊雷。
封阜立刻敏锐地抽刀而出,随之面前的黑衣人也亮了刀剑,一时在这破败森然的观音像前剑拔弩张。
外头甲胄擦响的声音瞬间也被这杯声给引爆了似的,封阜恶声地一刀砍过,“孟凛!你有埋伏!”
观音像后冷笑了声,走出来的人脸上戴的面具竟同封阜一样,他声音一变,“谁说我是孟凛了?”
而封阜视线一转,那给他递盒子的黑衣人顷刻间也摸出了面具来。
“你……”封阜愕然了会儿,他有些不明处境,难道不是孟凛特意给他示弱,引他羊入虎口吗?
面前的人是敌是友?
思索间四面八方又跳出了黑衣人,那些人脸上却是同他也戴了一样的面具,将他围了一圈。
封阜砍刀上映着面具的白色花纹,他啐了一口,才意识到手里的盒子尚未丢掉,他将盒子往门口愤然一砸,其中雪白的书信犹如雪花飘散,从那盒中撒了漫天。
管他是敌是友,外头的甲胄声越发靠近,如果来的是羽林军就不好收场,封阜不管其他,直接横刀杀了过去。
刀剑一碰火花四起,青衣在其中尤为显眼,封阜砍刀直劈面门动了杀意,他一脚将人踢开往门外冲,正要到了门槛,身边的敌手却是急声地大喊了声:
“我等效忠明亲王爷,誓死护卫封先生周全!”
这一声立刻把封阜喊明白了,今日他出现在此,若是给羽林军抓住,那就是通敌叛国的死罪,这是……借刀杀人!
遮日的乌云时不时漏出明媚,正正一道阳光直直洒下,折射在刀尖刺着人眼。
恍惚之际,弩箭的声音已然在金石之声里藏得安然,外头羽林军闻声冲进来的一霎,一支弩箭划过焦灼的气氛,正正对着封阜的脸上擦过,却是分毫之间并未伤他,只将那面具碎成两半,露出了其下封阜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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