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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苏念耳朵微微发红，埋头扒了两口饭，含糊地说，“我没渴，晚上、晚上应该是不用的。”
程晟明深深看他一眼：“是么？”
“哥，你们两个不吃饭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旁人一句话，让苏念打了个激灵，连忙和程晟明拉开距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什么，脸莫名其妙地烫得厉害，还结巴起来：“没，没什么。”
一桌子人全盯着程晟明和苏念，眼神来回游移，只是看这两人各有不同。
苏念不敢说话，头埋得低低的。
这一顿饭有很多人都有些食之无味。
……
深夜，纪斯一行四人从外面回来了，都灰头土脸的，身上溅上不少红色绿色混杂在一起的奇怪液体。
他们脸色很不好看，除了李年，很兴奋地拿着一个玻璃瓶子来回研究。
浴室有限，纪斯先让手下去洗，目光自进屋就落在阳台上的苏念身上，走过去问：“你怎么还没睡？”
苏念穿着新睡衣，是昨日程晟明出门给他找的，又清凉又柔软，很衬他，露出的肌肤比他怀里的兔子还要白。
他抬头望见纪斯时，和兔子动作同步地缩了缩脑袋，肩膀随之轻轻颤了一下。
“我在和兔子玩。”苏念说。
纪斯挑眉：“小孩不睡觉，小心长不高。”
这话苏念就不乐意听了：“你多大啊？就小孩小孩地叫我。”
纪斯说：“肯定比你大。”
苏念不屑地哼了一声。
纪斯不说他也知道，他俩明明就是同龄人，真会装。
苏念挪了挪脚步，背对着纪斯不理人，给兔子喂干草——这兔粮也是程晟明去宠物店找来的。
纪斯盯着他后脑勺哂笑，走近几步，蹲过去，看着他和兔子互动了一会儿，忽然说：“把你兔子借给我玩几天呗。”
“不要。”苏念赶紧把兔子往怀里揣了揣，生怕纪斯抢过去似的。
“你不觉得你的兔子的牙有点不正常吗？”纪斯戳戳兔子露在外面的屁股，把兔子戳得哆嗦个不停，“又尖又长，像个小怪物。”
“你别瞎说！”苏念很护犊子地打掉纪斯的手，力道没控制好，打出很响的一声。
纪斯立即捂着手背龇牙咧嘴地叫起来：“好痛！”
“你别装……”苏念本来是不信的，可是看纪斯痛苦的表情特别真，还在倒吸气，真有点慌了，“你给我看看。”
纪斯捂着手背一直喊痛，就是没挪开给他看。
“你给我看看呀——”苏念急出汗来，伸手去拽纪斯的胳膊，拉拉扯扯好一会儿，总算把纪斯的手给撕开了。
结果纪斯的手背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他气愤不已，一抬头对上纪斯得逞的坏笑，气得狠狠掐住他的手背。
纪斯大叫：“这下是真的疼！”
苏念把他手背掐红，勉强解气了，速度很快地抱着兔子溜进房间。
“啧，跑得比兔子还快。”纪斯在原地笑了笑，低头看着手背上月牙状的掐痕发了会呆，鬼使神差地低头舔了一下。
兔子手劲还挺大。
第080章 末日菟丝花19
报复完逃跑成功的苏念在房间里偷乐。
他把兔子放在桌子上, 摸着兔子脑袋有点得意地说：“他活该，对吧宝宝？”
兔子往他手心里拱了拱，又原地小小蹦跶了两下, 像是在跟他传达自己也很开心。
“宝宝你怎么这么可爱呀？”苏念又摸了好几把，手指从兔子耳朵一路撸到下巴，不经意碰到了兔子的牙。
尖锐又坚硬的触感让他动作一顿，把兔子捧起来仔细打量。
“宝宝……你的牙好像真的变长变尖了，体型也变大了一点呢。”苏念小心地试着去摸兔牙，兔子一点也没躲, 还轻轻从鼻子里发出噗噗噗的声音，代表着它很享受。
“咱们宝宝是长大了吗？好厉害呀。”
苏念只当是兔子的正常发育，没有再多关心，将兔子安放进房间角落的窝里，洗澡上床睡觉。
半夜, 他有感觉到脖子贴着柔软的毛绒绒, 就知道是兔子上床了。
不过兔子也不是第一次蹦上床跟他睡觉了, 兔子很乖, 他放心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没一会儿, 他被梦魇住了，是兔子跳到他身上把他蹦醒的。
“兔……”苏念尝试出声, 喉结却像火烧似的干得厉害。他费力地坐起来, 打开了灯。
兔子在他胸口哼哼唧唧地叫着，用鼻子拱了拱缠在自己身上的藤蔓, 很着急。
苏念仅剩的一点困意被自己的藤蔓吓跑了，唯恐会伤到兔子, 小心又快速地把藤蔓取下来。
“宝宝你没事吧？”苏念扒开他的毛，检查它身上有没有勒痕。
幸好它的藤蔓有数, 缠得不紧，没有留下任何印子，但是有没有从兔子身上汲取能量苏念就不知道了。
苏念现在不好再跟兔子独处一室，把它抱起来，轻手轻脚地没打扰到客厅打地铺的人，把它送回阳台的笼子里，要回房间时，脚又不由自主地止住。
他就是往隔壁属于程晟明的房间看了一眼，在他手里的藤蔓瞬间兴奋起来，越伸越长，直往程晟明门底下钻。
“冷静一点！”苏念小声道。
可是藤蔓哪里会听他的，没一会儿，程晟明来开了门。
苏念看见菟丝花藤蔓缠在程晟明腰上，还得意洋洋地舞动着，有点无奈。
“对不起，它晚上又渴了……那个……”
程晟明被扰了觉也依然目光平和，很有耐心地看着他。
苏念仰起头，羞赧地提出请求：“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明明晚餐时说不需要的人是他，现在又在半夜给人添了麻烦，苏念羞愧得要把脑袋低到地里去了。
“等我一会儿。”程晟明说，拖着长长的藤蔓，很快从房间里拿了自己的枕头出来，“走吧。”
苏念连忙拎起藤蔓跟上，很轻地把门关好，想了想，他扭上了反锁。
“咔哒”一声。
他转身和程晟明对上视线，小声解释：“我怕有人不小心闯进来会误会……”
说完他又发现自己这话逻辑不大对，反锁上不是更显得“做贼心虚”吗？
他犹豫着要不要再去把锁打开，对此什么意见也没有的程晟明已经在床外侧放好了枕头：“来睡吧。”
“好的。”苏念轻声应道，爬上床，躺到里面，抓着被子一角盖住肚子。
这也不是他和程晟明第一次一起睡觉。
与在野外的车上睡觉时不同，在私密的空间里，另一人的存在感会更强。
程晟明的呼吸声清晰地响在耳畔，过热的温度也顺着同一张被子传递过来。
苏念还能从藤蔓得知程晟明腹部的起伏，这种感觉很奇特，好似他和藤蔓融为一体，又或者说，藤蔓是他分支出去的肢体——它本就是他的一部分，只是他目前难以控制。
处于渴求中的菟丝花从程晟明身上源源不断地汲取能量，其一路顺着茎丝汇入他的身体，让他肚子暖融融的。
苏念露出吃饱饭那般餍足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揉揉自己的肚子，舒服得昏昏欲睡。
“念念。”
程晟明突然喊了他小名，犯晕乎的苏念从嗓子里发出黏糊的一声：“唔？”
程晟明道：“要是有需要了，你随时可以找我，不用跟我客气。”
苏念眯着眼睛，已经处在睡着的边缘，含糊地应着：“嗯嗯。”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程晟明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苏念勉强抬起眼皮：“什么？”
“以后只吸我一个人，好吗？”
苏念“唔唔嗯嗯”地应了，没再听到程晟明说话，彻底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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