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的女儿,说不爱的时候,断的比谁都干净。
楚常戚原地发疯。
后来楚易澜出生,明媚抱都没抱一下,甚至不看一眼,就让人弄走。
芬姨当时劝过明媚,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哪儿能不爱呢?
可明媚因为生产元气大伤,苍白着一张脸,多数时间都是躺床上,看院里的梧桐发呆。
之后据芬姨回忆,当时的楚常戚像是一匹饿狼,紧盯着明媚与孩子,彷佛要确定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曾经天真的名门小姐也玩起了心眼,她用更精湛的演技,骗过了楚常戚,哪怕代价是剖心剜骨之痛。
楚易澜一岁前,都是由月嫂带着,明媚哪怕看见了,也是转身就走。
然后等楚易澜慢慢学会走路,会模模糊糊喊“爸爸”“妈妈”了,明媚也会躲开这个小团子的抱抱。
楚易澜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楚常戚会走上前来,不怎么温柔地抱起小小的楚易澜,嘴巴一咧,像是要吃人:“你妈妈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因为你就是个杂.种。”
小孩可能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却能体会到其中清晰的恶意。
孩子的哭声每日都在别墅响起。
楚常戚像是跟明媚较劲一样,你不爱的儿子,我也不会爱,哪怕这是我的种,时间久了,欺负一个幼童,也成了他的乐趣之一。
转机出现在楚易澜快两岁的时候,筹谋许久的明老爷子雷霆手段,联合旧党朋友,让楚常戚栽了个大跟头,虽然没弄死他,但也成功夺回了女儿跟外孙。
获得自由的那一天,明媚跌跌撞撞跑到楚易澜面前,满脸的泪水,紧紧地将儿子揽入怀中,哆嗦着一个劲儿重复:“妈妈爱你,妈妈爱你。”
让楚易澜这么不受重视地长大,远比落在楚常戚手中,成为一枚棋子要强。
七岁以前,楚易澜日子开心顺遂,好像楚常戚曾经埋在他身体内的爆炸因子,只是一场噩梦。
七岁之后呢,沈连心想,可楚易澜没说。
“你这个爹。”沈连笑了笑,“搁我手里我扒了他的皮!”
听楚易澜的意思,楚常戚没准还活着。
楚易澜眼底森寒涌动,“只要他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楚常戚当时跑的狼狈,被楚易澜开枪打中了一条腿,身形没入波涛汹涌的深海,再也没寻到踪迹。
楚易澜的讲述断断续续,很多细节都是一笔带过,但足以沈连拼凑完整。
然后沈连不行了,他太心疼了。
前几天他不舒服,楚易澜放心不下,走哪儿跟哪儿,现下他成了楚易澜的跟屁虫,走哪儿跟哪儿。
“我去公司,你也去?”楚易澜看到沈连换衣服,有些惊讶。
“当然。”沈连说:“我还没参观过亨泰大楼呢,怎么,我不能去吗?”
楚易澜直接上前将人往腰上一提一抱,侧拎着出了门。
沈连勾着他的脖颈,都不好意思看芬姨,“放我下来!”
“我不!”
楚易澜带沈连走的私人通道,出了车库刷卡进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一层。
沈连一身蓝白相间的休闲服,白色运动鞋,青春大学生似的,现下多少有些名气,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象征性戴了个墨镜。
电梯门刚打开,就跟抱着文件的孙秉赫迎面撞上。
见到沈连,孙秉赫略感惊讶,但紧跟着就问道:“沈先生要喝咖啡还是清茶?”
“给他泡清茶。”楚易澜吩咐。
孙秉赫果断转身,抓紧时间给楚易澜汇报工作,顺便狠狠吐槽了几个总监的办事效率,然后一转弯,去了茶水间。
整个动作流畅丝滑,沈连啧啧称赞。
第88章 你生日
楚易澜的办公室很大,窗明几净,仍旧是黑白风设计,奢华中透着几分肃杀感,而刚入门的一扇玻璃橱柜,瞬间吸引了沈连的注意。
“不是……”沈连俯身蹲下,顺着隔层往下看,看着看着就笑了,回头望向楚易澜的目光中满是揶揄,但是人家不搭理他。
故作镇定,沈连心想。
橱柜里放的不是别的,是沈连送过的花,按理来说早该枯败了,却被取下一两支艳丽的做成了小标本,甚至于角落还放着那晚《海神降临》录制结束,他送的萝卜花。
孙秉赫进来看到这一幕,眼底快速闪过笑意。
“沈先生,清茶好了。”
“谢谢。”沈连起身,在沙发上坐下,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楚易澜,然后指着那扇玻璃橱柜:“都是孙特助找人做的吧?”
孙秉赫:“沈先生怎么知道?”
“猜的。”沈连后仰,一只手横搭在沙发靠背上,得得瑟瑟,“我以为早就扔了呢,这搞的,不行我以后抽日子再送,否则你这小橱柜迟早装满。”
楚易澜终于抬起头,满脸写着不高兴,“装满了我就再弄一个,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行行行。”沈连拉长语调,“我给你搭配着送,保准好看。”
楚易澜忍无可忍,“准备开会。”
被沈连发现这个,楚易澜多少别扭,他只是本能地想留下重要的东西。
楚易澜去开会,沈连就待在办公室,男人没给他设什么禁令,沈连研究了一会儿楚易澜的酒柜,就找了本书靠在沙发上看。
办公室的门响起时,沈连还以为楚易澜回来了,心道这么快。
跟杨彬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愣。
这里是亨泰“禁地”,除非提前预约或者工作汇报,否则一般情况下只有孙秉赫跟杨彬两个特助有权限出入。
“沈先生?”
“啊,他们开会去了。”沈连看杨彬风尘仆仆的样子:“你是刚出差回来?”
“对。”
“坐下休息会儿,我给你煮个咖啡?”
“不用不用!”杨彬连连摆手:“我自己来。”
杨彬泡咖啡时想到沈连刚刚那闲适自在的模样,心想楚总是真把人放在心尖上啊,一点儿不设防。
沈连也没什么事干,就是待着,楚易澜稍微一烦躁,便会想到隔壁坐着沈连,就能安定下来。
楚易澜跟孙秉赫推门进来时,沈连同杨彬瓜子磕了半张桌子,杨彬那句“楚总最讨厌雪天”余音回荡。
沈连点点头,这个他刚知道,毕竟还没入冬,楚易澜也从来不提这茬。
楚易澜眯眼:“你怎么不把我银行卡密码也告诉他?”
杨彬:“……”这不聊嗨了吗?
沈连笑道:“你银行卡密码多少?”
“你生日。”
沈连狐疑:“什么时候改的?”
“跟你确定关系后。”
沈连满意了。
杨彬赶紧将桌子收拾干净,然后跟着孙秉赫离开。
楚易澜在办公桌前坐下,无奈轻笑:“我看这两人快成你助理了。”
沈连:“没你表态鲜明,他们敢吗?你拿我当宝贝,人家自然也不怠慢,没毛病。”说完,人已经坐在了楚易澜腿上,办公室这一出没玩过,新鲜,一个绵长的吻过后,沈连哑声,“你隔间,挺大的呀。”
楚易澜:“……”
沈连:“我一天吃一顿总没问题吧?”
楚总觉得没问题。
楚易澜清楚,沈连是在竭尽所能,舒缓他心底的负面情绪,每年母亲忌日,他的心态都会变得十分不稳定,去年酒局上,一个不长眼的犯他手里,闹得非常难看,哦对,那人还是周堂斯的朋友,最后郑歌“挺身而出”,用一种失望的口吻告诉楚易澜:“这样不对。”
什么对不对的,楚易澜在乎的是这些吗?凭什么旁人的针对招惹就是对的,他的回敬反击就不对,这个世界总是给出一个个错误答案,让楚易澜失望再失望。
但如今不同了,楚易澜按住沈连的后心,将他往怀里按,一切寒冷茫然都被填满,呼吸交错间,楚易澜沉声:“陪我去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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