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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用着仅剩的一点力气，趁其不备，迅速用数十根编织在一起的强韧藤蔓将程晟明推了出去。
程晟明撞上浴室墙，像是没回过神，看着空中凶残挥舞的藤蔓发怔。
他忽然伸出手，似乎想去抓。
一个小小的举动让现在精神混乱的苏念应激了，想也没想就“啪”地让藤蔓抽了过去。
丧尸的手顿时被抽出一道见血的鞭痕，而丧尸在意的不是自己受伤的手臂，而是“凶器”菟丝花。
他固执地再次抬起手臂想触碰，被藤蔓躲开了，扁起嘴，竟是有点委屈。
“贴……”
苏念起初没听懂他嘴里嘀咕的话，连着好几声后，不太确定地复述：“贴贴？”
丧尸重重点头：“贴贴，宝宝……贴贴。”
“……”苏念有些不知该作何种反应才好。
程晟明居然还记得，他的藤蔓是需要跟人贴贴的。
这一点意外让苏念方才被强吻的恼意烟消云散，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算了，你就是个笨蛋丧尸。”
程晟明不懂他的话，暗戳戳地想去勾菟丝花的茎丝。
苏念心情复杂地看着他，挥动着藤蔓作势要攻击，见丧尸躲都不躲，还伸着受伤的手去够：“你不怕我打你吗？”
程晟明不躲不闪，像是条被骨头勾住的狗，眼神紧紧追随着藤蔓，也忘了要操控苏念。
苏念趁着他被吸引住的空档，一边用藤蔓吊着他，一边转身用水漱口。
他在脑海里问：“统统，我不会变丧尸吧？”
系统：“宝宝你有吃进去这个坏东西的口水吗？”
苏念耳廓微红，擦擦嘴：“这个，应该，是有的吧。”
都亲成那样了，也不是他想吃的。
系统骂了程晟明一通，安抚他：“那按理说是会的，但是宝宝你还有我哦，我是你的外挂，不会让你变丧尸的！”
“嗯嗯谢谢你。”苏念放了心。
他走出浴室，本想用藤蔓把程晟明引出卧室，可是这笨丧尸不该聪明的时候特别聪明，追着走出几步就不动了，不愿意离他太远，扭头又注意到藤蔓的根源正是从他脖子后面来的。
就像是发现了猎物一般的兴奋眼神让苏念头皮发麻、警铃大作，赶紧把藤蔓全收回来。
程晟明扯着他后领子找，手指重重地在他肌肤上揉搓着，嘴里发出焦急的嘶声，还念叨着贴贴。
“不贴，现在不用贴了。”苏念用手背盖住自己的脖子，“别揉了，又揉不出来，都给我揉疼了。”
他扭着脖子用镜子看了看，果然见到脖子红了一块。
丧尸像是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低垂着脑袋。
“你也知道抱歉？那你也不看看我的嘴巴，都被你亲成这样了。”苏念指着自己的嘴嗔怪道。
他只是想抱怨一句，谁知惹得丧尸盯上来，眼里闪烁着蠢蠢欲动的光，像是即将失控扑上来的征兆。
苏念举起一拳头对着他脑袋就是一锤。
“咚！”
丧尸捂住额头，疑惑又委屈地揉揉，像是不明白苏念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你又想干嘛？”苏念板着脸质问。
但是丧尸听不懂人话，本质上是跟从本能的动物，得不到想要的，就用上强硬的手段。
苏念见他还要凑上来，正想躲开，却感觉到自己再次动不了了。
丧尸抱着他，满足地在他颈间嗅闻：“宝宝。”
他贪恋着在浴室里品尝到的美味，想再次侵入苏念的嘴巴，可是他还没碰上柔软的嘴唇，就先感觉到鼻尖一凉。
丧尸茫然地抬头，看到的是苏念眼下挂着几道泪痕的脸。
即使他不太能明白这代表什么，但是死寂的左胸口处泛开的阵阵疼痛如此真实，让他有些慌乱。
苏念张张嘴，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便用着哭腔道：“居然还对我用异能，你以前都不这样的。”
程晟明：“……嘶。”
他想给苏念擦眼泪，被苏念扭头躲开。
苏念指着门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出去。”
第106章 末日菟丝花45
即使成为了丧尸, 程晟明此刻也能感觉到苏念生气了。
更何况那一颗颗不断往下掉的眼泪像是在砸他心上，让他不敢再和刚才一样放肆，恋恋不舍地被推出了房间, 然后被关在卧室门外。
“念念，宝宝……”
程晟明对着门喊，得不到回应，垂头丧脑地站着。
此时一团白从客厅一蹦一蹦地跳过来，跃入程晟明的视线。
程晟明低着头看它，发出了一个“兔”的单音。
兔子仰着脑袋, 一双红眼睛和他对视了半晌，突然一扭身子，用后腿在门上一踹。
“咚！”
兔子的后腿力量不容小觑，踹出来的动静不小，让实木门震了震。
丧尸呆住, 对着兔子竖起一根食指, 着急地说：“嘘……宝宝。”
他指着门, 表示苏念在里面, 让兔子不要吵。
兔子不理他, 对着门又是一蹬。
“咚！”
连着两下，屋里的人忍无可忍地走近门口。
一尸一兔同时抬头, 双眼发光, 期盼地看向门。
然而苏念没开门，隔着门训斥：“程晟明！不准吵！”
丧尸很委屈, 又说不好话，发出几道着急的无意义的嘶吼声后, 才找回正确的发音方式：“兔……宝宝，我们宝宝。”
他解释了半天, 门总算发出“咔哒”一声开了。
丧尸漆黑的眼中再次涌出希望。
但是里面的人连根头发丝都没冒出来，吝啬地开了一道小缝，用着几根藤蔓把程晟明脚边的兔子给带进屋里去，就又把门关上了。
“砰。”
丧尸再一次被拒之门外，独自呆站着，看起来比刚才还要凄惨。
-
可能因为被程晟明闹太久，这一觉苏念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昨晚睡在他怀里的兔子正无聊得在啃桌子脚，当作磨牙。
“宝宝是不是饿了？”苏念揉揉眼睛，下床把它抱起来，习惯性想找程晟明来喂。
迷迷瞪瞪地打开门，瞧见直挺挺站立在门口的丧尸，苏念瞬间清醒了，抱着兔子怔住。
等了一夜的丧尸见到他按捺着激动，想碰他又生怕他生气，硬生生收回手，生涩地叫着：“念、念。”
苏念抿了抿唇，问：“你该不会在这里站了一整晚吧？”
他一说话，丧尸高兴的情绪更加明显，又很快低落下去，小声地嘶叫。
苏念耐心地听了一会儿，还真从他的表情和语言里渐渐领会到几分意思。
大概是在跟他道歉。
苏念暂时没松口，举起兔子说：“兔兔饿了。”
“兔兔，饿了。”程晟明点点头，转身听话地去找兔子的食物。
苏念看他照顾起人和兔子来倒是很机灵，做菜的手法也很娴熟，觉得他做这些应该更多的是以前留下来的本能。
也不知道强迫人亲嘴这种坏事是从哪里学来的。
等吃完程晟明做完的早饭，苏念才正眼看向对面眼巴巴的丧尸。
“知道错了吗？”
程晟明想要说什么，奈何不会表达。
苏念严肃道：“以后不准像昨晚那样亲我了，你听懂了没有？”
程晟明盯着他看，除了“念念”“宝宝”，什么也不会说。
“你过来。”苏念对他招手。
程晟明明白他这个手势，立马殷勤地凑过来，想要往他身上贴。
苏念推开他：“你站好！”
以为自己已经被原谅的丧尸被训了一句，再次摆出委屈又沮丧的表情，乖乖站好。
“不准亲我，这个懂吗？”苏念干脆站起来，用手指指自己的唇，又指指他的，“这个，不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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