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疑惑地看向上游,公孙淼然离开的时间不短,人还未回来?
心里念头颇多,怀着疑惑,他还是带着人朝上游走去,走了不远的距离,也没有看到公孙淼然的身影。
这让淮安世子脸色暗沉了几分,心底更是再次对公孙淼然不喜,他就从未见过这等没有眼色的人,若非是太子的表弟,谁会想和这样的人结交。
这几日,一直陪同公孙淼然游山玩水,像个作陪的,早已让在淮安说一不二的淮安世子心中不爽,更别说对方在这等关键的时刻还给他找事,添麻烦。
但再不爽,也只能找人,可不能让对方出事了。
可这一找,找到太阳西垂,也没有将人找到,这时,淮安世子才察觉到,对方是跑了——
对方跑了,那账本的事,一定和对方有关,想到这事,淮安世子连忙带人冲回家,对他爹道:“爹,大事不好了,公孙淼然跑了。”
对于公孙淼然跑了这件事,淮安世子当然不会说,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而是道:“爹,我今日带的人太少,这才将人跟丢了。”
他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事他爹会多么气愤,连忙在对方问责时,将借口说出来。
果然,淮安王气愤不已,指着他想要怒骂,却又一句话说不出,愤懑道:“那你还不带人去追,封锁城门,绝不能让人离开宜州。”
“是。”
淮安世子立马转身离开,准备带人去将公孙淼然抓回来,好让对方吃吃苦头。
却未想到淮安王道:“慢着,将阿七带上,尽量留对方一命,将东西带回来即可。”
淮安世子皱眉不解,知晓对方是公孙家的人,他爹也未必太过忌惮,生死关头的,还要顾忌公孙家的,要他说,能杀死绝不能留对方性命。
似是知道他的想法,淮安王道:“公孙淼然的命格过硬,能不伤对方性命最好留他一命。”
淮安王也是想起,那些年对公孙淼然使绊子的人,最终都被这小子命格太硬给硬生生克到了。
这等人,他还是头次见,这也是让淮安王棘手,却一直没有朝其动手的原因之一。
淮安世子:……
对于公孙淼然命格太硬一事,淮安世子也升起几分好奇心,他倒要看看,对方的命格能有多硬。
因此,便听从他爹所言,带上阿七去追赶对方。
公孙淼然虽然跑掉了,但他跑得再快,也没有飞鸽传书快,没多久,他跑出淮安县,要经过宜州城时,便知道了此事,知晓对方反应过来,正在追捕他。
只是淮安王的人手,还没有追赶上来,现下,不过是宜州刺史下的命,严查罢了。
可见,这件事情,也有宜州刺史参与其中。
这天夜里,公孙淼然正在客栈躲避盘查,嗅到一股香味,他立马封闭自己的嗅觉,假装在床上假寐,随后听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一道朦胧的身影越过窗走进来,公孙淼然双眼悄咪咪睁开缝隙大小,借着月光,看清对方的面容,正是那位阿七姑娘。
她怎么追上来的?
又是怎么找到他的。
第88章
公孙淼然见那位阿七姑娘不停在屋里头翻找着,似是要找到什么东西,见此,他便知对方是为了账本而来,也因他早已预料到,又想借阿七的手将假账本送到淮安王手中,便故意将账本放到壁橱内的包袱中。
他没有藏在胸口处,也是怕对方拿走账本尚不满意,临走前也要给他一刀,那他预想好的局势就会因此而破,可不是件好事。
阿七依旧在翻找着,直到她来到壁橱前,拉开壁橱的门,看到里面的包袱,阿七没有任何停顿三两下扯开。
虽因躺在床上,有纱帐遮蔽,公孙淼然看得不太清楚,但也知对方已经如他所想那般,找到了假账本。
他是知晓阿七是不识字的,虽知对方不识,里头他还是写上了商会成员的名字,借此以假乱真,虽只有三分真,但骗骗阿七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果然,如他所想那般,阿七翻看了两眼后,便将假账本收了起来,公孙淼然见对方朝他的方向走来,眉头微蹙,后又平缓,只留一条缝,斜眼用余光看着纱帐外的情况。
脚步声停到他的床前,停顿了一息,随后撤离,从窗口处翻了出去。
即使知晓对方离去,公孙淼然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呼吸节奏,动作没有任何的改变,唯恐对方杀了个回马枪,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可不能前功尽弃。
直到第二日,对方都未曾回来,公孙淼然坐起身,他走到窗边,打开窗看着外面的景象,此时天色虽是清晨,远处天边浮白,金乌刚露出半边,但街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行人。
公孙淼然整理好自己的包袱,戴上斗笠,遮住自己的面容后,朝着城门的方向疾步过去,而他距离城门尚远的地方,就见衙役在城门处盘查着,手里头拿着画像。
见状,公孙淼然心底骂了一句,便左右寻找着路子,他在巷口奔跑着,正想去找镖局的人,将他运送出去,还未等他走到镖局所在的地方,他就看到了林家的马车。
林家,宜州林家,在宜州城里,盘查的人未必会敢拦下林家的马车,看到林家三辆马车,后面还带有一辆装有物资的马车,公孙淼然随意选了中间的马车,躲藏在马车里的箱子里,也幸亏箱子足够大,里头也未装下货物,是空的,否则,他还藏不进去。
“你们将东西都放进这里,”一道清润的嗓音在马车外响起。
公孙淼然便感知有人上上下下,好一会儿才消停,随后,更是有一人上了马车,随着脚步声走近,站到了他的面前。
这让公孙淼然心直突突两下,还不等他多想,就见大片的光亮洒进,一抬眸就和一张清秀的脸对上,对方见到他后,惊得后退两步,左右看了两眼后,立马去将门关上。
再回头问公孙淼然道:“你是被刺史通缉的人,你想借我林家的马车出城门?”
公孙淼然诧异,他撩开遮挡的白布,露出自己的面容,心底是满对此人的赞叹,这人好生聪慧。
反倒是对方见到公孙淼然的容貌后,道:“你是公孙淼然?”不等公孙淼然答复,笑道:“我好像卷入是非里,会被人追杀吗?”
虽是问着自己的安危,但浑身却未透露出一丝后怕,蹲下身道:“可要欠我一份人情。”
“……”公孙淼然再看了他两眼,他还是头次遇到这样的人,“嗯。”
“好,”对方笑了下,道:“认识一下,我叫林珩。”
……
阿七拿到假账本后,一路未曾停歇,将证据带回去,对淮安世子道:“东西拿到手了。”
“拿到了?”淮安世子诧异后,从她手中接过账本,随意翻看了两页,并未察觉有何不妥的地方。
账本除了他爹见过,就连他都未曾见过一眼,因此,他也不知账本长什么样子,这倒有些难办了,完全不知拿到的账本是真是假。
淮安世子想了片刻,公孙淼然想要伪造一本假的,时间匆忙,对方未必可以,再者,账本上的墨迹早已干涸,不是近日写下的,也没有任何的污渍,他也在上面看到一些商贾的名字,而这些人,他爹曾是见过的。
因此,怀疑账本为假已打消了五成,淮安世子收下账本,对于追捕公孙淼然得命令他是不想收回的,但他知晓他爹特意交代的事,不能不办,故而飞鸽传书给宜州刺史。
而此时,公孙淼然躲藏在林珩的马车内,成功离开宜州城,即使离开了宜州城,此事尚未解决,还需经过两县,一路北上,才能彻底安全。
在经过最后一县时,即使是林家的马车,也被拦了下来,对方完全不管林家,一副要将他们留下的心。
林珩从窗边同他们交谈,借对方没有松口的意图,心微沉了片刻,这事不想彻底放过他们。
见对方想要强行调查他的马车,林珩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林家的护卫也护在林珩马车旁边,手持着佩刀,防备地看着面前的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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