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心尖宠(46)
他伸出了血肉模糊的双手。
“一会儿还得烦请公公让太医去我那一趟。”
李金水躬着身子,一个劲的道歉。
果然等谢承安一走,马车内就传出一道冰冷的声音。
“伺候春猎马匹的奴才做事不尽心,即刻杖毙!你身为太监总管,未能起到监管的作用,罚俸三个月,下次若敢再犯,朕绝不轻饶。”
李金水应了是,后背上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湿。
他看了一眼朝着溪水边走去的谢承安二人,眸子里有着阴寒的光一闪而过。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有几尾细小的鱼儿在溪水里欢快的游着,察觉到了脚步声,又藏进了溪底的石头缝隙里。
余丰宝拉着谢承安的手腕朝着这边走来。
谢承安不情不愿的抱怨道:“宝儿,你走慢些,况且一会儿会自有太医来给本宫包扎,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余丰宝瞪了他一眼。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就不管你了。”
谢承安忙闭了嘴,然后又笑着往余丰宝身上凑。
“我就知道宝儿最心疼本宫了。”
余丰宝蹲在溪水边将帕子浸湿,喝了一声,“伸手!”
谢承安坐在溪边的石头上,乖乖的伸出了手。
余丰宝将他手心里的血污洗去,见伤口不深,只是些摩擦的伤痕,便也放了心。
谢承安瞧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眉眼里都是喜色。又故意使坏的“咝”了一声,吓的余丰宝紧张的问,“是不是弄疼你了?我再轻些。”
可一抬眼就对上了谢承安促狭的双眸,他顿时来了气,在谢承安的掌心里狠狠的按了一下。
谢承安疼的呼出了声。
余丰宝见他额上有细密的汗珠,不似作假,忙道:“谁让你作弄我来着,明明知道我担心的不得了还……”剩下的话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谢承安勾着唇角,将双手递到他嘴边。
“那你再替本宫吹吹,本宫就不疼了。”
余丰宝拧不过他,只嘟着嘴给他吹了吹,又取出随身带的止血散,敷上药替他包扎好。
红唇饱满莹润,微微嘟着。
谢承安喉头滚动了一下,趁着余丰宝不注意,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跟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似的跑开了,跑了一段距离又对着余丰宝喊。
“宝儿,待本宫去猎一只兔子来,咱们晚上烤兔肉吃……”
春风在他的脚下打着旋,吹起了他的衣袍,他立在绿草如茵的草地里,对着他挥着手臂,光影从他身后打了过来,给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余丰宝瞧呆了。
等谢承安拿着弓|箭消失在一旁的密林里,他才气呼呼的低声嘟囔了一句,“才将受了伤,还如此不消停,等回头若是再伤着了,你看我还管不管你了。”
乾元帝都不管,底下的人更不敢来管谢承安了。
长长的车马已经行至了远处,像是一条蜿蜒的巨龙一般,只余下阵阵的扬尘。
谢承安已经去了有一会儿了,余丰宝等的有些不耐烦,正想要要不要去找找,忽的腰身一紧,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搂住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手肘下意识的就往身后捣去。
身后之人似乎没料到余丰宝会如此机警,一个不察吃了一记,只是手却没松开,“我的乖乖,可想死我了……”
阵阵的口臭味顺着风吹了过来,余丰宝皱了皱眉,脚下后踢,踢在那人的脚腕处,然后往后一个倒仰,重重将人压在身下,手肘狠狠的砸在了那人的胸口上。
趁着那人痛呼的机会,余丰宝忙站起了身,躲开了些。
“是你?”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李德福。
此次春猎,他随行照顾乾元帝的膳食,不想刚才远远见到了余丰宝,又勾起了心中的火。自打废太子遇刺之后,余丰宝就几乎不去御膳房取每日的食物了,弄的他想找下手的机会都找不到。
不想这回却等到了。
他瞧着余丰宝一人待在溪边,便假装闹肚子,跑了过来。
不想这小子居然还会点功夫,他居然还吃了点亏。
李德福从地上爬了起来,嘿嘿的笑着,“我的心肝肉,你要是跟了我,本公公自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要知道我干爹可是……”
话还没说完,一道利箭破风而来,直接穿体而过。
李德福面上的表情一僵,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利箭,箭尖上还挂着鲜红的血。
他嘴里冒着血沫,“轰”的一声便倒了下去。
余丰宝被吓倒了,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谢承安飞身而来,将人揽进怀里,“宝儿,你没事吧?”
方才他一出林子就见到余丰宝被人搂住身子,他登时就火了,他的宝儿除了他可以碰,其他人谁都不可以,更何况还是长相丑陋的肥太监。
他持弓搭箭,直接命中心脏。
余丰宝摇了摇头,环在了谢承安的劲腰上。
“没事!”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人死在他的眼前,怎能不怕?
谢承安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低声问他,“宝儿,你会不会觉得本宫太残忍了?”
余丰宝没答话。
谢承安轻叹了口气,自顾道:“这还只是开始,依着本宫的身份,往后定会有更多的腥风血雨。宝儿,你若是……”他顿了一下,“本宫也不会勉强你的。”
余丰宝抬头看着他,他微微皱着眉头,眼底有着淡淡的失落。
“有殿下在,我就不怕。”
谢承安挑眉,“真的?”
余丰宝重重的点了点头。
谢承安将人搂的更紧了些。
“只是忽然间少了个人,若是查问起来……”
余丰宝有些担忧的问道。
谢承安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之色,周身也泛起了寒意,“哼,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不会有人深究的。况且眼下在宫外,许是他自己逃了或是被野兽吃了也未可知,宝儿不必忧心。”
闻言,余丰宝也稍稍安了心,两人远远的跟在车队后面。
眼看着夜色渐浓,前面已经开始扎营了。
余丰宝蹲在溪水边,麻利的将兔子处理好,又抹上了些盐巴和调料,然后架在火上开始烤。
谢承安则坐在一旁看着。
余丰宝睨了他一眼,“还说吃烤兔肉呢,到头来还都得奴才来做。”
“本宫就知道宝儿最是贤惠了,况且本宫这不是受伤了吗?”
谢承安的脸皮跟城墙一般厚。
余丰宝不满的哼了一声,“说的跟你没有受伤时就会做似的。”
谢承安被这话噎了片刻,半晌才道。
“一家子总得有人主外,有人主内。本宫去猎了兔子,是主外。宝儿烤兔子,是主内。咱们分工不同,宝儿怎能跟本宫计较这些呢。”
余丰宝红着脸,没再搭理他。
火堆上的兔肉被烤的金黄,嗞嗞的冒着油,阵阵的焦香味引得谢承安食指大动,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
余丰宝笑道:“瞧把你出息的,宫里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竟也馋成这样了?”
谢承安将他搂进了怀里,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宝儿秀色可餐,焉知本宫馋的不是你?”
余丰宝就知道他口里蹦不出什么正经话来,好在他们离营帐远些,现在又天黑了,旁人也瞧不见,否则他又得不自在了。
兔肉烤好之后,余丰宝将兔肉一分为二,两人一人一半,就这么吃了起来。
谢承安估摸是饿了,吃的极快。
吃了一半之后,又非得要跟余丰宝换。
“宝儿,本宫总觉得本宫这半块没你那块烤的好,我们两换一换好不好?”
他虽是商量的语气,但是手上动作却不停,直接将余丰宝手上的夺了来,又将自己的那块递给了余丰宝。
他在余丰宝吃过地方,咬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