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上面的官,县令还是顾忌一二,派衙役去请道士前来时,还使了个眼色。
也不用县令叮嘱,在京城当官的,特别是当衙役的,那都是人精,知晓宣平巷是什么地方,不敢在那放肆,去请人时,也十分客气。
只是当衙役来到宣平巷,找到那道士居住的地方,见其门户紧闭,其中一人上前敲门。
“笃笃笃”
三声过后,他们等待了一会儿,才见门打开,里面探出头,是一年轻的小道士。
小道士问:“你们找谁?”
衙役立马拱手道:“我们是奉县令之命,前来请住在这里的道士去衙门一趟,劳烦小道士告知一声道长。”
*
高明礼见来人是来找师父的,因昨日他去了钱府,不知有人找上门求他师父算卦,故而,今日被衙役找上门,他还一头雾水,不知是因何事。
但听衙役说要请他师父前去衙门一趟,高明礼很为难,问道:“要去多久?”
“……”这事衙役哪里能说得准,面面相觑便道:“估摸着要一两个时辰。”
高明礼一听,便道:“那可不行,我师父还要去上值。”但这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师父尚未起来,这事还需问问师父,便对他们道:“你们先进来吧。”
一听要上值,衙役们更是疑惑,他们这是找到了哪位道士,难道是同僚?别是他们头上的人。
因有这一猜测,衙役们更是轻手轻脚,不敢发出多大的动静,免得惊扰了里头的人。
住在宣平巷的,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等他们走近里头,见小院清幽,却在一堵墙旁边放上了有些突兀的梯子,而那墙对面的府邸,他们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应当是钱府的宅院。
这家人居然敢在那堵墙那放梯子,难道是想趁钱府的人不在,搭梯子去钱府行窃?好生大的胆子。
直到他们看到墙头冒出另一个少年时,更是惊讶得起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不要将这胆大包天的小道士抓捕?
他们该当没看到还是当看到了?
那可是钱府,居然敢搭个梯子进钱府?真是不要命了!
衙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高明礼走出,看到正顺着梯子下来的钱溪道:“对面是荷花池你也敢走那边,也不怕掉进池子里喂鱼,下次,你还是从你家大门出来,再进来便是,何必走这不安生的路。”
“麻烦,”钱溪放下食盒道:“给你和师父带了早膳。”
他这时才眼神看向院子里的衙役,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怎又有衙役上门,问高明礼道:“你出门惹祸了?”
高明礼刚拿起一包子,听他这么说不乐意道:“我哪有,我昨天都在你府上,我哪有时间出门去惹事,这些衙役是来找师父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指桑骂槐,说师父是惹事精。”
钱溪:“……”
一把夺过高明礼手里的包子道:“给你吃,真是浪费。”
高明礼气了。
这时,李乐只也梳洗好,垂着眼睑从房间里走出,见到院子里的衙役,还有钱溪放到桌上的食盒。
走过去拿了一个包子道:“你们是因为有人报官,来找我去作证的?”
趁钱溪的目光看向师父,高明礼从他手里夺回包子,三两口吃完,才留意师父所言的事。
居然又有人请师父去作证?别是作证是假,请师父出手算事才是真。
不是他吹,找他师父去作证,那真是找对人了,没有谁能逃过他师父的神算。
这才刚来京城没两天,衙门都上门请师父去襄助了,不愧是师父,走哪都不会被人忽视。
这还是他师父来京算得第一卦,等着吧,这些人一定会被他师父的本事惊到。
只是可惜,最近师父只用最简单的龟甲去算,要是当着这群人的面不用龟甲,徒手去掐算,那更是惊掉一堆人的下巴。
高明礼咬了一口包子。
听着衙役的话,暗自点头,直到他听到那人说是秋御史引来的,才皱起眉头。
秋御史,他没记错,那不是看不起他师父的小老头?
不会吧!
认识他师父的,应该不会有第二个秋御史了!
高明礼这才察觉,什么请他师父去作证,可别是秋御史针对他师父使出的毒计。
好坏的小老头。
这才没两天,就敢对付师父。
高明礼心里怒气冲冲,他想要劝师父不要去,没想到师父居然应下了!
面色也无任何的变化,像是没有察觉这是秋御史在针对他,高明礼朝钱溪挤眉弄眼,想让他想个办法,这事该怎么办。
钱溪看到了,又给高明礼拿了一个包子道:“吃吧,不抢你的。”
“……”高明礼接过包子,怒视,试图让钱溪明白他意思,直到师父走远了一点,高明礼见钱溪还不明白,立马压低声音道:“这定是秋御史针对师父使的毒计,你方才没有看出来吗?”
“……”钱溪诧异,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高明礼一番道:“没有,你想多了。”
见高明礼真的以为是秋御史设计陷害,钱溪拍拍他的肩膀道:“依师父的本事,此事不过是替师父扬名,不必担忧。”
再者,秋御史那人若不相信师父的本事,师父已经在崇玄署报备过,来这种案子想要针对师父,不过是徒增笑料,对师父毫无伤害。
反倒显得秋御史过于蠢笨了。
还不如设计陷害师父偷盗,比这桩案子来得更快。
高明礼见钱溪是这样认为的,他再一细想,也是啊,依师父的本事,这不过是雕虫小技,那小老头果真不够聪明,也幸好他不够聪明。
高明礼高兴了,便朝李乐只离去的方向奔去,钱溪见此,也摇摇头跟上。
*
李乐只比谁都清楚会有衙役来找他,秋雨台报官一事还是他提议的,他只是没想到,秋雨台速度会如此快,大清早便已经报了官。
衙役找上门的时候,他还在睡觉……现在还有几分困顿,但不妨碍他算卦。
幸好,他不需要点卯,否则,今日这件事他还没有时间。
等李乐只来到县衙的时候,看到跪在那的秋雨台,还有另外两人,另外两人脸色很是平静,未露急色,这应该是秋雨台的好友和生意伙伴。
一人富态,一人温润,脸色都很和善,谁也不能从他们面向看出他们竟会联手坑骗他人,至他人破产的人。
李乐只走到公堂上,县令便问:“你便是替秋雨台算卦的道士?”
“是,”李乐只神色淡然。
请他前来的衙役,在县令耳边耳语了几句,县令一听,这请来的道士还要去上值,有可能是同僚,心惊之下,又有几分迷茫。
已经过了点卯,要去上值的道士怎会在宣平巷请来,莫不是衙役搞错了。
但这种事,没道理会有人敢乱说。因心有疑虑,县令把握不准李乐只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免自己会得罪他,态度又和善了几分。
“你算到他们将货物藏起来,联手坑骗秋雨台,可有此事?”
李乐只:“嗯,货物藏在安怀县一仓库里。”
他这话一出,另外两人眼眸深藏着诧异看过去,若非他们未曾见过这道人,不然,他们都要以为这道人曾亲眼见过并一路追踪,否则怎会知晓他们将货物藏在了安怀县。
不对,哪有道士会算得这么准,看其年岁,也不像是修为高深的道长,过于年轻了点,反倒像是伪装成道士的。
连文和苏北想到此,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底的怀疑,但这件事,可不能由他们点破。事关于道士,非同小可,要查也只能县令去验证真假。
但他们可以怀疑,故而,连文道:“大人,安怀县我连家是有一仓库,可那仓库里存放的是我连家的货物,非秋家的,这位道长,你可莫要将我连家的货物指认为秋家的,我是不是能因此怀疑,秋雨台伙同道长想要坑骗我连家的货物,好偿还苏家的欠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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