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是你自己闯入了我的领地,既然已经注意到你了,我就不会再轻易放你离开。”
“这样说,你能体会到一点我的心情了吗?”
郁恒章牵着舒琬的手,问他:“还有什么是让你觉得不放心的?或者还有什么是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包不住了,扑簌簌滚落,晕红了眼尾,打湿了睫毛,就像郁恒章说的那样,舒琬的确很爱哭,嘴巴憋着,鼻头也粉粉的,丑可爱丑可爱的。
郁恒章的唇角微弯,无奈抹了抹舒琬掉个不停的眼泪,柔下声道:“怎么又哭了?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哭。”
“我……”一开口,哽在喉头的哭声压制不住,舒琬抽泣着,哽咽道,“我、知道……呜……就是……忍不住……”
“好了,不哭了。”郁恒章一伸手,舒琬扑进了郁恒章的怀里。
抱着先生,舒琬彻底忍不住了,趴在郁恒章身上,边哭边说:“先生,我该早点……呜……告诉您的……”
“我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我会被你吓到立马提离婚?不要你也不要宝宝了?”郁恒章笑道。
“呜呜……您不是,说,不喜欢……小孩……”
郁恒章把埋在颈侧的小哭包拉出来,揽着舒琬的后腰,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给哭成花猫的舒琬擦脸:“是不是傻。”
郁恒章捏住舒琬的鼻子,晃了晃,说:“你生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舒琬又“呜”了一声。
“好了,再哭要把眼睛哭坏了。”郁恒章道,“你看,你的眼泪和鼻涕都把我的衣领弄脏了。”
舒琬竭力止住哭声,接过郁恒章手里的纸巾,自己擤了擤鼻涕,又重新拿了张干净的纸巾,去擦郁恒章被打湿的衣领和脖颈。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郁恒章仰头望着舒琬尚沾着水汽的眼睫,还有清透眼眸上那颗颇为红艳的小痣,视线最终落在微张的唇上。
他抬手,按上舒琬的后颈。
擦拭的动作停住,舒琬的手搭在郁恒章肩头,慢慢,刚擦完的衬衫又被捏皱了。
呼吸纠.缠,舒琬搂紧了郁恒章的脖颈,身后的手有力地支着他,又不至于挤到他的肚子。
当另一只手往舒琬的衣服底下探,触及到一片细嫩的皮肉时,郁恒章猛然从攀升的温热里找回一线清明。
他松了口,主动退开,舒琬却又追着吻了上去。
“……不要煽风点火。”郁恒章咬了咬舒琬的下唇。
舒琬轻声.喘.息,嘴唇上还泛着水光,眼神也湿漉漉的,实在惹人疼。
郁恒章低头在舒琬的锁骨间咬了一口。
“疼……”说着疼,舒琬还侧着头,任由郁恒章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现在可以确定我的心意了吗?”郁恒章懂得适可而止,他吻了吻舒琬的锁骨,仰头问,“以后遇到事情还会一声不吭地跑走吗?”
舒琬摇摇头,垂下眼睫,乖乖道:“不会了。”
他抿了抿唇,忽然低头轻轻在郁恒章的唇角碰了碰,带着些亲昵的讨好意味,小声道:“先生,对不起……”
“我没说清自己的心意,也没能给你足够安全感、让你信任我。所以这次你偷偷跑走了也没关系。”郁恒章捧着舒琬的脸摸了摸,“但拉黑的事,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下不为例。”
“我会给你算在账上的。”
舒琬这才体会到苏云鹤的那句忠告,信了方阳的话,果然要完蛋。
他怯怯地等郁恒章说出个惩罚措施,结果郁恒章只捏了捏他的脸颊,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我联系不上你,记住了吗?”
舒琬郑重答应:“好。”
……
到了晚上,舒琬睡不着了。他靠在郁恒章身侧,觉得从他半夜偷偷跑走,到重新和先生躺在一起,好像过去了许久许久。
他没骗郁恒章,和方阳他们去海洋馆时,他的确一直在想他。
想着先生要是在的话,会不会和他一起戴绵羊发箍;路过棉花糖车,看到他好奇,先生会不会过去给他买一个;如果他咬了一口棉花糖,一定要先生也尝一尝,先生又会不会扶着他的手吃一口……
可是先生的腿不方便,除了婚综的那段日子,舒琬很少和郁恒章一起出门。
方阳问他们平时都去哪里约会,舒琬说先生去影棚接他下班,一起去餐厅吃晚饭算不算约会。
方阳让他长点儿心吧。
其实舒琬对能不能出去约会没那么在意,他只是在想,如果那天先生站起来了,能和他一起去海洋馆,去方阳说的游乐园,或者只是去电影院里看场电影,那是不是也能说明先生从过去的阴霾里走出来了?
方书雅说过,郁恒章的腿是可以站起来的,只是他不愿意。
就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
舒琬之前有空就会给郁恒章的腿按摩,坐了这么多年轮椅,先生的腿也没有萎缩得太厉害。舒琬一直觉得,只要郁恒章放下心结,一定可以恢复到和正常人一样。
结果今天在机场,郁恒章就像正常人一样走到了他的面前,还半蹲着和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舒琬有心想问郁恒章他的腿到底怎么样,但后来去医院,先生重新坐在了轮椅上,之后也一直没有再站起来的意思。
舒琬有些不敢再开口,怕触及郁恒章的雷区。
“睡不着?”郁恒章放下平板,拨弄了一下舒琬脸侧的碎发。
舒琬仰起脸,床头灯温馨的灯光柔和了先生的轮廓,让舒琬想起今天郁恒章牵着他说的那些话。
先生给了他很大的耐心,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试着放下心里的戒备,去真的信任郁恒章呢?
睫毛微颤,舒琬的手在被子底下触碰到了郁恒章的腿,轻轻摸了摸,问:“……先生,你的腿,可以走路的呀。”
“不睡觉是在想这个?”郁恒章笑了下,他握住舒琬的手,也躺了下来。
“你今天真的气到我了,一生气,我就等不住再推着轮椅避开人去你身边了。”郁恒章道,“只想立马走到你身边,问你为什么要拉黑我。”
舒琬吐了吐舌头,讨好地拉过郁恒章的手蹭了蹭。
他知道郁恒章没说道重点上:“可是您走得很稳。”
郁恒章沉默了一会儿,才承认道:“我一直有在做康复训练。”
“康复训练?”舒琬支起身,惊讶道,“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郁恒章:“公司办公室的休息间装了专门的训练间,我都是在那边练完了才回的家。”
怪不得今天郁恒章走路陈助理完全不惊讶。
舒琬的手又好奇地摸上郁恒章的大腿:“您今天走得那么稳,是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吧?”
“说不好。”郁恒章想了想道。
“说不好?”
郁恒章望着舒琬:“有时候能跑步,有时候又连站都站不稳。”
“为什么会这样……”舒琬抿了抿唇,小声说,“是因为心理因素吗?”
郁恒章没有说话。
舒琬躺回到郁恒章身侧,久到他以为先生不会再开口时,郁恒章低声道:“其实车祸发生前后的事,我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车上了高速,等再醒来,我就躺在监护室里。再后来,就听说父亲被送到医院的当天,已经抢救无效去世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坚持自己去机场,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事后调查显示,当时车撞来的方向,如果父亲向另一边打方向盘,他和妈妈都会没事。”
“但他在连一秒都算不上的时间里,选择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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