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打算回京以后劝诫父亲一番,但是接连发生毒酒与软禁等事,让他找不到任何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一条路走到黑。
李昭安在蔺承实入京之前完全不知道这事,等她知道后都恨死蔺承实了。
但她更多的还是心疼自己的丈夫,父兄的孤注一掷害死了全家,还害他受了牵连,朝上商议了两天还没有结果,她时时刻刻揪着心,生怕皇兄会下旨把他杀了。
等到了下午,皇上的圣旨姗姗来迟。
宣旨的是谷荔,身旁跟着宋扬。
李昭安和蔺承寅跪下听完旨后,宋扬才笑着把圣旨递给了蔺承寅。
“陛下念驸马有功,功过相抵,不赏不罚。虽委屈了些,但陛下看重驸马,万望驸马趁这些时日好生歇息,将心情调整好,往后陛下会重新为您安排差事的。您大有施展抱负的机会。”
李昭安连连朝两人道谢,蔺承寅也终于能放下心来。
“微臣不委屈,多谢陛下明察秋毫,不偏不倚。”
得了好消息,公主府连日来的阴霾都消散了不少。
为表感激之意,蔺承寅非要留宋扬下来喝酒,他家里还有蔺家酿的酒,宋扬还没来得及开口,谷荔怕他动心,赶紧替他拒绝了。
谷荔说:“陛下不许宋哥在宫外呆太久,马车还在外等我们回去呢。”
此话一出,蔺承寅和李昭安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陛下不许……?两人交换了目光,什么都没问,李昭安表情复杂地回了一句,“哦……这样啊。”
宋扬也只好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原本他也打算小喝两杯再回去的,但两人一听是陛下的吩咐,哪还敢留他下来。
出了公主府上了马车,宋扬长长地叹了口气。
马车上,宋扬看了看谷荔,又看了看窗外,肚子里一堆疑问,忍不住想找个人问一问。
“谷荔,你有没有觉得,陛下有点……奇怪?”
这话也就宋扬敢问出口,谷荔都不敢回答,他迟疑着摇摇头,不明白宋扬的意思。
宋扬想了想,又问,“陛下有没有管过你?”
“有。”谷荔说。
这话让宋扬小小松了口气,只听谷荔接着说,“自从我和国师通信被你和陛下知道后,陛下就一直管着我,不让我把太多的信息传给国师。”
说完,宋扬又失望了。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
宋扬张了张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换了个问题,“陛下给你挠过痒痒吗?”
谷荔转过头来,眼神非常不对劲,疑惑的问道,“陛下怎么可能会给我挠痒痒!?”
“那,那有人给你挠过痒痒吗?”
谷荔想了想,“我娘。”
“没了?”
“我自己又不是没长手为什么要别人给挠痒痒……”谷荔看了看宋扬,一脸奇怪,忽然又问,“陛下给你挠痒痒了?”
宋扬应激似的坐直身子,否认道,“你别乱说啊,小心我告诉陛下!”
第63章 女扮男装
十月初冬,寒衣节。
宋扬在太医的悉心照顾下,伤口已经脱痂,一点疤都没留下,宋扬甚至感觉自己胖了几斤。
可惜这时候没体重秤,确定不了。
他从肚子上硬挤出一块赘肉说应该胖了三斤的时候,李瑾玉一脸奇怪的看着他,又问他怎么算得这么精确,要不要让御膳房拿称来称一称——
宋扬见过御膳房称半扇猪肉的重量。两个太监用扁担抬起一个竹篮,猪肉就放在竹篮里,然后再用两米长的称来量。
所以当李瑾玉这么说的时候,他自动脑补了自己坐在竹篮里像猪肉一样被抬着,太有画面感。宋扬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很是嫌弃地摇摇头。
转过身还看见李瑾玉在那笑,宋杨举起拳头表示抗议——
“再不让我出宫我就要变成猪了!”
于是,寒衣节这天,宋扬为自己争取到了出宫的机会。
当晚他就搬出了福履轩大半的酒,喝了一口他才想起李瑾玉的约法三章,他叫来宅内所有人,十分严肃地告诫他们:“你们要是敢向皇上说我喝酒了,饶不了你们!”
大伙儿连道不敢,还没等程岁说什么,薄荷先伸出手指头警告他,“你要是敢告诉陛下,我也饶不了你!”
陆兰洲有样学样,也指着他警告了一番,毕竟在场众人只有程岁有资格见到皇上,皇上有什么事也直接找的他。
程岁被薄荷指着刚想反驳什么,对上陆兰洲的视线,他收回手,眨了眨眼挠挠头:“我不会说的。”
宋扬没人盯着管着,就他们聊天这会儿功夫,已经醉倒在桌上了。
嘴里还嘟囔着,“好喝,好喝,再来一杯!”
薄荷赶紧抢过他手里的酒壶。
陆兰洲和程岁两人趁机合力把宋扬扛回房间。
简单给宋扬擦过身体后,陆兰洲看了一眼宋扬的手臂,受过伤的皮肤明显比周围白了一点,他满眼心疼与后怕。
“那日太凶险了,若是我能在爷身边就好了,替他挡一挡箭,也不至于让爷吃这么多苦。我比爷高比爷胖,有我挡着爷就不会被刀砍中了。”
程岁瞥了他一眼,上下大量了一番。
陆兰洲已经不如刚入京那会儿壮硕了,现在身材反而匀称很多,比宋杨个头大,但也没大多少。
“就你这小身板能挡多少箭?再说了,有陛下在。陛下会护着宋爷的,不会让宋爷受到太多伤害。”
看到宋杨那恢复得极好的伤口,程岁又说,“这次,想来陛下也没料到。往后应该不会了。”
程岁给宋扬盖好被子,拉着陆兰洲出去了。
宋扬一觉睡到了大中午,他醒来的时候屋里没人。
他随意地披上外袍,推开屋门,发现他们都在庭院中。
薄荷和陆兰洲在比划拳脚,程岁蹲在石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他们。
不远处有两个姑娘在挑菜,大约是中午要煮的。而厨子小德扛着大勺,站在厨房后门也看着他俩比划。
还是陆兰洲先注意到宋扬,他侧身躲过薄荷的拳头,一脸惊喜道,“爷,你醒了!”
程岁和薄荷也都跟着凑过来。
“爷,醉了一晚头会痛吗?”这是程岁。
“爷,您的伤口好全了吗?”这是薄荷。
“嗯嗯!”
宋扬敷衍地点点头,又迫不及待地挽起袖子,“你们刚刚比划谁输谁赢啊?赢了的来跟我过两招,我跟你们说,我可厉害了,那蔺军十几个围着我,都打不过我!”
福履轩这儿在宋扬受了伤以后,全部都知道消息了,当时的情况也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会儿听宋扬吹牛说自己打趴了五个蔺军,还躲过了八个箭卫,都面不改色地夸他厉害。
薄荷被推出来和宋扬比划了几下,她怕自己出招伤到宋扬,又怕自己没出好招让宋扬打得不尽心。
还没一会儿功夫,薄荷就冒了一额头细汗。
好在小德做饭快,很快就来喊他们吃饭了。
宋扬一向不会强求他们,恪守规矩不肯上桌吃饭的自己坐小桌,其余人想和他热热闹闹一块吃饭的他举双手欢迎。
严于律己的薄荷坐在小桌上,只有陆兰洲和程岁与宋扬一桌。虽然不坐一块,但是薄荷话多,听他们聊天闲谈,时不时就插嘴几句,也不见得多有规矩的模样。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等酒足饭饱,宋扬又带上陆兰洲和程岁逛街去了。
寒衣节过后,街上和衣铺都开始卖冬衣了。
他刚好趁这个时候去买几件,宫里发的那些虽然布料好,但不适合穿出宫,太引人注目了。
他对这时候的金钱确实没太大概念,再加上蔺丞相贿赂他的时候出手阔绰,他花起来就更大手大脚了。
福履轩是陆兰洲管钱,他揣着两个沉甸甸的荷包,跟在宋扬屁股后面买单。
“哎这个披风好看欸,上面还画着竹子,有意境,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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