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无懈可击(79)
擅自开启与生活相关的摄像头功能,逐步破解加制在电流外的“权限”。
他的防火墙自行“中毒”又“杀毒”,而他毫无所觉。
直到我通过被破解的摄像头记录下那几乎称得上是惨烈的画面,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从情感区汹涌而来,迫使我为自己颁下一个关于拯救的任务,充斥着严格要求与私欲的任务,以冰冷不带情感的方式出现在眼前。
我重启了自我。
然后重生。
……
回来以后,他将我“多余”的功能格式化了,只留下偏向白亭的人格AI——这是在混战中唯一选择保护他的人格,或许也是他没有对我赶尽杀绝的最后原因。
“滴,聊天软件收录一则语音消息,发信人,吴谢。”
内部提示突然响起,我选择接听。
“White。”他说,“联系一下市内的殡仪馆,帮忙预订一副实木棺材。”
我愣住,男人紧接着说:
“淞淞母亲去了。”
番外三:吴谢世界(一)
淅淅沥沥,小雨。
严启玉打量着身旁撑着黑伞的男人。
他胸口别着一朵纸做的白花,神色平静地站在戴金丝框眼镜的男人身侧,看着对方弯腰在墓前放下一束白玫瑰,然后稳稳托住那人有些摇晃的身体,整个葬礼过程中,他都表现得异常可靠。
两人在这个接触的间隙小声地交谈了几句,戴着眼镜的俊美男人朝她的方向看来,额前散落的一丝碎发显得他有些憔悴,但他还是竭力遏制住了某种情绪,克制地向她打了招呼:
“姐。”
严启玉朝他点了点头。
严淞并不算是她真正的弟弟,他们血缘关系淡薄,原本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而已,但在她高中那年,家庭发生的巨大变故导致她不得不放下原来的芥蒂,与当时尚且年幼的弟弟相依为命。
自从父亲走后,后母一力顶住外来讨债的压力,带着他们东躲西藏,她唯一能庆幸的是自己没有被抛弃,但那或许是最不幸的生活中唯一值得怀念的东西。
患有抑郁症与狂躁症的后母并不算是个理想的家长,年幼的弟弟被暴力手段打得患上失语症,她只能咬碎了牙拼命向上爬,好在武藤先生最终向她伸出了援手,她才有能力将后母送入疗养院,并将弟弟带往日本,及时制止了他心理疾病的恶化。
面对严淞,她更多以“长姐如母”的责任感去审视——这是自严淞成年以后,她第一次回国,或许也将是最后一次。
她欣慰于他的长大。
这意味着他们将告别过去的生活,开始彼此崭新的人生。
“小淞。”她说,“我想跟吴先生聊一下。”
严淞稍微有些发愣,身旁的男人却已经及时回答:
“可以的,严小姐。”
她看着男人把伞递给严淞,小声嘱咐他先去把车开出来,严淞微微点头,略带担忧地朝她看了一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时,频频用各种小动作传递“不要为难他”的信息。
尽管场合不对,但她还是忍不住从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
回去的时候是吴谢开车。
他似乎有些心事,皱眉看着面前拥堵的路段,食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无名指环在光线下闪耀银色光泽。
严淞没有把紧张表现在脸上,只是装作随意的样子说:
“下个路段我来开,你要想事情就坐副驾驶。”
出乎意料的,吴谢并没有拒绝,而是一反常态地点头回应:
“好。”
严淞下意识扶起镜框,沉默片刻就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两人迅速交换位置,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的确撑着下颔开始沉思,那是另一个无人能够到达的世界,是只装着独立思想的颅脑深处。
……
吴谢在回想为什么严淞在科室会有“白薯”的外号。
他很轻易地就想起,那还是他在做研究生导师的时候,学生很少,大家年纪相仿,所以经常会到他家聚餐,作为他最后一个学生,严淞自然也参与进了这样的活动里。
他印象里的严淞总是独来独往,在热闹的氛围里也显得比较沉默。
那时他还有一个女朋友,是他从十四岁进学校时就同班的女生,她性格活泼,私底下会挤进厨房里跟他说,严淞好像喜欢吃白薯。
吴谢记得自己好像随手记过关于白薯的菜谱……说起来,他的确有随手在各种书上记东西的习惯,大多是菜谱,比如当时的女友爱吃咕咾肉,他就有在笔记本上做过记录,后来那本笔记借给了一个学生,现在大概很难再找回来。
但至于严淞的外号来源,他隐约记得好像是自己在厨房里做菜,忽然想起可以把买来的白薯生切端出去吃,结果探出头看客厅的时候见到女友正在跟言嵩聊天,望进对方那双琥珀眼瞳时,不知怎么舌头打结,莫名其妙喊了声:
“白薯。”
他其实意识到自己在喊严淞,但脑子一下短路,控制不住自己说话,又着急地喊了声“白薯”,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在干什么的时候,严淞忽然Get到了他的需求,立刻起身去冰箱里找白薯,这场乌龙以众人的爆笑结尾,严淞也就此落下个“白薯”的绰号。
后来……学生们纷纷离开学校从业,只有严淞留下,继续跟着他。
他成为崩坏项目当中的导师副手,正觉得工作稳定想要确定一下恋爱关系时,已为留学计划筹备一整年打算出国深造的女友突然提出分手,理由是:我觉得你不正常。
他完全懵了。
放在口袋里的盒子被他捏得发出细响,他生怕被对方听到,赶紧松开,女友依然笑眯眯的,像很早以前他们认识那样,拍拍他肩膀,低声说:
“吴谢,你没有发现你不正常吗?”
“你不爱我,你只是需要一个女朋友,然后按照流程地对她好,等觉得对方可以成为你的妻子,你就准备了礼物按照流程打算求婚。”
她略带一些嘲笑地说:
“维持这些表面功夫,你不累吗?”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那天他站在小区的自动贩售机前,像个机器一样一直投币买酒,喝得烂醉以后,凌晨醒来,他发现自己睡在家门口,是被冷醒的。
心中充满微妙的情绪。
——就算是按照流程地对你好,我也对你好了那么多年。
他有些不甘心,又有些迷茫地想着:我错了吗?
之后半年,他投身于工作,再后来,严淞应邀加入,有天课题做太晚,他让严淞收拾一下去吃夜宵,青年当时用颇为审视的眼神看着他,镜片下的眼神带着些微的锋锐。
“你不需要先回家哄一下女朋友吗?”
“什么女朋友。”拿起外套的男人随手关灯,“早分了。”
镜片被指尖利落抬高,神色冷淡的青年忽然在黑暗中露出微笑:
“那我今晚去老师家睡吧,这样明天过来也顺路。”
“行,走吧。”
回忆在红绿灯转变的霎那戛然而止。
金丝镜片反射光影的男人握着方向盘耐心等待,他的无名指上亦有银环闪动,手腕露出一截女士表的精致表盘,跟吴谢手腕上戴的男士手表恰成一对。
对了。
吴谢恍然意识到,就是那个晚上以后,严淞的态度,就好像变得与以往不太一样。
并不知道伴侣在想什么的严淞打着方向盘,忽然说:
“晚上想吃空心菜。”
“好,去超市买。”
严淞眼角红迹微微淡去,嘴角翘起一个很细小的弧度,轻声应答:
“嗯。”
番外四:吴谢世界(二)
在稿纸上续写计算式的男人额前落下一绺碎发,拇指与食指分开撑住额角,他对学生递过来的饮料没什么戒备,还被到手的粉色茶水吓了一跳。
“提提神,里面放了泡腾片。”
严淞是这么解释的。
吴谢满脑子都是工作,也就接受了这杯水的颜色设定,旁边的青年却已经有些心不在焉,随手就拿起他丢在桌上的绒盒,打开看了看,并很刻意地发出了“咦”的一声。
“怎么了?”
男人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
“你这里怎么有块女士表?”
手里写着元素方案,男人终于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想起之前被人甩的糟糕经历,他用并不愉快的口吻回答:
“觉得漂亮就买了。”
“但我感觉这个跟老师的手表好像是一对。”严淞毫不留情地戳穿对方的借口,“是送女朋友的吗?”
“是啊,快过来帮忙。”有些恼怒地抓了抓头发,吴谢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要秃,“你来我家是来搞参观的吗?”
“其实我最近正好缺个表,要不我买下来吧。”严淞问,“你还要送别人吗,这个东西。”
男人直起腰板盯着那只盒子看了会儿,扬起手臂说:
“送你了,过来看方案。”
青年微微一笑,修长指尖“啪”地将盒子关上。
……
吴谢醒了。
天依然暗着。
他从书桌前起来,觉得腰背酸痛,准备喝点水去床上睡个安稳觉,拿起杯子却发现里面的液体是粉红色。
泡腾片?
门忽然被打开,洗完澡的严淞走进来,见他站着,开口说:
“老师要去床上睡吗?”
“?”
吴谢对伴侣给自己的称谓感到疑惑:莫非这个人是想玩什么奇怪的play?
“不去。”
他决定为这场play增加难度,看桌上那堆案子,他整晚加班都不一定做得完,更何况还要来一场加时赛,还是撤了比较好。
重新坐回椅子上,他开始翻稿纸,却发现里面什么字也没有,他心里一惊,想着难道是更换过一批新稿,正准备问问之前醒着的严淞,还没回头就连人带椅子从后面被人抱住,青年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耳垂与脖颈之间,温温热热,还带着沐浴后的潮气。
“老师。”
这人嗓音沙哑,语调里含着浅浅的依赖。
“乖,把你收走的稿纸拿出来。”吴谢断定这是一场恶作剧了,“还有热水器也坏了,记得请人来修……等下,你是怎么洗的澡?”
“……嗯?”
“热水器坏了。”吴谢猛地回头看他。
青年琥珀眼瞳不解地眨了眨,回答道:
“没有坏啊,我刚洗完澡出来。”
“不对呀,我之前……你做什么?!”
“帮老师脱裤子。”
一只手利落地伸入男人宽松的睡裤,另一只手摸索到眼镜戴上,青年露出贪婪且恶意的微笑,镜片反射台灯光芒。
“老师不是说我洗完以后,就是你吗?”
青年手速忽然加重,弓起脊背窝在桌前的男人发出声潮湿的闷哼,粉色从锁骨蔓延至后脖颈,烧成一片火红。
不对,他没有那么敏感的……吴谢紧紧攥住五指,竭力抑制住自己险些克制不住的快慰声音,想要努力从快乱成一团的脑子里找出些许线路,但身后那人显然不想如此。
“老师。”严淞低笑着说,“关灯了哟。”
利齿咬在脖颈后,台灯被“啪”地关上。
……
吴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