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太监系统肿么破(136)
孔家子眼看着这人捏着无名指,掐着关节处搓来搓去,又不是瞎,自然明白穆元咏的意思,但他仍旧不动声色的:“臣这趟去江南,所获颇丰。”
“哦?”穆元咏搓得手指发疼,动作逐渐慢了下来:“拿了什么?”
“一些小小的孝敬,不值一提,”孔家子微微眯着眼睛,舔了舔嘴角:“总要拿一点,才能让他们放松警惕,只不过有一件小玩意儿倒是颇有意趣,想来陛下也会喜欢。”
穆元咏内心极为期待,面上不动声色的:“什么?”
孔家子从怀里掏出一锦缎包裹的精美小盒子,细细的金属指环,镶嵌着璀璨的宝石,猝然一闪,迎着烛光像是火光一般燃烧。
如果重生而来的穆元咏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一枚钻戒,江南绝对没有这样的宝贝,定是孔家子自己,要么从系统那里弄来,要么自己炼的。
但是此刻,此时,穆元咏还是个一无所知的纯粹古人,看不穿孔家子那简单的谎言,真心以为他从那些贪官手中寻来。
哪怕如此,他已经很开心了。
没有他不喜的笨重,又没有金银的俗气。
他就知道,他所有的,所想,所念,所期,全部都会被他一件一件寻来,给捧到他的手中心。
这让他怎么能放手。
也就是那一刻起,他心中,更为明确的有了一种念头,想要把这人牢牢的攥住。
欲/望,也因此而来。
他本应是个无欲无求的人,一条坐在皇位上闲散度日的咸鱼,是有人精心饲养,日益照料,才慢慢养出来这么一丝……欲/望。
他抬手从孔家子的手中拿过,那枚戒指被他手指捻着,宝石里面的光像在流动:“真好看。”
孔家子等待他在他面前戴上那枚戒指,却被人抓住了手,那枚戒指轻轻地套进他的无名指。
“真好看。”穆元咏又说了一遍。
哪怕明明知道穆元咏不知道戒指的本质含义,此时的孔家子也被这行为给弄得怔住了。
穆元咏没有多解释自己的行为,虽然有借花献佛的意味,但他此时心里面仍旧很满足了。
“这是你的奖励。”
他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开心得脸上笑容停不下来,说话都一直带着笑:“这次就在宫里休息一阵,那些公事先放一放,做不完的。”
孔家子有些傻傻愣愣的:“好。”竟然应了。
“我前天路过我们以前居住的宫殿,那些小人,定是以为我不曾过问,竟然也不上心,让其破烂成那个样子。”穆元咏有的没的抱怨了一句。
孔家子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般疏忽:“臣会整顿。”
“这些先不急。”穆元咏实在不想再把孔家子支使走,“你就没其他人了吗?什么事都要你其力亲为?”
孔家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在状态,稀里糊涂的,看什么都似隔了一层,他脑海不断地重复刚刚穆元咏抓着他手给他套戒指的画面,此时嘴里头完全是惯性在说话:“臣,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穆元咏笑骂他:“你就是太独,什么都要抓着不放,别的我也不说你什么,但是你总不能因这个把自己给累着了吧。”
他轻柔着:“这个我就不许了。”
孔家子觉得自己整个都变得怪怪的,那穆元咏的声音也是,好像也跟着不正常了似的,带着奇异的热度,让他整个都热了起来。
“我,我没有。”他后退了一步。
“我也没说你什么。”穆元咏怕把人吓走了。
孔家子径直沉默着,他觉得整个都不对劲,那手指上的戒指像是在发烫,他心里也跟着烫起来,就觉得不是这个意思,定是自己又多想了。
那放肆的念头,止都止不住。
一定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摇了摇头:“臣先告退。”
说完,不顾穆元咏的挽留,匆匆离去。
穆元咏看着孔家子的背景,心里又是慰贴又是满足,不知怎的,失声笑出声来。
他轻轻念了一句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got!
什么都不说了,身体健康!
第116章 正大光明(1
实不知这世上最难有的就是这四个字, 长相厮守也只落在下一世的头上。
丢下的是那外冷心热的,却又固执到让人心疼的孔家子。
可如今,再没有孔家子了,只有孔稷。
穆元咏叹了一口气, 从过去往事中抽离出来。
往事不可追, 再提就有些伤感情了。
面前的这位, 恰是那朱兰芝的父亲朱雅闻。
他那女儿应是刚出生没多久,不过这倒提醒了他一件事情。
他和孔稷二人, 推动了科学生产,从源头上改变了现有的格局分化, 意思是, 原本田地是百姓世族的根本,但是有了蒸汽机的出现,从根本上解决了人们的双手, 田地不在是主要的财富象征, 这也意义着一些新型的, 不依仗田地的新贵族的诞生, 这势必会与原来的老贵族势力相抗衡,这是环境逼得他们不得不去改变。
但是从思想上,他们仍旧还是保留着过去的一些思想, 并没有对迎接未来做好太多的准备。
他所要做的事情还要很多——还不能早早歇息。
比如女性地位的提升,也要早早的放上案头,这实在不是他一人能做起的事, 就算能,他也不想事事亲为,那就太累了,他还想活久一点呢。
他很快就扒拉出来了一个人选, 想着要坑那位,心里面竟然隐隐的有些小激动。
眼前的朱雅闻年纪二十五六,脸上还没有那么多的褶皱,至少还是能看出是一个翩翩佳公子的,自然也能看出一些跟孔家子相似的痕迹,穆元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朱大人。”
朱雅闻有些吃惊地抬头,穆元咏半点看不出先前那一定要找茬的模样,如果不是上辈子的渊源,他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但是也许是一点怀念,一点对过去的内疚和自责。
他说:“就这么算了吧。”
说完,放下手,径直离去了。
朱雅闻回头看去,仍旧有些没有闹明白,旁边的下属欲言又止:“大人……这……”
“自是真的。”他说:“我幼年随母入宫,太子当时就是这般好看。”
孔家多姝丽,那在宫里未曾疯去的孔淑仪就有这一双极为明媚的美眸,而这美眸的出处,则是此时正在宫廷当中,掌握权力,这场战役的最后胜者——那位不可说的太后娘娘。
往事如烟,她背离家族背离一切,仅靠自己,握住了一切。
下属闻言一怔,后又惊觉:“那就这么……”
这么放人走了?
朱雅闻看了他一眼:“你还想怎样?”
是去拦着太子不让走,还是押着他进宫?是还嫌自己不够讨嫌吗?
下属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到底还是没那么大的胆子,最后憋出一句:“就是有点可惜了……”
多么好的机会啊。
朱雅闻摇头失笑——这些人,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蠢得极有特色。
他再没心思跟他们应付,连看都没看下面的人一眼,跟下属打了个招呼,把先前冒犯太子的人都抓了起来,发表一番我很痛心我很自责的话,全部都压进牢狱里面,一个以上犯上就能拿下他们的性命。
这般蝼蚁一般的存在,却一点自知自明都没有,还奢望着大人物不会与他们一般计较。
孔家人,就没个心胸开阔的,只是旁人很少看出来罢了。
走出客栈的时候,外面吹来一阵暖风,沁人心扉,他却说:“这风吹得可真冷啊——”这次太子去京城,就会带走多少性命,又有多少像这小衙役一般愚蠢又不自知的人拿脑袋去衡量天子的肚量?
总之,也跟他这个小县令没有关系。
——
热气球早被精明强干的士兵收拾妥贴了,他们寻了一片空地,烧好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