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太监系统肿么破(66)
她忽然松了一口气似的。
“孔公公。”
“嗯?”
“我……我要能一辈子都伺候殿下就好了。”
——
见碧蕾站在原地不动,黄女就叫了一声:“碧蕾?”
她像是突然从一场梦中恍过神来似的,忙不迭的应了一声,跟在黄女的身后,前头太后正走到半道上,似乎是在等她的模样,又看了她一眼,竟是露出个满意的笑容:“以后跟在哀家身边吧,是个好姑娘。”
碧蕾小声的是了一声。
黄女伸手拉了她一下,没什么规矩的插嘴:“娘娘很喜欢你呢。”
碧蕾好奇的打量她,发现太后竟也没动怒,任着这黄女叽叽喳喳,只是抬了抬手,黄女才住了嘴,走过去扶住太后。
太后:“就你嘴里不严实。”
黄女笑嘻嘻地:“娘娘不是最喜欢听黄女说话了,说声儿好听。”
“那也别不住嘴了。”太后憋着笑:“忒个吵人。”
碧蕾觉得,这宫里以后可能会变得不太一样。
上行下效,主子是什么样的,后头人就会学着。
如今太后是这宫里头当一不二的实权者,她都如此对待仆役,以后这宫里的严苛之风倒是会少许多。
碧蕾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但是站在她的角度上,确实是好的。
——
那尚书房,几个太傅相对而坐,有人忍不住,喝了一盏又一盏。
最终其中一个扶着胡须开了口:“我们的殿下,有谁了解过吗?”
一群人把视线都投到先前给皇子上过课的少傅头上。
这少傅先前也随着一起秋狩了,本想给皇子来个寓教于乐,哪想到差点丢了命去,后头被那几千人给救了,听他们说起这十三皇子的事儿,还不可信。
总觉得是哪里不对,难不成他真的看走眼了?
皇子堆里头最无用,功课最不怎么样,只一味的胡闹生事,把皇上都气到无可奈何的人。
到最后竟然力挽狂澜,在逆境当中搏出来了一条生路。
这非大毅力,大志向的人不可以为之。
哪怕生到乱世当头,也是好汉一枚,说不定就又搏出来一个穆元盛世。
于是此时看着同僚们的求救视线,只是拿起面前的茶盏微微抿了抿。
“这……不好说。”
“怎个不好说?”有性子急的。
“我眼拙,没有看出殿下心中长志,毅力非凡……只以为他少儿顽劣,不堪重用。”先前的少傅,此时的太傅幽幽长叹一声:“所以我不好说,我说了的也不准。”
“唉。”
几声叹气重合在一起。
“都到如今这一步了,我们应当齐心协力好好辅佐殿下才是。”
“可殿下都不来上课,我们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无办法啊。”
“这如今都准备好了,殿下到底又是何缘故?”
“难不成是太后……”
一时,几个人相对沉默。
接着又一起“唉——”声长叹。
“老师傅怎么都愁眉苦脸的。”屋外传来一声干练的女声。
只见太后携着宫女前来:“瞧我这忘形,忘记通知你们了,太子午前已经出了紫禁城,去太行山了。”
“太行山?”
几个人又是一惊。
有人露出激动的神情:“可是吾辈所知的那个太行山?可为何没有听到消息?”
“是啊,如今那位出世,殿下能跟着学一二本事,也是我们大雍的造化了。”
太后闭着眼睛胡扯:“那位大概是不想太过惊动吧,毕竟盯着他的人太多了。”
第68章 暗流涌动(22)
穆元咏与孔稷白日不过走了十里路, 刚出了京城,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总觉得有人在念叨。”
孔稷看了他一眼。
穆元咏朝他一笑:“指不定是昨晚吹了凉风,走吧。”
也不知从何处悠悠的传来一声鸟鸣,两人随声望去, 就见一行白鹭斜过夕阳, 划过一条长长的痕迹。
这场景, 一时无以伦比。
半晌,穆元咏嗤笑一声。
“倒是个好兆头。”
——
太行山上, 只坐落着一茅草陋舍。
屋里的人也就穿着普通的麻布衣裳,正拿着斧头砍着堆积在院里的柴火。
他砍了半旬, 身后的柴火堆了半人高。
一时忘我, 砍着砍着忽然就住了手,站在原地叹了一句:“幽幽青山,蜿蜒崎岖……这是撞了什么邪走出来这么个女人……吓死人了。”
旁儿小童嬉闹笑言:“苦师傅又在作这酸诗了。”
“听不懂, 苦师傅讲讲呗, 啥蜿蜒崎岖。”
“你们这些幼儿, 知道什么?”那人冲着小童啐道。
他把斧头一扔:“一边去, 一边去,回山下你们爹娘那儿,老往我这儿来是个什么事儿。”
“我爹娘说了。”其中一小童伶牙俐齿:“要是今儿苦师傅愿意收我, 他们立刻就带我去镇上吃那八全山珍海味席。”
“哇——”另一边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儿羡慕的惊叹一声:“可是那穷尽八方各路奇珍的八全山珍海味席。”
“那可不。”
“那你别找苦师傅了,他这辈子都没吃过那样的,还不如找上我。”
“找你有什么用?”
“你不知道。”那女孩儿睁着眼睛:“苦师傅已经收我为徒, 一身……”
被称作苦师傅的汉子伸出手来,揪住女孩儿的领子:“扯犊子呢。”
女孩儿悻悻一笑:“嘿,师父。”
“我认你了吗?”
“这拜师父需要你认,可我还没拜呢?”
“你没拜, 怎么叫我师父?”
“我没拜,但是我收了你为我师父了。嘿,自然就能叫了。”
“呵,稀奇了,只听人说收徒,倒是没听过人收师父。”苦师傅放下女孩儿:“你倒真是大胆。”
“你要是不介意,其实我也可以……”这女孩子咬着唇腼腆的一笑。
“怎么着,你倒还想做我师父啊?”苦师傅瞪大眼睛。
“……其实你要是不介意。”女孩儿脸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我这能不介意吗?”苦师傅失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来搓了搓女孩儿的头发:“行了,不早了,回家里去吧。”
他接着伸了个懒腰,嘴里叨叨着:“当初那女人也是这么着……胆子大得很。”
“啧,几十年没见,天都快被她捅破了。”
就在他感叹的时候,那女孩儿又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
“师父!你还没问你徒儿叫什么呢?”
他嘿了一声:“你叫什么啊?”
“婴灵!师父你可别忘了!”
——
客来客栈已经荒了几日,掌柜坐在门前,拿着个算盘翻来覆去的算。
旁边小二就说:“别算了,再算也算不出多少来。”
掌柜挥手:“去去去。你没事儿干了?”
小二一甩袖子:“一个客人没有,我干啥啊?”
“地儿扫了吗?桌子擦了吗?还有……还有……”他猛地指着自己的算盘,拿手往细缝里一塞:“看,这都是灰。”
小二“呵”了一声,伸手夺过掌柜的算盘。
掌柜:“干什么?抢东西啊,造反了?”
小二拿肩膀的抹布顺着算盘一通抹,接着还给掌柜:“你整天抱着算盘跟抱着个宝贝似的,怎么没见你擦擦?”
掌柜:“……”
他唉声叹气:“小李啊,你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