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恒章自然而然接替了舒琬的手,替他系上围裙。
嗯,明显是做过很多次这种事。
此前葛瑞秋对郁恒章和舒琬的相处方式有诸多猜测,据他在剧组的观察,留下的印象是舒琬极其在乎郁恒章,什么都以郁恒章的需求为主。他甚至怀疑如果郁恒章让舒琬别演戏了,就在家待着,舒琬也会一口同意。
简直是再典型不过的恋爱脑。
网上的传闻就更离谱了,有说两个人是互相利用协约婚姻的,有人说郁恒章是巧取豪夺的,更有甚者说郁恒章腿不好,所以有特殊癖好,但舒琬为了他的钱,自甘堕落……明明只是恶意揣测却写得有鼻子有眼,简直像在舒琬家床底下安了监控。
现在亲眼看到二人在家中的相处方式,葛瑞秋叹道:“早知道网上的传言不可信,还是控制不住爱看花边新闻,实际上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嗯。”
葛瑞秋看眼身旁的家属,笑道:“你‘嗯’什么‘嗯’。”
家属瞥他:“‘嗯’你说得对,网络传言不可信。”
舒琬给两位客人倒了水,就去厨房炒菜了。葛瑞秋在客厅里坐了会儿,很没有义气地将家属扔给总裁大人,独自溜去厨房找活干。
电视节目正播放到组队后的采访环节,舒泽一通茶言茶语,将长风破乐队的旧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通。郁恒章目光微凉,他微笑道:“换个别的看吧,常先生想看什么?”
某常姓家属:“都可以。”
于是郁恒章切到了新闻频道,两个男人沉默地看起了新闻联播。
葛瑞秋回头看了一眼:“……真是为难他们了。”
舒琬跟着偷偷笑。
葛老师的家属是个话很少的人,也算圈内人士,名叫常先觉,主攻舞台剧方向,和葛老师因舞台剧结缘,相恋十年,结婚五年。
“谢谢小琬准备这么一大桌菜,我厚着脸皮来蹭饭,还带了位家属,太不好意思了。”很轻松的朋友聚餐,舒琬参考郁恒章的意见,只准备了一点儿果酒。
四个人举杯,碰了下,舒琬的眼睛忽然睁大,眼睫扇动,错愕地望向郁恒章。
他杯子里的是纯果汁。
刚才他们都在端菜,果酒是郁恒章倒的。
郁恒章轻声道:“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
舒琬羞赧道:“……少喝一点儿还是可以的。”
“那要把我的换给你吗?”郁恒章笑。
舒琬捧着先生专门为他准备的果汁,红着脸摇了摇头。
“说什么悄悄话呢。”葛瑞秋好奇。
“没什么!”舒琬接话,迅速将话题引回到剧组的事上。
饭桌上基本都是舒琬和葛瑞秋在聊天,其实葛瑞秋当时开玩笑说要到舒琬家蹭饭,想的也只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坐一坐,没想到舒琬说郁恒章也在家。
他还以为郁恒章这样身份的人每天都神出鬼没,很少回家。
所以葛瑞秋只好临时把家属也拉来了。
现在两位先生都不怎么说话,埋头给鱼肉挑刺,再搛给身边的人,隐隐有种他们在比赛的错觉。
画面诡异中透露着一丝和谐。
葛瑞秋道:“对了,有个婚综节目接触了我们这边,工作人员说也邀请了你们,有这回事吗?你们准备去吗?”
“婚综?”舒琬根据字面意思,大概能猜出婚综的意思,但他没听徐才茂提起过这件事,“我不知道诶……”
“有。我们收到邀请了。”郁恒章答,他垂眼看舒琬,“还没定下来,徐才茂就没告诉你。”
舒琬确认道:“婚综……是结了婚的两个人都去参加的综艺,对吗?”
郁恒章点头,舒琬眼睛一亮:“那就是可以和先生一起了?”
郁恒章好笑:“你这是什么反应,很想去婚综?”
“可以和先生一起录节目,当然想去!”舒琬雀跃了一瞬,又很快静下来,小心翼翼道,“……先生,您有时间去录节目嘛?”
见郁恒章不说话,一脸期待的舒琬表情慢慢变弱,如果有毛耳朵,肯定都耷拉成飞机耳了。这时郁恒章才温声道:“可以挪出一部分时间,就当休假了。”
小狗耳朵重新立起来,舒琬晃着不存在的尾巴,高兴得像要去春游的小学生:“那先生,我们可以去了?”
“你不是还在录节目吗,看你的时间安排吧。”
“我去问问徐哥!应该可以的!”
葛瑞秋旁观眼前二人的互动,笑而不语。
临走时,还是舒琬送他们到楼下。车停得有些远,常先觉去找车,舒琬和葛瑞秋站在地库单元楼门口,葛瑞秋开心道:“看到你和郁先生相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舒琬懵懵的:“原来葛老师一直都不放心我么?”
“你这样很难让人放心呀。”葛瑞秋笑道。
车灯渐近,葛瑞秋上车前凑到舒琬耳边说悄悄话:“不过哥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家先生可没你认为的那么温柔,我看他坏心眼挺多的。”
完全没有察觉到郁恒章恶趣味的乖孩子舒琬:“?”
当晚,舒琬盘腿坐在床上,手下揉揉捏捏,给郁恒章按腿。他之前学过按摩的手法,那个不想再提起的人腿早就废了,按摩也只是起到一个心里安慰作用。
但舒琬很庆幸自己当时认真跟老师傅学了,现在就能派上用场。哪怕只有一点儿效果,舒琬也希望每晚的按摩能对郁恒章有用。
“真的不想要冠军?”郁恒章又提起这件事。
舒琬摇头:“不想,我想和先生在一起。”
“怎么一点儿野心也没有。”郁恒章碰了碰他的脸颊,舒琬侧头贴贴,笑道:“没有野心不是好事么?”
郁恒章不答话,舒琬又捏了会儿,趴在了他腿上,小声说:“能认识徐经纪、葛老师、孟导……还有好多好多人,我已经很开心了。对我来说,还是和先生的这个小家更重要,我想和先生多待在一起。当然,在不打扰到先生工作的前提下。”
郁恒章捏了捏舒琬软乎乎的脸颊肉:“小朋友,你现在也在工作,你的事业还正在飞速上升期。”
搭在腿上揉揉按按的爪子力气渐弱,舒琬枕着郁恒章的大腿,闭上眼睛嘟囔道:“先生,好困哦。”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显然,第一个在总裁讲话时睡大觉的小员工出现了。
郁恒章将说睡就睡的舒琬挪到枕头上,关掉床头灯。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舒琬最近似乎格外地嗜睡。
……
坐在化妆间,舒琬有些忧愁地捏了把腰间的软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最近似乎长胖了。
尤其是腰,前两天穿着还宽松的演出服,今天换上就刚刚好,甚至有点儿紧。
和舒琬组队的搭档说完全看不出来,但舒琬还是很忧虑,他摸着自己疑似凸起的小腹,开始反思这段时间确实饭量增加,越吃越多。
这可能和他在练舞有关,体力消耗大,吃得就多,可这也太多了,都长胖了。
再胖先生该嫌弃他了。
大梁的哥儿都有一把杨柳细腰,男人大多喜欢这样的腰身,因为各种原因发福后被抛弃的哥儿不在少数。
舒琬决心之后要控制一下自己的食量。
造型师给他扎好一颗半松不松的丸子头,舒琬和搭档的兄妹二人最后对了一遍动作,工作人员来喊,轮到他们上台。
今天是小组合作赛的正式登台演出,伴随着现场观众的热烈掌声,黑暗里,舒琬和队友在舞台上找到相应的位置站定。
雨声淅沥,一声笛音划破雨幕。灯光洒落,竹林中一位身量颀长的白衣侠客静立庭中,对着风雨横笛唇畔,潇洒肆意。
光影悄然变幻,黑暗处,一柄长剑静默无声地直直向他刺来!
第37章
笛音暂隐,清透嘹亮的男声接上。千钧一发之际,背对长剑的白衣侠客从容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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