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局势逐渐明朗,整个中央星系的家族势力都开始了各自的行动,中立的适时表明立场,站错队的准备好礼物让家族旁支前去以表诚意……一时之间,圣地对外的星港可谓是虫满为患。
奈何排队者众多,真正能踏进唐酒居所大门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面对如此毫不客气的冷遇,等在外头的虫却不敢有半点怨言,老老实实地在星港落地为家。
万一哪天对方心情好,愿意见他们一年呢?
同一时间。
圣地,唐酒居所。
唐酒看了一眼星港的方向,迟疑道:“我们这样放置他们,真的没关系吗?”
别的势力也就算了,连高塔也拒之门外,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阿勒西奥瞄了一眼唇边止不住的往上翘,嘴上却还在说着善解虫意的话的唐酒,一时失笑。
很好。
看来他又赌对了。
虽然不知道唐酒为什么对梦境那样耿耿于怀,甚至在他承诺绝对不会死亡,会一直保护他之后,还念念不忘,但阿勒西奥想要为自家小雄虫弥补梦境里的委屈,不被任何虫欺负的心愿,却是真的。
“当然没关系。”
阿勒西奥不在意地道:“现在是他们求着你,难道还要你对他们好言相待不成?”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提到时,唐酒无意间展露出些许异样的几个高等特权家族,心中已然有了选择。
没有虫知道,当他们还在为了讨得帝国元帅网开一面,还费尽心思将功赎罪,准备礼物的时候,对方就因为雄虫的一个小小的反应,就他们提上了刑场。
这么想着,阿勒西奥面上却道:“时候不早了,你先睡觉,明天我们再根据心情,一起处理这件事,好不好?”
唐酒当然不会有意见。
但是……
钻进被子里的小雄虫只露出一双眼睛,不放心地道:“你不会趁我睡觉了,一只虫偷偷工作吧?”
“当然不会。”
阿勒西奥亲亲他的额头,声音里还带着笑:“我保证,从你闭眼,到明天睁眼,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唐酒满意了。
将雄虫哄睡着,阿勒西奥这才起身,走到窗户处,遥遥远望只能看到一个简单轮廓的星港。
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阿勒西奥向来崇尚有问题就解决。
既然决定要粉碎唐酒的噩梦,当然得做得彻底才行。
只是被晾在外面等候,感受被审判之前的煎熬?
这才哪到哪呢。
帝国元帅轻笑一声,也不再关注夜色下的星港,转头却回到了雄虫身侧,仿佛守护珍宝的巨龙,温柔又小心地躺下。
原著中。
炮灰雄虫唐酒被帝国几大高等特权家族逼至绝境,在陆续失去雌父、雌虫哥哥和雄父,又被罚为定期抽取信息素制作安抚药剂的工具虫后,最终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选择了自杀。
现实里。
高等特权家族们争先恐后地排着队,在星港苦苦等待一个希望渺茫的原谅。星港之外,还有不计其数的虫怀揣着他们绞尽脑汁、精心搜罗而来的各种各样的诚意,虔诚地想要拜见虫族新生的双王。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冬天。
所有虫低眉顺眼,万邦来朝。
第45章 正文完结
翌日。
圣地对外的星港。
日光穿稀薄的云层, 投落至地面,大大小小的飞舰被阳光拉长,在棕褐色的地面上留下毫无规律的倒影。与此同时, 还有更多的飞舰自云层间穿梭而来,仿佛忙碌中的蚂蚁,焦虑又殷勤。
虫帝坐在自家飞舰的窗边, 单手支着下颚,兴致盎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已经有几个高等特权家族了?
不过一夜之间。
原本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霍华德等虫瞬息倒台,尸体被发现在各自的家中,头颅却被珍而重之地送到了世界树上的高塔,仅剩的十几个家族也陆续来到了圣地之外的星港,安静如鸡地等待即将到来的审判时刻。
谁看了不得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虫帝正心情愉快地看着众贵族的笑话呢,冷不丁就听见身后的某位侍虫忽然来了一句:
“这位阁下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这还没进入高塔呢,就敢让虫帝陛下和诸位在圣地外面等他,真要让他掌权……”
不等他把话说完,虫帝便摆了摆手。意兴阑珊地道:“拖下去。”
侍虫神情一僵, 忙出声求饶,语气里却仍是不免带上了几分不忿:“陛下恕罪!我只是替陛下委屈……”
“我不管你是真心替我委屈, 还是有谁特意收买了你,让你在我耳边嚼舌根,想要借我这把刀杀虫——是哪一种都不重要。”虫帝笑吟吟道:“我只知道,我的身边,不需要蠢货, 更不需要把我当蠢虫的蠢货。”
他摸了摸下巴。
“听说负责新能源星球的开发的弗莱明家族正在紧急对外招收身强力壮的矿工, 我看你就挺合适的。”
一句话,就断了侍虫的未来。
虫帝话音刚落, 被指派的两位侍虫就走上前来,毫不犹豫地将说错话的侍虫拖了下去。
没有了无关虫士的打扰,虫帝也没了临高远望的兴致。他伸了个懒腰,干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慢悠悠走下飞舰,在星港里来自各个高等特权家族的,成百上千艘的飞舰间徜徉。
和侍虫自以为是的想法恰恰相反。
虫帝此刻的心情并不差,甚至颇为愉快。
尤其是在发现这会儿被帝国元帅毫不留情地拒之圣地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也只能无能狂怒,还不敢表现的雌虫,有好些都是曾一度在议院上蹿下跳的大贵族后,虫帝就更乐了。
哎呀,这个不是弗莱明家的政敌吗?
还有这个,这不是高塔的铁杆支持者,赛莱斯特的走狗吗?才几天不见,怎么狼狈成这个样子了?
虫帝没有说话。
但这显然并不影响他双手插兜,仿佛一只花蝴蝶一般,神采奕奕、优哉游哉地穿梭在不同的飞舰之间,挂着一张笑眯眯的脸,一会儿对这个点头,一会儿向那个摆手。
被点到的虫子先是一愣,随即不由得露出羡慕的表情。
是的,羡慕。
倒不是羡慕虫帝的地位——虫帝地位再崇高,那也是毫无实权的吉祥物,又因为象征着帝国本身,平日里一言一行都要受到雄虫保护协会和议院的双重管辖,这样的特殊地位,不要也罢。
让他们羡慕的是,皇室作为本次事件中少有的绝对中立,肉眼可见的大好未来。
没办法。
要知道,在场等候接见与发落的高等虫族,大多不是得罪了克莱因,就是得罪了唐酒,得罪前者或许还好说,可要是在帝国元帅远征的这段时间里,背地里在高塔威逼唐酒这件事上做了什么手脚……
呵呵。
话再说话来,唐酒不好得罪,难道克莱因就好得罪了吗?
即使真有虫拿出足以打动军雌利益,想要求得克莱因元帅的谅解,那不是还有对方的未来雄主在旁边盯着吗?有帝国元帅为其冲锋在前,小两口眼下只怕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就是帝国元帅想点头,这位高塔的未来主虫,还不一定乐意呢!
这样的他们,再看虫帝,可不就只剩下羡慕了吗?
谁让对方哪边都没得罪呢?
虫帝却还挺享受这种被羡慕的滋味的。
大张旗鼓地饶了一圈,将各方艳羡的视线尽收眼底,虫帝这才心满意足、见好就收,不再到处晃悠,心情愉快地转过头,往自己的飞舰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在内心感慨。
哎。
谁能想到,年轻时曾一度被雄父批评不思进取,只知道躺平摆烂的他,居然也有见证扎根帝国的各方高等特权家族倒台,以至于他这个彻头彻尾的大混子,也能有躺赢的一天。
不,也不能这么说。
真要说到躺赢……
虫帝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
早在昨天夜里,几乎所有高等特权家族就派出了各自的代表虫,唯一一个高等特权家族,一直到今天早上,都始终待在自己的领地上,半点都没有过来觐见新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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