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震都要气疯了!
“你们、你们胡说!”
谢元霞:“我宫里的掌事宫女春月也是大殿下的人,她身上还佩戴有大殿下送给她的玉佩。虽然不是什么好料,不过用来收买人心是够了!”
武德帝冷着脸:“把春月带过来!”
不一会,春月被带到。
春月还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被带过来,再一看到陛下和众多朝臣都在,更是吓得腿软。
瞧着前面背对着自己站着的应该是“孙答应”,便上前一步叫道:“小主。”
谢元霞转过头,先露出孙茹心那半张脸,之后就是谢元霞的半张脸,中间人皮面具被扯坏的地方看着就好像真的皮肤被撕裂,还透着一点点血红。
“啊!”春月被吓坏了,瞧见宣震就立即扑了过去,“殿下有鬼!”
好!就春月这么一扑就什么都用不用说了,她就是宣震的人无疑。如此一来众人就更加相信谢元霞和德善的话。
宣震一把推开春月直接跪在地上,膝行到武德帝面前。
“父皇!父皇您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没有!春月是儿臣派去协助孙答应,但孙答应是在入宫之后才被儿臣收买!那时候孙答应都还没有被父皇选中。儿臣是觉得她相貌好,被留下的可能性大,就提前让人跟她接触,表现招揽之意。儿臣承认收买孙答应是为了分得父皇宠爱帮助母后也帮助自己,但其他事情儿臣真的一概不知!父皇明鉴啊!”
谢恒都已经清楚地看到武德帝的额角在跳动,估计武德帝已经很久没有气成这样了。生了这么个儿子,真不知道前世造的什么孽。
什么话都没说,武德帝一脚踢开宣震便气冲冲地出去。高满和一众宫人紧随其后。
宣震瘫坐在地,他知道他完了!
武德帝一走,各位大人也都迅速起身。
谢恒眼睛一斜轻飘飘地说:“各位大人这是要走了?审讯还没结束,不继续看了?尤其之前帮着二殿下说我故意拖延要包庇孙答应的那几位,怎么不留下来继续观看?”
那几个宣旭派的朝臣笑得很是尴尬。
“这不都完了吗?犯人都已经招了!”
“就是!事情不都已经清楚了还看什么!”
谢恒冷着脸:“可本官觉得事情还没结束。春月的话只能证明大殿下的确安排了她到谢元霞身边,按照大殿下所言,他是在谢元霞入宫后当选前接触的她并将其收买,这也是有可能的。德善和谢元霞并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他们所说的关于一早大殿下就安排好了一切的事,也没有证据证明让谢元霞假扮孙茹心以及毒害阮贵妃都是大殿下指使。所以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对德善和谢元霞使用我发明的刑罚。”
一众朝臣:……
感觉最后一句话才是谢大佞臣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人用他发明的刑具!
残忍!太残忍了!
谢恒转头看向宣旭:“别人不留下来也就罢了,二殿下对这件案子如此关注,甚至闹到陛下面前说我断案不公,那必须要留下来看我把案子断完再走。”
宣旭咽了下口水,“倒也不必。”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宣震是注定失去圣心了。父皇已经亲自过来看过,谢恒审案便做不得假。宣震是凶手就是凶手,不是就不是,他左右不了结果。
是凶手最好,光是毒害阮贵妃一条就够将宣震永远踢出皇位竞争的行列。但如果不是,他也不可能让谢恒改变结果陷害宣震。
第三百一十二章 心虚
实际上这一回得罪谢恒,宣旭都有点心虚发憷,如果最后查出来宣震真只做了他说的那点事,虽然会失去圣心,但也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以宣震失去的那点圣心换来跟谢恒结下这么大的梁子,宣旭甚至觉得有点得不偿失。
呸!上一回自己要算计宣景,那么好的计划就是被谢恒给破坏了,不然就算陷害不成,他也不至于被父皇苛责还让宣景得了冠军侯的封号,那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这回顶多算是扯平,他凭什么心虚?
自我安慰完的宣旭顿时觉得自己又硬气了,可以了,昂首挺胸地说:“本殿其实没有不相信谢大人的意思,实际山本殿对谢大人有着非一般的信任,就好像之前本殿误以为老三有不臣之心但没告诉别人只告诉谢大人一样。这一回也只是想鞭策一下谢大人,给你办案的动力,相信谢大人不会怪我的吧?”
谢恒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殿下可真是八二年的龙井,老绿茶了!”
宣旭不明所以,“此话何意?”
谢恒:“夸你呢!”
宣旭:……感觉上不太像。
“本殿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宣旭不再给谢恒开口的机会,走得那叫一个快,连压襟的玉佩都晃荡起来。
宣旭一走,他那一派的更是没一个人留下。开玩笑,谁愿意观看那光是听着就觉得可怕的刑罚?这要是看了还不得做噩梦啊!弄不好以后见着水都得害怕。
别说是宣旭,就连本来失魂落魄的宣震看谢恒已经有用刑的打算都赶紧脚底抹油了。
这会宣震对谢恒甚至有种感激,因为谢恒没有像旁人那样因为春月就怀疑所有的事都是他干的,仍然愿意继续审讯。这要是换了别的官员,哪怕直接结案也是有的。不过观刑还是免了,他受不住。
宣震一派的官员也都跟着宣震往外走,全都低着头,就怕一抬头跟谢恒对上眼,谢恒会邀请他们留下来观刑。
阮展鸿也跟阮同甫一起走了。
阮同甫毕竟年纪大了,阮展鸿想着老人家受不得刺激,这种场面还是不看为好。
最后还留在堂上的就只六七个人,其中还包括宣景、荣启和几个大理寺的谢恒的心腹官员。
卫清月从后面走出来,对谢恒行了一礼:“多谢谢大人为我洗清冤屈,为浮萍洗清冤屈。”
谢恒看得出来卫清月是在强撑着,那眼底的泪光一闪一闪。平日里张扬的卫清月如同蔷薇一般热烈,而这会沉浸在悲伤中的她则是一朵静静的水中莲。
经历过这次的事,卫清月定然会成熟不少,估计再也不会见到从前那咋咋呼呼的模样,因为再没有人时时刻刻提醒她底线和分寸。
谢恒:“小主客气了,查案本就是我的职责。”
卫清月点点头,转身离开。她已经没有继续旁听的必要。在经过谢元霞身边时,卫清月的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恨意。
谢恒看着德善和谢元霞,微微一笑:“怎么说你们好呢?你们就算是想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宣震身上,也不要那么急不可待,好歹多犹豫一会,或者演得再像点。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德善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就在谢恒要再开口时,德善突然抬头一跃而起,表情狰狞地冲向谢恒。而他手中竟也不知时候握上了一把匕首!
一道剑光亮起,德善握着匕首的手被从肩膀处直接砍断。
“啊!”
惨叫声充斥整个大堂。
宣景脸色如冰手中握剑,鲜血顺着剑尖低落。
谢恒赶紧起身站到宣景身后,双手扶在宣景肩上:“将军,真是太可怕了,他竟然要杀我!”
荣启眯眼,可怕?他刚刚好像都没看到谢恒有往后退的动作,嘻嘻哈哈地说可怕?也就老宣眼睛瞎了以为谢恒真害怕。
谢恒还在趁机占宣景便宜:“好险,差一点我就被杀了。”
宣景将谢恒护在身后,侧首道:“有我在,不会。”
谢恒笑起来:“多谢将军。”转头看向一众差役时又是那副稳重可靠的模样,“先把人抬下去止血,在他真正招供之前可不能让人死了!”
“是!”
差役们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就连其他几个心腹官员也才恍然明白过来,他们可从来没见过大人这般模样,一直以来他们是不是都误会了大人和冠军侯的关系?
谢元霞冷冷看着谢恒和宣景:“你们两个关系果然非同一般,那日我没有看错,打昏我的就是冠军侯。可惜皇帝走得早,不然看到你们这样也会相信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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