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西奥不算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开始对小雄虫的用完就丢习以为常了。
这还真是……
他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感叹骄纵的小雄虫,还是在感叹逐渐无可救药的自己。
“行行行,都听你的。”还能怎么办呢,自己选的雄虫,也只能继续惯着了。
顿了顿,军雌又道:“和你亲虫说完之后,记得给我个通讯,到时候我来和他们对接就行。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也可以给我留言,我让虫给你送过来,没事少往外跑,帝国接下来的一连几个月,恐怕都不会太安逸了。”
“知道啦知道啦,阿勒西奥好啰嗦!”
好心被当做驴肝肺,阿勒西奥干脆捏了一把小雄虫的脸,直到唐酒同样气呼呼地抬眼瞪他,才满意地勾起嘴角,顺着对方挣扎的力道放手:“好了,回去吧,别忘了给我通讯。”
唐酒得了教训,故意跑开数米远,这才回过头,双手在胸前交叠,愤怒地比了一个大大的“×”,意思是:想都别想。
做完这个手势,也不给军雌反应过来抓他的机会,一溜烟地跑了。
转眼就消失在绿荫之间,不见了身影。
阿勒西奥并不意外雄虫的反应,甚至很不道德地笑出了声——
正如唐酒在仅有一次的撒娇后,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差使军雌的正确方式;阿勒西奥同样在仅有的几次简单的身体接触中,便意识到了小雄虫对与雌虫亲密接触这一事极其地不擅长。
是因为很小就被送到圣地,所以完全没有与异性近距离接触的经验吗?
军雌若有所思。
要说和异性肢体接触的经验,阿勒西奥当然也是没有的。奈何雌虫作为虫族繁衍中主动的那一方,亲近雄虫于他们而言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阿勒西奥自然对此游刃有余。
但唐酒显然并非如此。
如果说在感情上,唐酒保持了他独有的冷静理性、处变不惊,看起来单纯可爱,实则表现得就像是一只再精明老成不过的高等雄虫,那么在实际肢体接触中,年轻的雄虫更像是回归到了他应有的年龄。
懵懂、无措、笨拙。
就像深夜初盛放的、娇艳欲滴的玫瑰,细嫩的花瓣上还沾着圆润剔透的露珠,对来访者的靠近胆怯又畏缩,却迫于面子不敢反驳,只好佯装恼怒地竖起一身的尖刺,虚张声势地做出驱赶模样。
尽管唐酒掩饰得很好,年长的军雌仍是透过雄虫略显僵硬、隐含颤抖的指尖,窥见了包围在尖刺下的,柔软纤细的内里。
猎手与猎物的身份牌在瞬息之间被调换翻转。
骄纵傲慢的猎食者茫然地站在丛林的正中央,对自己沦为猎物、即将被拆分入腹的未来一无所知,只能本能地扬起下巴,摆出不可一世的架势,企图用这种方式吓退不怀好意地肉食动物。
真可爱啊。
军雌心不在焉地想,舌尖轻抵着牙齿,慢条斯理地舔舐,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很好,看来他同样找到了反制小玫瑰的有效手段。
不知道接下来的游戏,会是谁胜谁负呢?
他很期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进行下一轮的狩猎游戏之前,阿勒西奥还有很多不得不优先解决的麻烦事项——譬如和小玫瑰的雌父商谈克莱因与弗莱明之间具体的合作细节、应付双方合作导致的维新派多方势力的问责、敲打藏在暗处图谋不轨的野心家……
哦对了。
还有那些仗着他快死了,有意无意踩在他的底线上,占军部便宜的蠢虫。
曾经阿勒西奥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寿命将至,倘若为军部争取了过多的利益,下头的军雌还不一定能保得住。
但现在不一样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将他所拥有的全部,都献给帝国最昂贵漂亮的玫瑰,那么他当然有必要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替对方将债务讨回。
无数的繁杂琐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阿勒西奥本以为自己会为此感到头疼。
让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面对肉眼可见、接踵而来的麻烦事,此刻浮上他心头的,却并非是烦躁不耐,而是自他掌控军部以后,便再也没有过的,作为猎食者的愉悦与兴奋。
命运是公平的。
想要在漫山遍野的荆棘丛林,摘下栽得最高、盛放得最为瑰丽烂漫的帝国玫瑰,当然需要秉持相当的智慧,与十万分的耐心,方能披荆斩棘,抵达生长着玫瑰的彼岸。
军雌垂眼,低笑,从容奔赴属于他的战场。
第19章 答案
从唐酒走出餐厅, 到他被阿勒西奥护送回家。
不过短短二十分钟。
也就是在这短短二十分钟内,“弗莱明家的雄子身穿克莱因元帅的大衣被其一路护送回家”的情报,就像是星网病毒一样传遍八大星系, 无论是偏远星的支部军雌,还是远离政治中心的议院虫,都在同一时间得知了这件事。
星网, 军部,军雌内部论坛。
这是注定要被载入军部论坛史册的一天。
这一天。
无论阶级,无论种族,没有高级军官与低等士兵之别,本部、支部,中央星系、边远星系……有史以来第一次,全帝国的军雌们默契地聚集在了一起, 仿佛接头的间谍一般,在私虫通讯、在军部论坛、在各个星球的各个角落,悄咪咪地讨论起了同一件事——
“你听说那件事了吗?”
“哪件事?就是那件啊!你过来,我悄悄跟你说……”
“你听说那件事了吗?”
“你也听说了?”
军雌们仿佛对暗号一般, 对不上就拉到一边进一步耐心解释,对上了就互相对视一眼, 同时露出诡异得意的笑容,看在不明真相的他虫眼里,就是帝国亿万军雌同时发疯,精神状态似乎不太稳定。
然而军雌们会在乎他虫的眼光吗?
当然不。
他们甚至讨论得更起劲了。
“说实话,我们和议院虫对峙这么多年, 这是我觉得最扬眉吐气的一次!”
“谁说不是呢?我现在走在路上, 对上议院虫,看到他们好像家里死了虫的脸色就想笑。不愧是克莱因元帅, 不动则以,一旦动手就是绝杀!我倒是要看看,那帮议院虫今后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有虫不明真相,纳闷求解:“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什么扬眉吐气,什么绝杀?
也没见最近军部和议院有什么冲突啊,他也就是睡了一晚上,怎么一觉醒来,好像直接错过了什么帝国发展重点节点一样?
说话的军雌对这一套已经是相当熟练——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光脑手环,面露微笑:“军雌内部论坛有号吗?没错,就是那个咱们自己虫的论坛,你点进去看,首页那个最火热的贴子就是。”
就这样,真虫传网虫,网虫传真虫。
那头唐酒还坐在帝国元帅的飞舰,等待到家,殊不知全帝国都得知了弗莱明家的雄子和帝国元帅的交往状况有了全新的进展。
对此,各势力的雌虫们反应不一。
欢呼雀跃的军雌之中,同样有虫提出异议:“不对啊,前几天不是还说元帅和弗莱明家的雄子闹分手,已经一周没见面了吗?怎么突然又好上了?不会是议院那边的阴谋吧?”
不怪军雌们多想。
如果说议院虫还仅仅只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那么议院系、保守派的首脑,维斯卡斯·弗莱明就是卑鄙无耻、刁钻毒辣本身,只要能够在军部这边占到便宜,就没什么是这位大贵族做不出来的!
然而,这一次,类似的异议被提出不到一秒,就被大多数军雌一口否决:
“阴谋?不不不,我敢打赌,这次肯定不是。”
“要说那位大虫物拿别的做诱饵,我还愿意相信是议院系的阴谋,但这可是宝贵的雄虫啊!还是大概率会入驻圣地高塔、有资格参加‘圆桌会议’的高等阁下!将心比心,换做是你,你会拿自家宝贝雄子做政治冒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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