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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灼后面的几日又登门拜访李祭酒,闲暇时就跟着许青阳讨论文章,莫苍到了京城,他们三个人常常一起做文章。
会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不管是寒门子弟还是勋贵子弟皆紧张起来。
以前勋贵子弟还会靠着人脉去打听主考官的喜好,这次是连大人的主考官,众位考生唯有靠自己的真本事了。
崔成齐自打从东宫回来就被忠义伯关在屋子里读书,连身边长得稍微有点姿色的丫鬟都换成了五大三粗的男人,崔成齐看了倒尽胃口。
忠义伯夫人心疼儿子还想悄悄的放崔成齐出来放放风,立马就被忠义伯发现了,他制止了这件事还把崔成齐一顿好打。
崔成齐:“……”
“慈母多败儿,等其他伯府和侯府的人都考上了,我看你怎么办?”忠义伯瞪他的夫人:“难道你不想让吾儿给我们挣一个侯爵出来。”
忠义伯夫人一听这话,一边哭哭啼啼的心疼儿子,一边说道:“儿子,你爹说得对,你还是要好好读书,为娘等着你光宗耀祖。”
他们身为崔正君的娘家人才是一个伯爵,这个爵位太低了,她想当侯夫人!
崔成齐无言以对,这是不顾他的死活了。
他再次被忠义伯关进了书房。
许青阳已是埋头苦读,许嘉同样如此,两个人是堂兄弟,心中也有暗暗比较的意思。
至于文无尘和王生水更是用功了,他们本就是各郡的解元,对会元虎视眈眈,想要压倒天下英才。
秦青灼到了会试前几日就没做试卷了,他把自己做过的试卷一份份的开始看起来,整日从容以对,作息与寻常并无两样。
很快二月初九到了,会试分为三场举行,三场考试下来是九天六晚,每隔三日举行一次考试,一直考到二月十五日。
秦青灼在初九那日一大早就起来了,他还是没有惊动明南知,自己提着考篮就出门去了。
考篮里的馒头还是明南知自己揉了面团做的,昨晚仔细的放在他的考篮里。
天色还未亮,已经有书生在贡院里等着了。
有人敲锣了。
秦青灼随着人群经过流程进入考场,他到了号棚坐下,他带了水壶但不敢喝太多以免去茅房。
考生们一一坐在号棚里,秦青灼感到了参加国家大型考试的紧张感。他的一生经过大小考试无数,每次坐在考场上还是会有些紧张。
连留也坐在了正前方。
有人敲锣了,关闭了贡院的门。
副考官开始给考生们发试卷。
第一场考的是四书。
秦青灼拿到试卷率先看了题型和题目,他沉下心思打好腹稿才下笔。考生们都拿到了试卷,有的考生看了题目目光一亮,下笔如有神。有的考生则是愁眉苦脸,下不了笔。
连大人看了题目和往常的难度差不多,他踱步在考场上,见有人两股战战,心里害怕,他心中一笑。
秦青灼飞快的翻了试卷,两个时辰就把试卷做完了。
他都被自己的速度惊住了。
秦青灼听见沙沙毛笔落在试卷上的声音,他伸了伸手指缓和一些酸意。
他沉下心来继续把试卷检查一遍,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他把自己的错误订正过来,还有几道题不确定,他只能凭着第一感觉来写。
做完试卷后,秦青灼端坐在案桌前强迫症一样又把试卷检查了两遍。
事不过四,他不检查了。
考完第一场还有第二场和第三场。
秦青灼看见策论的题面容严肃。
“大楚地大物博……现下在民政上、军事、司法、财政有弊端,你如何解之?”
有许多考生看见这道策论题都懵了,以前的策论题只考一方面,一般情况下还是农政问题。近日朝廷在为财政着急,考生们在私下还备了几个答案,他们心中有一丝侥幸,万一真的考了财政呢,那他们就赚大了。
结果真的考了财政,不过它是四分之一。
连大人果真不按套路出牌。
考生们无语凝噎,他们想吐血。
有擅长军政的考生只能先把自己擅长一项的答上去,有的考生叫苦不连,这次怕是要落榜了。
不过他们一想,这次的策论这般难,他们难,别人也难。
秦青灼看见策论的题目,想了想结合大楚的时政打好腹稿,他自己先把框架写好这才落笔。
他在此篇策论中引经据典来证明自己的观点,话锋一转又落在吏治和制度上。在他看来这策论问的几个方面的问题,实则本质还是同一个问题。
很少有书生会这么想,这不仅大胆而且创新。
……
会试结束了,考生们听见敲锣声,有的人已经站不起来了。
会试的考试强度大,书生们身娇体弱通常受不了。秦青灼也不好受,他走出考场,已经有很多人等在一旁了。
崔成齐走出考场直接晕过去了,他晕倒之前欲哭无泪的想,小爷再也不想考试了!让他当个废物吧!
忠义伯连忙让人背着他:“快把小伯爷带回家!”
文无尘还是风度翩翩的,秦青灼看见他走出考场时偷偷的整理自己衣服上的皱褶。
秦青灼不忍心提醒文无尘,现在大家都是蓬头垢面的样子,浑身还散发着味,真的没必要再瞎臭美。
明南知看见秦青灼出来眼睛一亮,连忙把相公带回家。
秦青灼吃完饭沐浴后直接睡了三天三夜。
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这般煎熬,他抱住了娇弱的自己。
明南知见秦青灼还赖在床上,笑吟吟的看他:“相公身子可缓过来了?”
“睡多了头晕。”秦青灼装柔弱。
明南知把秦青灼的头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伸出手给秦青灼按了按。
秦青灼得寸进尺红着脸埋胸。
“相公辛苦了,这几日我就不去回春堂了,陪着相公。”
“真的?”秦青灼瓮声瓮气的问。
“是的,相公。”
明南知听说会试的考生极为辛苦,他对秦青灼很心疼。
考生回到家中有的生了一场大病,有的一连昏睡不醒,等几日缓过来后,书生们又开始聚友谈论会试的题目。
“前面的难度和去年的难度差不多,但是这个策论太难了!”
此言一出引起书生们的共鸣。
“就是如此,我答完了策论,然后把题目和自己的答案告知家中的长辈,长辈说我的策论太平常了,朝臣们都能得出这样的答案。”
一个书生悲鸣:“我不曾想自己读的四书五经在面对这道题当口,迟迟动不了笔。”
“这样的题目很难有新的点子。”
……
贡院的官员把试卷密封起来,然后有专门的人誊写这些试卷,和考生有关系的大臣不能进行阅卷。
这么一来,朝廷中能阅卷的官员就少了许多。
连留向诸位官员拱手:“本官废话也不多说了,希望我们同心同德为国选拔贤才。”
来阅卷的官员大多出自翰林院,清流之辈。
“连大人放心。”
连大人开始阅卷,连大人认真的给每张试卷打上等级。
考生们都是过关斩将来到了京城,在《四书五经》的背诵完全不是难度,现在最难的是对其的理解,而且会试可不是只考《四书五经》,会试的题目更加灵活多变。
到了策论,有的考生更是答得一塌糊涂。
连大人皱着眉头。
“我观试卷,大多是千篇一律的东西。”一位大儒摇头叹气。
“千篇一律也好,我这里还有考生张冠李戴。”一位官员苦森*晚*整*理笑连连。
有一位官员拿到一张试卷,眼睛一亮:“我找到一张好试卷,文章写得很有条理,又富有文采,还有自己的创新,对农政和财政的问题回答得很深入,此文目前是最佳。”
诸位官员纷纷讨要过来看。
“果真是有自己的想法。”
连大人也默默的颔首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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