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楼嘴上不说, 还是很希望我快点复工的。”
靠在床上的男人问:“小谢真的要把我留在这里吗?”
谢未雨下午就有拍摄, 他意志坚定。
“你又不是一个人在这里。”
“刚才蔡叔叔还陪我们吃了一顿饭呢,不要得寸进尺。”
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生病来势汹汹, 米濯这几天也住进了别院。
医生似乎也不想一个人尴尬,拖了高泉下水,房子似乎变成了办公楼, 全靠不断增加的奖金撑着。
贺京来头一次觉得主卧的衣帽间太大, 离走去衣帽间的谢未雨太远, 他都看不太清对方的表情, 笑着问:“我这是得寸进尺?”
谢未雨:“不谨遵医嘱啊鸟笼叔叔, 你要禁欲一个月。”
这几天江敦也来取笑过他, 柏文信在手机里表面关心, 也是嘲笑。
恋爱小鸟笑得最嚣张,连贺京来的眼神都要管控,“你这么看我也没用, 为了你的库存,还是忍忍吧。”
换好衣服的谢未雨把沙发上的旧沙皮狗放到贺京来枕边, “让这只小狗陪着小半。”
“今天晚上应该赶不及回来吃饭了。”
丁泽驹和朝寰签约,成了with全线的摄影师,这是他和贺京来用视频交换的内容。
还没到宗祠祭典,他就通过高泉要求贺京来兑现了。
鉴于从前的合作效果不错,谢未雨也同意了。
即便丁泽驹表示对谢未雨的感情与江敦一样,贺京来依然斤斤计较。
他望着谢未雨,被子上的电脑亮着,放在键盘上的一只手手背还有连日挂水的痕迹。
谢未雨没事喜欢看贺京来的手,骨节分明,如果不总往奇怪的地方摸就更好了。
穿着居家服的饲养人平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也很随意,刘海垂在额前,还带着几分病气的面容不会减淡他的英俊,“小谢晚上还回来睡觉吗?”
谢未雨:“那我去哪里去睡?这都几天了,樊哥怎么还天天问。”
谢未雨拍了拍床上的狗头,也拍了拍贺京来的头,像是哄小孩,“樊哥乖,等我打猎回来。”
贺京来配合点头:“去吧。”
谢未雨走后贺京来开启电脑麦克风,“继续。”
“好的京来先生,目前您提供的录音并不能证明付郁晴女士与私人飞机失事有直接关系。”
“提供的视频比这一段视频更有力,能证明她是当年绑架先生的主使。”
“目前我们更需要酒店的监控。”
贺京来拼了十几年,最终的目的还是给谢未雨报仇。
没想到小谢拿回来的录音反而证明了父母的车祸真的不是意外。
会议继续,舒皓回也在其中,他看了眼躺在病床上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男人。
贺英朗开过颅似乎真的开傻了,醒了之后一直这样,还好没有流口水,不然舒皓回更觉得丢人。
他的脸做过太多次,实在没办法做大表情,深沉思考也算好看。
贺英朗问:“你是小叔派来监视我的?”
这个话他天天问,舒皓回摇头,“你才是监视我的。”
“我现在领着你家的工资,算是……”
他算了算,“类似你的秘书。”
不知道贺英朗想了什么,嘿嘿笑了一声,舒皓回被他笑得浑身挠刺,“你脑子真是正常的?”
刚才舒皓回还在絮叨谢未雨坠楼那家酒店。
在昏迷大半年的贺英朗眼里,一觉醒来多了个合法对象,一向背着牌坊的小叔有了鬼新郎。
这个鬼新郎原本还是老太太给自己安排的。
他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出事的了。
他望着舒皓回沉思的面孔说:“找付嘉良,他有监控。”
毕竟是脑子重伤,贺英朗说话还没有恢复正常,很容易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纵然他以前有头发的时候也是个豪门纨绔帅哥,现在看毫无吸引力,舒皓回很少睁眼看他。
几秒后他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贺英朗的头包得像是刚上市的白瓜,笑起来简直比贺星楼还地主家的傻儿子。
“我说找付嘉良。”
舒皓回:“后面半句!”
科技脸再交集也无法做大表情,贺英朗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这张脸就心率飙升,仪器又开始嘀嘀嘀。
这几天舒皓回都习惯了,他觉得这是脑子有病的后遗症,并未想过其他理由。
“小回。”
舒皓回:“贺英朗,你是不是随便说的?”
他吐出一口气,耳机里还有视频会议里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我和一个智障计较什么。
不植物人的未婚夫小心翼翼戳了戳他的胳膊,“付嘉良有监控。”
重伤过的男人说话口齿不清,似乎组织语言对他也是极大的精神消耗,“那年我们在酒店过生日。”
舒皓回:“那年你们顶多十三四岁,怎么……”
他以前是普通小市民,并不了解豪门小少爷的日常,现在看也不无可能。
酒店从前就是付家名下的,付嘉良好歹是付家孩子,拥有特权再正常不过。
他对上贺英朗的眼神,奇怪的是豪门纨绔一双眼睛格外清澈。
“你和小叔,说,找付……嘉良。”
舒皓回并不避讳他现在干的事,前几天贺星楼来探望,也和贺英朗说了一堆,什么付家有了新继承人,和我的主唱还……
贺英朗是个花花公子,但影视公司倒是开得如火如荼,并不是纯粹的草包。
这段时间舒皓回就陆陆续续见过不少,大部分油嘴滑舌的,似乎不完全是贺家的人脉。
贺英朗:“让我的朋友带他的人去。”
舒皓忆起探病那群都像是动画片里花轮同学批发发型的男的,很怕贺京来把人轰出来,“真能行?”
贺英朗:“能的,老婆。”
舒皓回没什么反应,平静地说:“我去叫医生,你的心跳炸了。”
.
谢未雨去了公司在港市重启但工作室。
贺星楼早就到了,倪旭和周赐站在他边上聊天,他们围着一个女人。
“末雨来了。”
贺星楼转身,谢未雨看到了之前视频电话里见过的经纪人。
女人长发扎在脑后,看上去格外干练,起身和谢未雨拥抱:“小谢,好久不见。”
贺星楼和周赐说:“我没听错吧,喊末雨什么?”
周赐:“我不喊,太烫嘴了。”
倪旭:“大家都知道末雨是小谢,我们现在是装作不知道还是……”
前辈谢未雨对他们来说是符号,太遥远了。
主唱岑末雨是热衷分享各种烧肉制作方法和旅行计划的弟弟。
他对乐队有很多构想,包括新歌,偶尔一段哼歌也会发在群里。
很多时候,不止贺星楼惶恐,队友也惶恐。
周赐私下也问过贺星楼,如果你小叔忽然不做豪门大佬继续做乐队怎么办?
乐队可没有三十五岁年龄要求啊,辛希尔都快四十了依然活跃。
他们符合偶像乐队的定义,最偶像的那位和经纪人寒暄,听戚媛问起贺京来,撇了撇嘴,“他在家休息,累坏了。”
戚媛也时刻关注网上的消息,笑着问:“怎么累坏的?”
谢未雨:“姐你别不是代替柏哥问的吧?他最近很忙?”
“江敦都还在港市呢。”
戚媛:“他被挖去做新综艺了,旅行向的,或许会邀请你们做一期飞行嘉宾。”
谢未雨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二十四小时全天直播,太累人了,我宁愿写歌。”
戚媛:“那写出新歌了吗?”
谢未雨摇头,“这段时间好忙的,不是说先拍摄吗?摄影师来了?”
戚媛指了指不远处,丁泽驹正在和团队的成员说话。
女人问:“听说你还有私人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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