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以前那种不轻不重的触碰不一样,这次,是楚寻故意带着恶趣味把那里蹂躏出漂亮的色泽。
那双银蓝色的眼睛轻轻掠过洛淮的脸,然后,楚寻说
“不,我是真的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那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些呢?”
听了楚寻的话之后,洛淮小心翼翼的开口,低声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不确定会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所以声音微弱,好像怕惊动一只落在心上的蝴蝶。
“因为我对你感兴趣啊。”
楚寻慢慢吐出这句话,轻描淡写,好像只是说了一句最简单不过的实话。
洛淮眼睛里慢慢漾出一个期待又喜悦的微笑,而楚寻松开了托着他脸的手,反手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脸颊。
“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当你没有了让我感兴趣的价值的时候,我就会抛弃你哦。”
他脸上的微笑毫无破绽,眼神平淡的如同冰原里的银蓝湖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寻放轻声音,如同魔鬼在单纯的少年身边耳语,引诱他走向未知的地狱路途。
但是少年答应的很爽快,他像汲取主人身上温度的小动物一样紧贴着楚寻并不算温暖的怀抱,回答的一字一句,恍若立誓。
“我会成为有价值的人……让你永远都有兴趣看着我。”
永远这个词在楚寻这里只会是戏言,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给了洛淮一个算不上拥抱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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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淮那些吹捧的话说完费尔顿就打断了他,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如今说这些好话又有什么用呢?惺惺作态而已。”
“不,并不是惺惺作态。”洛淮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有作为敌人谈判的价值。”
“一开始是我们看错了你,我们应该早点清楚,作为阶下囚的你什么也不会说的……因为你拥有那份骄傲。”
骄傲,这个词暗暗的戳进了费尔顿的心底。若干年以前他以为成为这座城市地下的一部分就能掌握话语权,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那种存在。
可是人在见过了一定的权势地位之后,满足的永远都只是一小部分。人心底的野望只会被喂养的越来越大,永远不会消失。
来来往往那么多年他的贪婪日益增长,而能取代他的年轻成员却越来越多……就在这个时候珀西找到了他,只轻轻一推,他就走向了背叛的深渊。
就算有过害怕和动摇那又怎样呢?费尔顿做过的错事足够夜枭里的人把他千刀万剐,既然已经无法回头了,那就干脆斩断来路,不死不休。
这也是他可笑的骄傲啊,只是谁都无法理解。
今天这两个字从洛淮这个年轻的后辈嘴里吐出,却让人心里一动。
洛淮直视着费尔顿的眼睛,少年那双如墨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烛台上跳跃的火焰,好像缓缓涌动的鎏金。
他缓缓开口,语气低沉平静,如同在讲述故事。
“背叛这种事其实也分两种……您读过神话故事吗?”
“就比如,赫拉克勒斯在疯狂中杀害了自己的家人,这是他在完成十二项劳苦中的一项。但这种背叛是无意中的,是赫拉的诅咒所致。他是个英雄,只是被陷害才踏入深渊,所以最后他仍然继续着他的英雄事迹来弥补过错,故事流传到今天。”
“而伊卡洛斯的故事就截然相反,他背叛了父亲的忠告,竟妄想用蜡和羽毛制作成的翅膀逃离克里特岛。最后因为飞得太高,太阳融化了蜡,他只能坠海而死。”
“费尔顿·格林先生,您究竟是力与冒险的英雄赫拉克勒斯,还是怯懦愚笨的悲剧人物伊卡洛斯呢?”
洛淮这一番诡辩实在太击中人心,他学着楚寻的样子轻飘飘的讲述着不相干的故事,话中的暗示意味却非常浓厚。
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费尔顿的脸,自然没错过男人脸上神色的变化。
费尔顿陷入了沉默,洛淮乘胜追击
“在利益面前哪有永恒的敌人呢?我们甚至可以是合作伙伴,只要你说出货物和敌人的藏身之处,我们就有了共同目标。”
“我相信夜枭里还有很多想追随你的同伴,你完全可以做回赫拉克勒斯,不是吗?”
费尔顿用手捂住了脸,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已经有些动摇,此时正低声严肃的询问洛淮:“怎么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费尔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洛淮轻轻呼出口气,似乎将一直紧绷着的心放了下来。
可异变突然在此发生。
费尔顿尾音还未落下之时,那个询问他要不要甜点的,眉心还挂着刀疤的夜枭成员,就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提腕飞刀径直甩向洛淮的心脏。
不……还是有人反应过来了。
那个一直做出一副百般无聊的姿态吃着甜点的漂亮男人,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看起来相当随意的把手里还叉着提拉米苏的银色叉子扔了出去。
他的时间和力度都卡的那么恰到好处,所以飞刀在靠近洛淮那一刻,就改变了飞行的轨道,被狠狠的打落一边。
然后楚寻缓缓起身,他从风衣的袖口处滑出一把造型优美的短弧刀,只是手腕轻动,费尔顿就察觉到了头顶上一瞬间呼啸而来的利风。
那利风冰冷可怖,如同死神在你头顶挥镰。
楚寻站在原地微微笑了起来,他轻飘飘的语气如同刚刚飘走的死神,此时正自然而然的冲费尔顿道歉
“哎呀,抱歉,我和刚刚那位先生一样,手滑了一下。”
他笑的相当诚恳,所以格外令人胆战心惊。
也因此,费尔顿忽视了这个笑容里,其他的含义。
第16章 天台
整个房间的气氛如同坠入冰窖,费尔顿举起手,缓声道:“不论如何,这场刺杀都不可能是我安排的。”
楚寻耸了耸肩,说:“不然您以为我为什么会手滑呢?”
费尔顿阴恻恻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同洛淮一起把目光转向那个眉心有疤的男人。
他只听见洛淮冷下声音问
“萨利,我曾非常信任你,所以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个叫萨利的男人看起来显然是没想到洛淮带进来的人有这样可怕的实力,楚寻一出手,在场的几个人就知道他绝非善类。
因此萨利也没有尝试逃跑。
他只是站在包厢的角落,缓缓把目光移向费尔顿,眼里闪烁着看不懂的神色。
过了半晌,萨利才一字一句的对费尔顿说:“不要相信洛淮!”
“你知道的,夜枭最恨背叛,合作途中再翻脸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费尔顿,你不答应他才有可能活下去!”
费尔顿听了萨利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狐疑的视线扫视洛淮。
洛淮镇静的坐在椅子上,唇角勾起一个相当嘲讽的笑。
他低声讽刺道
“萨利·埃德华先生,没有证据的指控是相当荒谬的……你难道会因为这样一个荒谬的猜测,就对组织的成员动手吗?”
“我和你,应该没有私仇吧?”
萨利没有看他的眼睛,偏过了头,只在话语中带着一点微微的歉意
“可是费尔顿先生与我有恩!四年前的一次行动,要不是他指挥得当,落在我脸上就不只是疤了。”
“我欠他一条命,因此……我绝不会让他有事。”
他话音落下,费尔顿的脑海里就瞬间闪过四年前的记忆……萨利并没有说谎,四年前,他确确实实是费尔顿的手下。
楚寻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勾出一个不走心的笑,慢悠悠的开口:“那看起来,这次的事件和费尔顿先生,还是有关的。”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从衣服底下勾出一把手枪,骨节分明的手在摸到武器的那一瞬间就迅速换弹上膛,清脆的响声在包厢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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