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男神穿六零(106)
陈建国闻言,一口应下,之后又停下脚步:“你有票吗?买锅得要工业票的。”
供销社里的锅看着就好,结实,耐用,哪个农民兄弟进来都会看两眼,可惜没票,不然咋也得攒钱买一个回去,以后儿子们大了分家,总得给口吃饭的锅不是。
“有啊。”许恒洲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刚我兄弟给的,他听说我要票买锅,就把自己身上的票掏给我了,还问他同事借了几张。”
陈建国眼红都懒得眼红了,真是同人不同命,不过这许知青的好日子也是他爹拿命换来的,看看那个小的,才多大,就只能跟着哥哥过活。这么一想,陈建国心里舒坦多了。
两人留下向辰看着牛车和车上东西,没多久就搬了一口大铁锅回来,陈建国拿出麻绳,把铁锅和其他东西在车上绑结实,免得路上颠簸掉下来。
向辰拉拉许恒洲的袖子,许恒洲反手握住他的手,对陈建国道:“刚才进去没来及细看,我和弟弟也想买些东西,您等等我们?”
陈建国摆摆手:“去吧去吧,我在这等你们。”
许恒洲便带着向辰去了供销社,一进去,向辰四下打量了片刻,县里的供销社比起青江市的,小了许多,连机械厂的也不如,里面物资也不丰富,只有常见的一些。
他们带的点心这里都没有,只有江米条一种,而且已经见底了,旁边摆着的糖果罐子还剩下一小半。
许恒洲买了几大包火柴,他空间里只有一些长火柴,做得比现在的精致多了,打火机更多,可惜只能自己偷偷用用。
向辰走到卖糖的那里,这种最便宜的糖果,非常小,没包装,就一个光秃秃的糖球,三分钱一颗,五分钱两颗。他把兜里小伙伴给的钱全拿出来买了糖,可惜一共就几毛钱,买的糖果加起来也只有可怜的一点儿。
向辰又自己掏钱买了一块钱的糖,他手里也有不少钱,过年的时候大伯和哥哥都会给他压岁钱,也没人要帮他收着。平时许恒洲也会给他零花钱,让他买自己想买的东西。
售货员不耐烦帮他分装,扔给向辰一小块报纸,让他自己包,许恒洲来给他帮忙,把糖果分成两份。
包好糖,向辰跑去卖红头绳的地方,其实就是一截红毛线,售货员拿个大剪子,谁要买了,咔嚓剪一截下来。
向辰想了一下,买了三根红头绳,许恒洲走过来,好奇道:“你买这个做什么?”
他的眼神在向辰头发上溜了一圈,故意逗他:“想扎小辫?我没学过,得练练才能够给你扎,而且你这头发,是不是有点短?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扎个小揪揪。”
说完他自己觉得挺有意思的,自从向辰长大一些,就不好骗了,西瓜头也不肯剪了,宁愿去找理发师剃平头。许恒洲不能真让他这么折腾自己的头发,只好动手给他剪了个普通男孩那样的小碎发。
现在突然起了恶趣味,许恒洲把手往向辰头发上揪,想捏一撮起来试试。
向辰黑着脸拍掉他哥的手:“不是给我自己买的,是给梅子、花妮儿,还有蒋淼姐买的。”
他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逗他,过分!
向辰把来的路上发生的事告诉他,许恒洲恍然:“难怪你要把糖分开装,头绳买了送她们的?”
向辰收好三根红头绳,软声道:“对啊,梅子好像很想要,只给她一个人好像不太好,而且花妮儿也帮我好多,就当我送她的礼物吧。蒋淼姐人好好,我就想给她也带一根。”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你们所愿,跟我哥吃肉去了,肉很好吃,烤翅太好吃了,没注意同桌的小哥哥长什么样......
谢谢善惠、颜莫花花、鹿兴一生、sk、KinlinKing、孟婆汤的回忆、daydream、慧慧和看不到昵称的小天使的营养液,么么啾~
第一百章 肉包子
许恒洲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给这么多人送东西,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呢?虽然他知道向辰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缺,但是不缺和不送,那是两种感觉好吧。
小没良心的!许恒洲恨恨地在向辰脸上捏了一把, 对上他无辜的眼神,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哥......你怎么了?”向辰有些忐忑地问,怎么他哥盯着几根红头绳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难道他不肯让他扎小辫, 让他这么不开心吗?
“没怎么。”许恒洲语气不怎么好, 最终还是意难平,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你就买这些够了?”
向辰耸然一惊, 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总是被他哥当个大娃娃一样抱抱捏捏,而且他哥还特别喜欢看他换新衣服!跟小女孩玩换装娃娃简直不要太像。
向辰忍不住抬眼偷偷打量他哥,原来他哥真的有这种小女孩的爱好啊,可是扎小辫系红头绳什么的,太难为他了......
向辰苦恼得不行, 一面是自己的面子, 一面是他哥的喜好,他在两者中间游移不定,最后一咬牙, 算了, 不就是扎小辫嘛,穿越前的时候那么多男的扎,还扎满头呢, 也挺酷的,他哥想给他扎就扎吧,只要他开心就好。
下定决心之后,向辰仰着头一脸悲壮地又去买了一根红头绳,在许恒洲疑惑的表情中塞进他手里。
许恒洲:“???”
我是想要礼物,可是我不想要这个啊?给我红头绳几个意思?
向辰四下看看,他们俩现在站在角落里说话,没人注意他们。于是他招手让许恒洲弯下腰,在他耳边小声说:“哥你不是想给我扎小辫吗?给你扎,你别不开心了,我们回去偷偷扎好不好?”
向辰考虑的很全面了,他哥这个癖好吧,现在可能不太被人接受,让人知道了也是要被嘲笑的,大不了他牺牲一下,在自己家里偷偷给他哥玩,让他过过瘾。
许恒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向辰说的什么意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同时又被他哄的心里发软。
他是知道向辰有多爱面子,又总爱强调什么男子汉气概,不说他有没有这玩意儿,但肯定是很在乎的。可是他愿意为了自己的一点小情绪,做这种让步,许恒洲顿时觉得,刚才的那点不满失落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跟灌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许恒洲没有解释,默认了向辰的误解,他收好那根红头绳,心里竟然也有一种收到礼物的喜悦感。
向辰见许恒洲脸上重新带上笑容,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果然他的决定没做错。
他们已经买完东西了,两人牵着手笑容满面的走出供销社,陈建国远远看见,吆喝了一声:“买着好东西了?”
许恒洲把向辰买的那包糖和自己买的火柴放在牛车上堆杂物的那边,笑着道:“没买什么,就几包火柴,给小孩买了点儿糖。”
陈建国扫了一眼那包糖,心里立刻根据大小换算出大概价格,忍不住轻嘶了口气。这当哥的是真疼弟弟,村里的大人给小孩买糖,顶多买个一毛两毛的,这一包,看着得有块把钱了,能换多少粮食啊。
不过人家家里的钱怎么花,跟他没什么关系,陈建国就在心里想了一下,招呼着许恒洲和向辰跟他一起走。
他们一早从村里出发,陈建国那一车零碎换钱买东西花了不少时间,又等了会儿许恒洲和向辰,这会儿时间就不早了,路边的人家屋子里已经飘起了炊烟,有午饭做的早的,这会儿已经吃上了。
陈建国的肚子发出响亮的腹鸣声,他摸了摸肚子,也没不好意思,这年代饿着肚子是常态,下地干活时,有时候会听见此起彼伏的腹鸣声,都要听不见是谁发出来的了。
许恒洲和向辰也饿了,要是陈建国不在,他们俩还能路上拿点东西出来吃,先垫垫肚子,不过许恒洲也有办法。
经过国营饭店的时候,许恒洲掏了钱几张粮票给向辰:“去买些吃的来,咱们路上吃。”
他要是请陈建国进饭店吃,陈建国肯定不愿意,而且还得留个人看车,不如买些食物路上找个僻静的地方填填肚子。
向辰拿着钱票跑进饭店,很快抱了一纸包的包子出来,他笑眯眯地递到许恒洲面前:“哥,我买了包子,酱肉的,可香了!”
“先收好,等出县城了再找个地方吃。”许恒洲道。
陈建国把头扭到一边,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向辰手上的包子,肉包子的香味透过纸袋一个劲儿的往外飘,他控制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出了县城,找了个僻静地方,陈建国把牛车停下,也不看许恒洲和向辰:“你们吃吧,吃完了咱再走。”
向辰跟许恒洲早有默契,不然也不会买这么多包子了,这会儿连个眼神都不用对,直接就把纸包递到陈建国面前:“叔,吃包子。”
陈建国一愣,一张黑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慌忙摆手:“不用不用,你们吃。”
他不肯动手,向辰只好自己拿了一个硬塞进他手里:“叔,你吃吧,我哥特意让我买的,你今天帮我们这么大忙,吃个包子怎么了?”
陈建国不好意思道:“也没帮啥忙。”
向辰对他一笑,不接他这话,跟他哥一人拿了个包子啃起来。包子皮一咬开,香气更浓郁了,陈建国嘴里的口水简直要泛滥了,手上那个大白包子一个劲儿勾引他。
他看了看向辰和许恒洲,这俩都在吃包子,没人看他,最终他也没控制住,一口下去几乎咬掉半个包子。
白面做的包子皮,里面的酱肉调得刚刚好,咸淡适口,肉汁四溢,陈建国气都没喘,狼吞虎咽地把一个包子光了。
吃完后,陈建国意犹未尽地砸吧了一下嘴,难怪人家都说县里国营饭店的酱肉包子是一绝,真是好吃。这会儿他开始后悔刚才吃太快了,应该慢慢吃的,还能多尝会儿味道。
还没感叹完,又一个包子递到面前,向辰自己还吃着,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对陈建国道:“一个不管饱,再吃一个吧。”
陈建国脸上的红晕一路连到耳根后面,他扯着嘴角对向辰笑了一下,想要拒绝,最终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那我再吃一个......”
陈建国蹲在一边,仔仔细细地把这个包子看了一遍,咋看咋好看,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张大了嘴把包子凑到自己嘴边,刚要咬下去,突然停住了。
他已经吃了一个,这个......带回家给他爹娘尝尝吧。
陈建国扭头偷偷看了许恒洲和向辰一眼,两兄弟头挨头不知道在说什么,陈建国从车上摸了一张包东西的旧报纸,把包子包起来,小心地放进自家那堆东西里藏好。
许恒洲和向辰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人吃了两个,就算吃完了。
陈建国看了一眼装包子的那个纸包,里面还有好几个包子,估摸着他们是准备带回家吃的。
没想到向辰又拿了一个包子给他,陈建国这次怎么都不肯收,人家自己才吃两个,他怎么好意思再拿。
许恒洲解释道:“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村长的,这里没外人,我跟您说实话,村长帮我们很多,这个包子给他带回去尝尝。”
陈建国这才把包子接过来,满脸笑的包好,跟自己那个放一起。他都想好了,既然有两个,他那个可以给老婆孩子尝尝,他家婆娘嫁给他这么多年,也没吃过什么好的,正好让她见识见识。
吃人家的嘴短,陈建国虽然不至于因为两个包子就对许恒洲和向辰多好,但态度确实和善了许多,话语间的距离感也不见了。
三人有说有笑地回到村里,过河的时候河边有几个三队的村民,不停地往牛车上看,看完又去看许恒洲和向辰。
陈建国没管他们,直接赶着牛车过来河,过河的时候,那个简陋的木桥吱呀吱呀响,吓得向辰拉紧了他哥的手,生怕自己掉下去。
许恒洲倒是不怕,还有心思跟陈建国搭话:“咱村里这桥好像有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