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附近虽然没有足够能录下他们对话的监控摄像头,但好巧不巧,当时另一部电梯正好下来了、电梯门开着,且一直从外面按着没让电梯离开。
又调另一部电梯的监控,还原了当时那三个人的对话,主要是柳澄宁和余元的对话。
就此,偷拍视频的人和直接联系安排网上话题的人,这之间能够联系起来了,而且通过他们的对话内容,连动机也算是能推测出来了。
——为江安安打抱不平。
柳澄宁觉得江籁欺负了江安安,并且把这件事告诉了刚刚认识但似乎很投缘的余元,余元信了并且当即表示愤怒、对江籁为人的不满、对江安安的同情与爱护。
“不过,没拿到他们直接的沟通内容,所以不清楚这件事里两人具体的分工。而且,目前的证据能证明余元和柳澄宁认识、他们有给你泼脏水的动机,却没法证明江安安是否牵涉其中。”秦檐予如实道。
电梯里的监控,证明了余元和柳澄宁的动机,同时也证明了他们俩讨伐江籁的时候,江安安是一直在哽咽劝说、否认江籁欺负他的。
虽然那个劝说和否认的语气,让人听上去就觉得糟心违和,但明面上的确抓不到直接证据,说江安安也有动机找江籁的麻烦。
只有等余元和柳澄宁的“供词”,来看这里面有没有江安安的事了。
听完之后,江籁不禁感慨:“监控——真管用。”
秦檐予一笑:“我也觉得,所以准备多安装一些。那个柳澄宁到底是谁?居然大言不惭说你喜欢他?”
江籁饶有兴致的反问:“你想查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吧?”
秦檐予没有否认,只是回答道:“没有直接问你来得快。”
“这倒也是。”江籁点点头,“既然你都查到这么多了,那我透露一点也没关系。”
“江家和柳家早年关系不错,江安安小时候被江家收养,从而认识了柳澄宁,他们俩一起长大,柳澄宁喜欢江安安,除了江安安本人之外周围的人都知道。”
“而我讨厌江安安,他们觉得我讨厌他总需要个理由吧,他们想不到别的理由,就觉得我是因为喜欢柳澄宁,所以嫉妒江安安,柳澄宁自己也很愿意相信这个理由。”
秦檐予听得眉头紧蹙:“这个他们,指的是柳澄宁和你家里人?你用江家来称呼,显然并无归属感。”
江籁点了点头。
“他们有病吗?”秦檐予挺无语的,“还有那个江安安,之前在培训基地时他好像就喜欢到你面前找存在感,但是每每都被和他同行的那个李子宥拉走。你们关系又不好,他这是什么套数?”
“今早我听沈娉婷提到,邹喻说你们刚到星河签约那天,遇到之后江安安也是对你缠得紧,而且没两下又把你们是养兄弟关系的事说出来了。”
“很不见外,也很奇葩,哪有人走到哪儿都要把自己是被收养的身世说到哪儿的。明知道你讨厌他,他还缠着你一副关系亲近的模样……”
秦檐予总结道:“很膈应人,你揍得好。”
闻言,江籁一顿,然后看向秦檐予,好整以暇问:“怎么就确定我真揍他了?”
秦檐予摊了摊手:“因为沈娉婷和邹喻很尽职尽责,听到柳澄宁说的那些话之后,又调了前一天的监控来看。”
“她们看到了江安安絮絮叨叨跟在你身后,你们一起走进了没有安装监控的楼梯间,没过一会儿你独自出来了,又过了一阵儿江安安捂着肚子哭着出来了。”
“如果不是你揍了他,那就是他肚子撞上了墙壁或者他自己打了自己——沈娉婷说,后者的可能性也挺大的,没监控的事就不说了,邹喻很同意她的话。”
江籁挑眉:“你不同意?”
秦檐予失笑:“我找沈娉婷特意要了那一段监控,你走进楼梯间前看上去都快被江安安烦死了,出来的时候脸色好看了很多。特意去楼梯间,你又离开得那么快,总不能只是骂了他一顿吧。”
“我给了他一拳,揍得很爽,还威胁了他。”江籁笑眯眯道。
闻言,秦檐予真有点意外:“你自制力还挺强,居然只揍了一下?”
江籁没想到会是这个点评方向:“……谢谢夸奖?”
秦檐予莞尔:“不客气。你看,和我一起去恋综,还能少在表演教室见到糟心的人,是不是好处更多了?从恋综回来之后,你可以和经纪人商量一下,那些表演课程其实不强制,强制的是半年后的考核。”
“是是是,我谢谢你的恋综。”江籁无奈道。
秦檐予纠正:“不是我的恋综,谈遇才是导演兼制片人兼投资人。对了,余元、柳澄宁和江安安这几个人,这次的事你想怎么处理?”
江籁不禁笑了声:“秦老板是在问我?余元和江安安先不说,柳澄宁既不是星河的艺人,也不是圈内的人,似乎也没有进这个圈子的打算,他学美术的,刚开始念硕士,连个工作都没有,也能处理?走法律途径?”
秦檐予没马上回答,而是眯了下眼:“你对他还挺了解?”
江籁:“……没你对星河内部规定条款了解。”
“……好吧。”秦檐予耸耸肩。
聊得太多,这顿早饭吃到最后都凉了。
去星河的路上,江籁接到了邹喻的电话。
邹喻熬了个大夜,语气比昨晚电话里的更虚弱一点,但仍然条理清楚。
她让江籁到了公司之后直接去找她,不着急去上今天的表演课,表演教室那边她已经帮江籁请过假了。
江籁应下来。
挂断电话后,邹喻面色疲惫的看着坐在面前的余元,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声气。
余元刚刚已经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坦白了。
余元这个晚上也没睡好,带着黑眼圈和明显的精神不济。邹喻在天色刚亮的时候就联系余元,让他尽早来公司聊聊,余元本来也睡不着,早早就过来了。
余元到了之后,邹喻直接摆出了监控视频的证据,还有沈娉婷给的关于柳澄宁作为的证据。
这些东西摆出来后,本来就精神恍惚、担惊受怕了一晚的余元,直接心理防线崩溃,从头至尾坦白了。
他偷拍的视频,发给了柳澄宁,让柳澄宁去掉最后的两句对话,然后找机会拿给江籁看,警告江籁如果再欺负江安安,就把这段能够证明秦檐予讨厌他的视频放到网上去,但是柳澄宁有他的主张。
说到这里时,余元痛苦道:“我错了,邹姐,要是知道柳澄宁这么不靠谱,我一定不会把视频发给他……”
而邹喻听到这话,彻底失望。
“余元,你不是错在信了柳澄宁,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动偷拍的念头,不该因为柳澄宁的一面之词就对江籁抱有恶意。”
余元怔怔的。
邹喻问道:“江籁伤害你了吗?你看到他欺负江安安了吗?你看不到是江安安主动找江籁攀谈吗,江安安毫无自觉的行为才是一种欺负,这种欺负甚至比直接动手或是冷暴力更恶心人,因为甚至很难鉴定为欺负。你只看得到江安安掉眼泪吗?”
“余元,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到底是谁恶心谁、谁欺负谁?”
被邹喻这样一连串问下来,余元大脑里空白一片。
但固有印象,还是让他下意识开口争辩:“不,不是,不是这样的,邹姐,安安他就是心肠比较软,总是不记仇,所以才不记江籁欺负他的事,还觉得江籁可怜,才总喜欢主动亲近江籁……”
邹喻难以理解的看着他。
余元突然又道:“对了,猫!邹姐,安安以前想养猫,他爸妈都同意了,但是江籁一个电话打过去不让他养,这还不算欺负吗?”
说到这里,邹喻忍不住叹气,想了想还是继续和余元说了下去。
“这件事,那天你和江安安在电梯里有提起来,我们查监控查得细,也有听到。”邹喻说,“为了确认不是我记错了,我还特意翻查了江籁的个人资料。过敏原那一项里,他写着会对猫毛过敏,你知道吗?”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