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心尖宠(25)
他答应进宫当太监的那天,爹和娘都很高兴。
因为有了银子,一家人就又可以活下去了。
他也曾暗暗的记恨过,为何不是哥哥或是弟弟,偏偏就是他呢?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整个家里就只他一个是外人。
只因为他是捡来的。
所以哪怕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一朝遇到劫难,他便被理所当然的推了出去换银子?
余丰宝记得自己无意间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个人躲在村东头的草垛子后哭了很久,他想过要走的,他有手有脚去哪儿都饿不死,可是看着弟弟妹妹们手拉手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
入宫便入宫吧,权当是报答他们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了。
再者一旦有了心结,便再也回不去了。
谢承安默了默,走了过去,将余丰宝揽进了怀里。
“我们这是在比谁更惨吗?”
谢承安的怀抱很温暖,余丰宝靠在他的心口上。
“所以殿下便知足吧。你虽如今身处冷宫,但未必没有翻身的那一天,况两次下来,皇上并非对你一点旧情都不念的。”
谢承安勾了勾唇角。
“本宫要是你,一准就抱着现成的大腿,死也不撒手。宝儿,你以后可要对本宫好点,不许偷偷的骂本宫懒,要听本宫的话,本宫让你朝东,你就不能往西……”
余丰宝破涕为笑,指了指窗户的位置。
“一个窗花都贴成了这样?你还好意思说你勤快?”
谢承安悻悻的看着那窗花,的确贴的有些丑。
不过好歹是贴上了,还没掉下来呢。
余丰宝见他不说话,仰起头看了他一眼,“去看烟花真的没事吗?要是被人发现会不会对你不利?要是有危险,就别去了吧。”
谢承安垂着眸子,见他饱满红润的唇开开合合,低头便亲了上去。
“宝儿,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如今我所处的境地,由不得我不小心,若是一步踏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我不敢赌,也没资本再输一次。”
余丰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这宫里的人,哪个没有点活命的手段?
他反问,“殿下难道就不怕我另有所图?”
谢承安看着他晶亮的眼神,回答的干脆而坚定。
“你不会的。”
余丰宝环手搂着他的劲腰。
“可是我听元卿说,宫里的主子要想收服奴才,恩威并施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会留一些后手,比如毒药。殿下,你就真的这般信我吗?”
一听到贺元卿的名字,谢承安脸色一沉,故意使坏,俯身在他耳畔吹着气。
“你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本宫的!哪里还需要费神下毒?”
声音低沉暗哑,满是诱惑。
余丰宝红着脸,骂了一句。
“傻瓜!”
谢承安在他的耳边蹭了蹭。
“宝儿,一直呆在本宫身边,好不好?”
余丰宝苦笑了一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反正奴才孤身一人,天大地大也没个去处,若是殿下不嫌弃,奴才愿意跟在殿下身边。”
杯盘狼藉的屋子里,两个孤独的人紧紧的拥在一起。
“砰……”
一声巨响过后,五彩的烟花腾空而起,在如墨般的夜空里盛开出一朵绚烂艳丽的花来。
谢承安拉着余丰宝的手往外走去。
“走,本宫带你看烟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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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暗色的天幕上,繁星点点。
巨大的烟花在半空中盛放开来,璀璨夺目,将半边的天都照成了五彩的颜色。
余丰宝扶着廊柱,仰着头看着漫天的烟花。
“真美啊!”
他出生在穷乡僻壤的乡下,何曾见过这般瑰丽的夜晚,感叹之余又嫌弃谢承安懒驴上磨屎尿多,明明说要带他去一处绝美的地方赏烟花,看星海。
可磨蹭到现在还没出来,他忍不住对着里头催促道:“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回屋睡觉了。”
谢承安一边理着衣裳,一边赶了出来,嘴里嘟囔着,“催什么催?害得本宫换个衣裳都急匆匆的。”
他立在光影里,身上穿着一件绣着暗纹的金线滚边墨色玄衣,与之平日里的清冷懒散比起来,多了几分骄矜和尊贵。
他身姿挺拔,立在那儿如松如竹,眉眼里含着隐隐的笑意。
他伸手牵过余丰宝的手腕,“方才不还催命似的,怎的这会子又不着急了?”
余丰宝红着脸,想要挣脱,奈何谢承安的手跟铁钳似的,怎么挣也挣不开,他认命似的抱怨道:“殿下,这样让人瞧见了不好。”
“黑灯瞎火的谁没事会盯着本宫的手拉着谁的手了?”
谢承安给了他一个毫无说服力的理由。
为了怕余丰宝不信,又补了一句,“今儿晚上阖宫的人都去赏烟花去了,没人会在意本宫这个废太子的,你就放心吧。”
他说的轻松,可落进余丰宝而耳朵里又觉得有些难受,于是回握住了他的手。
谢承安的唇角勾着笑。
“宝儿,你说本宫这身新衣怎么样?”
说完就用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眼神看着他。
余丰宝为表重视,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才郑重其事的道:“奴才觉得太过花哨了些,穿起来跟个花孔雀似的。”
谢承安很是受伤,眼里的神采瞬间暗了下去。
这件衣裳原是准备明天大年初一要穿的新衣,要不是因为今儿晚上要跟余丰宝一起赏烟花,他才懒得换呢。
他琢磨着,这是他和宝儿第一次出去玩,得穿的鲜亮些。
可是……
余丰宝见他一副霜打茄子似的恹恹模样,忙又改了口,“可是殿下器宇轩昂,气质出众,自带一股子贵气,自然是能压得住这么花哨的衣裳,这件衣裳若是穿在旁人的身上,定没有殿下穿的这么好看。”
谢承安惺忪的醉眼里,似是盛满了星河一般,有着闪耀的光。
他拉着他径直走到了宫门口,抬手扣了扣门。
余丰宝把他往边上拽了些,“咱们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去吗?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啊?”
谢承安笑了笑。
“本宫自小在这宫里长大,这宫里有几块砖石,本宫都一清二楚。”
余丰宝瞧着他那得意之色,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他指了指宫门外的守卫。
“那他们怎么办?”
谢承安眸中自得之色更盛。
“有钱能使鬼推磨。”
果然外头的侍卫将门打开了,连问都没问一句。
余丰宝有些心虚,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又轻声道了谢。
谢承安沉声道:“回头去领赏吧。”
两侍卫跟木头人似的齐声道了谢。
余丰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正想回头再看一看,就被谢承安拉着跑了起来。
“咱们得快些了,等回头烟花放完,就没的看了。”
余丰宝也就没有多想,若不是有关系在,上一次他被李德福罚跪在雪地里,谢承安也不可能会来救他了。
两人一路躲躲藏藏,来到了重华门的一处角楼下。
周遭只有廊下的灯笼里散发着昏暗的光,余丰宝看了看僻静的四周,“殿下,这就是你说的赏烟花最好的地方?”
谢承安单手揽住他的腰,脚下轻点,整个人便轻飘飘的飞了上去。
余丰宝吓的赶忙搂紧了他的脖子,还未等他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落在了角楼的屋顶上。
“害怕吗?怕的话就搂着本宫。”
谢承安挑了挑眉,看着吓的闭上了眼睛的余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