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钱?你他妈别血口喷人,老子看得上你那点钱。”顾怀安冷哼,“你当南湖什么生活水平?不说别的,就刚才吃饭你喝了两碗那鸡汤,人参粉掺了贡米喂的,一只八千块。”
池鸦:“!!”
“没这么多钱啊?”顾怀安看着他表情,低笑,“那行,再给你打个折——三千吧。”
池鸦紧紧抓着手机,眼底露出微微的难堪,结结巴巴地:“我、我现在,给你把鸡汤吐、吐出来,来得及嘛……”
要钱没有要命拿去,实在不行你把我给炖了吧!
“?”顾怀安都愣住,“三千都没有?那你拿什么租房?”
池鸦咬着嘴唇,眼睛里头都憋出泪花来了。
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顾老二!
他咬着唇低下头,拿手机在顾怀安的二维码上扫了下,给他转过去两千。
“就……”一出声就带出哭腔,池鸦倏地闭嘴,缓了下才接着说,“就两千,剩下的、剩下的,等我、赚钱,就还你。”
顾怀安怔怔的,眼睛里头那点捉弄人的恶意已经不见了踪影。
身后客厅门外响起脚步声,顾怀章才把精力过分旺盛的德牧牵去狗窝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他弟弟和小青年在客房门口站着,一里一外,状似僵持。
大约是听见他进门,脑袋低垂的小青年迅速抬手抹了下眼睛,这才抬头看向他。
对上视线,顾怀章盯着青年湿红的眼圈和红红的鼻尖蹙了蹙眉。
这才一会儿没见,他弟弟又把人给欺负哭了?
池鸦还当自己没露馅,羞于叫大伯哥看见自己又哭,就故作自然地朝男人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可那一抹勉强的笑容落在两个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某种说不出的幽怨和委屈。
顾怀章微微一怔,看见池鸦匆匆笑过后就又垂落了脑袋,攥着手机退后一步,不轻不重地关上了门。
门外两个男人甚至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顾怀章:“……”
顾怀安:“……”
客厅里空气安静,落针可闻。
半晌,顾怀章微微侧眸,眸色沉沉地看向顾怀安。
顾怀安一脸冤枉,不忘压低了声音:“我给他钱了!”
但是他知道按小结巴那性子八成不会动那张卡,他就把他的钱要过来自己先扣着怎么了!
五百万够这小结巴吃香喝辣买跑车了,还省得他揣着自己那三瓜两枣整天想着怎么往外跑!
他不信池鸦能赢过心里头那点硬气,拿着他的卡去租房。
可谁知道随口逗弄几下,这人就又哭起来了啊!
他冤比窦娥!
作者有话说:
小池马上就要投身大海的怀抱啦!
(就是个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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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池鸦晚上做了个梦。
在梦里, 他兜里穷得摸不出半个子儿,饿得只能去捡破烂。
这天晚上,他正拎着个蛇皮袋子埋头翻垃圾桶, 身后不远处那个高级餐厅的门忽然就开了。
餐厅里头金灿灿的光照在他身上, 池鸦下意识回头, 就看见高高的台阶上,顾怀安西装革履,牵着一个男青年的手,缓步走出餐厅大门。男青年看不太清长啥样儿,只感觉气质很优雅温柔,甚至还有点熟悉。
但他就是死活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这样的人。
顾怀安牵着男青年下台阶,动作很轻柔,好像对这人很珍爱的模样儿, 一点也不像对着他那样的恶劣。
池鸦很想走, 立刻转身走!可不知道为什么, 在梦里他就站在垃圾桶边呆呆地看着台阶上的这两人,手里还紧紧攥着他脏兮兮的蛇皮袋。
顾怀安大约察觉了他过分灼灼的视线,就偏过头, 漫不经心地瞥来。
池鸦被那视线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恶刺得一哆嗦,眼睁睁看着顾怀安柔情蜜意地跟男青年附耳说了什么话, 两个人就一起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呦,捡垃圾呢?”顾怀安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身边的男青年动作优雅地掩住鼻尖咳嗽两声。
好一个娇花照水,弱柳扶风!
……这又是什么病弱白月光的狗血桥段?
池鸦只觉得自己无法fu吸!
他听见“自己”哀哀切切地央求:“顾怀安, 我、我是那么的、那么的喜欢你……你、你……求求你, 不要这样对、对我……”
顾怀安冷笑:“你喜欢我?你喜欢我管我什么事, 你的喜欢值几个钱?对我而言还不如一碗鸡汤!”
他抬起和男青年十指相扣的手,趾高气昂地宣布:“这才是我顾怀安真正喜欢的人,这才是我顾怀安放在心头的白月光!”
池鸦:“……”
yue。
梦里头内容很跳跃,之后再说了什么已经模糊了,然而顾怀安挽着白月光双双扬长而去的背影却格外的清晰。
池鸦看着“自己”拽着装了小半饮料瓶的蛇皮袋,浑浑噩噩地走回南湖去。
结果才进门,就看见大伯哥一身黑衣,面庞雪白,高高在上地立在二楼栏杆处,琥珀眼瞳冷淡淡地俯视他,声音冰冷毫无一丝感情,从二楼轻飘飘地丢下一张薄薄的卡片。
“这是五百万,离开我弟弟。”
“………”
池鸦愣在原地,却只看见大伯哥冷漠离去的背影。
经历接二连三的打击、遭受接二连三的冷眼,他好像痛苦极了,机械地抬脚回到卧室,在寂静如死的房间里站了很久很久,目光空洞地看向了桌上的水果刀。
“唔……啊!”
池鸦被满池子粉红粉红的水给吓醒了。
好、好冷,好疼,好恐怖!
“咣当!”一声,胳膊肘撞翻了一个什么东西,从茶几上骨碌碌滚落到地上去。池鸦嘶了一声,捂着胳膊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坐在地毯上、趴着茶几睡着了。
他茫然地爬起身,房间里的冷气吹动他头发:“……”
梦里那股子挥之不去的冷意的罪魁祸首找着了!
手腕长时间压在一个笔记本上,硌出来一道红印子。池鸦搓了搓手臂上冻出来的鸡皮疙瘩,赶紧找出遥控器把空调关了,接下来却不知道做什么,怔怔地发呆。
他慢慢地想起刚才那个梦。
在梦里,他的视角很奇怪,好像一个旁观者,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传达自己的意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哀求、痛苦、最终……绝望。
那种感觉,就好像梦里的那个“自己”,其实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一样。
那会是……“池鸦”吗。
池鸦倏地一悚,脊背上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天呢!
那会不会、会不会就是原著中“池鸦”的结局……那缸粉红的水??
可“池鸦”不是主角受吗?!这种狗血虐文不该是he结局吗?!!
等等——
从头到尾,Susan好像也没说过那本小说是he!
池鸦瞪大了眼睛。
要是he,那必不可能没有主角受“池鸦”跟他男人的幸福生活,而如果有,按照Susan的性格,就一定免不了要来开他的玩笑了。
但Susan没有。甚至到后来,这个开朗又话痨、乐于跟他分享故事的姑娘,却再没跟他讲过“池鸦”的故事。
池鸦生生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梦见他穷得要去拾破烂,大概是刚被顾怀安薅走钱,太焦虑了,所以有所思故有所梦;已经饿到捡破烂了还住在南湖,大约是他从穿书来也就住过医院和南湖,想象力所限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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