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枕边人,却给了致命一击。
包养的事说出来也不好听,但又不是谢寒舟被包养,而且他现在撇清关系,季清虐娃的事也就影响不到他,不用等几年,只需要几个月,也就没多少人再提这茬了。
等到季清退圈之后,再提起来,也顶多说他包养过个小明星。
到底是什么人,谁还记得呢?
宁时雪饶是自认冷血,也不得不承认他比不过谢寒舟。
难怪原著经常说,谢家人的心都是冷的。
嘉宾们都去了穆爷爷家,导演把谢摇摇跟季宵也带了过去。
宁时雪不发烧了,检查结果也没什么问题,但他要输液,今晚还得住在医院里。
谢照洲将近三天几乎没合眼,就在他旁边的病床上躺了一会儿。
醒来时,宁时雪还在睡,他还没输完液,乌黑纤长的眼睫垂下来,在苍白脸颊遮出一片阴影,白皙的下巴尖都埋在被子底下,本来就很瘦,这场高烧之后感觉又清瘦了一点。
谢照洲握了握他纤细的指尖,就出去买晚饭,在医院走廊碰到了贺霖。
贺霖也不太放心,问:“没再发烧吧?”
“嗯。”谢照洲应了一声。
贺霖都没想到宁时雪会去救季宵,谁都有可能去,宁时雪明明是最不可能的人,而且季宵还真的被他救上来了,除了宁时雪的手比较严重,两个人可以说毫发无伤。
就连唐鹤安,都不一定能做到。
他突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宁时雪是真的变了,简直判若两人。
他本来觉得,反正谢照洲都跟宁时雪结婚了,几年之内肯定离不了,宁时雪看着又比原来听话,也不是不能凑合一下。
但他现在想,应该能认真一点。
谢照洲跟他不一样,不是爱玩的人,而且贺霖又不是不知道谢家那些破事,换成他,他都不敢想他现在会是什么样。
说不定早就被谢家人逼死了。
他是个导演,看人的眼光很毒辣,他知道宁时雪对他们所有人都一样的冷淡,甚至一开始对谢摇摇也很冷淡。
但宁时雪去给谢摇摇抢星星的那个晚上,毫不犹豫去救季宵的时候,他身上有种被藏得很深的热烈,明亮得像恒星。
谁能有赴死的勇气,换成他是不行。
就算他知道宁时雪演技很差,那一瞬间都差点想找宁时雪跟他拍戏。
但凡宁时雪不至于太没天赋,也愿意听他的,他就绝对能把宁时雪捧红。
而且宁时雪好像有点喜欢谢照洲。
虽然他没证据。
要是宁时雪心甘情愿陪谢照洲待在谢家,对谢照洲来说,应该不是坏事吧?
他承认他这么想是有点自私。
贺霖难得这么认真,跟谢照洲说些什么,这个狗逼却懒到没骨头似的靠在车门上,眼都没抬一下,他也懒得再管。
他来医院是给淼淼拿哮喘药的,贺淼稍微有点哮喘,不严重,但傍晚突然不太舒服。
谢照洲出去买晚饭,就在医院对面的那家餐厅,到店里时,他刷了下微博,这才知道谢摇摇为什么跟他要十个亿。
谢照洲:“……”
谢照洲被孝得有点头疼,但眼神落在宁时雪身上,忍不住一怔,他突然发现,宁时雪跟他在一起,好像没笑得这么开心过。
-
宁时雪醒来时,输液针已经拔掉了,谢照洲不在,他的羽绒服搭在椅子上。
羽绒服兜里还有他昨天戴的手套。
这次衣服没弄脏,宁时雪怕谢摇摇他们看到他手上的血,也是先戴了手套,才把手放到兜里,但手套脏了,棉花都被血湿透。
宁时雪垂下眼扔到旁边。
他躺得浑身发软,起来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谢照洲恰好推门进来。
北城这股冷流来势汹汹,晚上又在下雪,谢照洲肩头上都是积雪,但羽绒服的拉链没拉着,宁时雪看着都觉得冷。
“宁宁,过来。”谢照洲站在门口叫他,他双手上都拎着东西。
宁时雪:“……”
宁时雪突然不太想去,他想起他平常也是这么叫谢摇摇,就像叫小狗似的。
天道好轮回。
但他还是走了过去,脸上有些懵,抬起头问谢照洲,“干什么?”
谢照洲抬起手,让他从自己羽绒服内侧的口袋里拿东西,宁时雪耳尖泛红,谢照洲确实腾不开手,但他这样拿也很奇怪。
他只能尽量不碰到谢照洲,也没有看他,拿出来时,眼眸顿时一怔,是双新手套。
又厚实又暖和。
他才拿出来,谢照洲就突然收起手臂,守株待兔似的,将他抱到了怀里,谢照洲羽绒服本来就敞着,他恰好被谢照洲裹在羽绒服里,抬起头时,鼻尖就蹭过谢照洲的喉结。
“……”
很难怀疑不是故意的。
谢照洲手臂搂住他,宁时雪穿着病号服,本来浑身冰凉,现在甚至有点热。
他的手都没地方放了,不想去抱谢照洲的腰,就只能直挺挺地垂下去。
谢照洲垂眸看他,宁时雪满脸憋红,不自在地想往后退,但又躲不开,仰起头时磕巴地说:“你看我干什么?”
贺霖的意思,其实谢照洲知道,但他不需要宁时雪挽救他的沉疴痼疾,只想让他像现在这样开心就好了。
谢照洲仍然盯着他的脸,但那双深邃的黑眸弯起来,嗓音带着懒洋洋的欠,低笑了声说:“在欣赏小宁老师的美貌。”
第52章 投怀送抱
宁时雪本来还不想丧偶, 但他现在觉得丧偶也不是不行,他甚至可以亲自动手。
问题是他整个人都被谢照洲裹在羽绒服里,抱得太紧了,手都抬不起来, 他低头想踩谢照洲的脚, 又迟疑了下。
谢照洲的鞋应该也很贵,他估计赔不起。
宁时雪还在纠结, 谢照洲对上他的双眼, 又将他往怀里抱了抱,下颌抵在他的发顶上, 像个温柔的大尾巴狼。
简直放任他打人。
宁时雪脸红耳热,终于能没忍住, 负气似的使劲往他腿上踹了一脚, 然后从谢照洲手里抢过餐盒,就扭头去吃饭。
谢照洲伸手都没捞住他。
宁时雪低头吃饭, 吃了几口,才发现谢照洲仍然在门口站着,他抿着箸尖,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二哥,你怎么不来吃饭?”
谢照洲姿态懒散, 靠坐在旁边的柜子上,那双狭长的黑眸弯着,语气却很幽怨, “我的腿受伤了,得小宁老师过来扶我。”
宁时雪:“……”
他本来不想管谢照洲的鬼话, 但他有时候确实控制不住力气。
该不会真的踹疼了吧?
宁时雪抿了抿嘴,站起身走过去, 然后就谢照洲搂住腰揽到了怀里。
“……你放手。”宁时雪挣扎了下,冷白的肌肤都泛起绯色,抬起头怒视他。
谢照洲没能忍住,冒着被揍的风险,亲了亲他泛红的耳朵尖。
他在谢家长大,就没见过宁时雪这样心软的人,心软到骗他一万次估计还是会上当。
谢照洲垂下眼,他眸底深邃幽暗,都是宁时雪看不懂的情绪。
手臂也收紧了一点。
宁时雪抬起手揉了揉耳朵,但耳朵反而越揉越烫,像白玉染了胭脂色,他憋了憋,推开谢照洲,这顿饭吃完都没再跟谢照洲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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