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心尖宠(32)
谢承安送给他那么大的一份新年礼物,就算他没有银子,送不了名贵的东西,但是他还是想送给他一份礼物,聊表自己的心意。
贺元卿见他拱肩缩背的坐在那儿,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若真想送,便送一个你自己亲手做的小玩意儿吧。咱们虽没有钱,那就只能从心意上下手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余丰宝面上露了喜色。
又跟贺元卿聊了会儿,才起身回了东宫。
地上湿漉漉的,偶有低洼的地方积起了一小滩的水,水光里倒映着暗沉沉的天。
余丰宝一路上都在寻思着到底要送谢承安什么样的礼物?
太难的他不会,太简单的又会不会显得诚意不够?
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正烦躁不安着,忽的前路被人挡住了。
他抬头一看,是个体型敦实的嬷嬷,嬷嬷面无表情,脸上满是褶子,说话时只嘴巴微微开合着,像是个木偶人一般。
“请余公公跟奴婢到延禧宫走一趟吧!”
……
程彭做事向来利索,下午便将所有的图册都搬了过来,捎带着的还有几根形状各异的玉势和一瓶子油脂。
谢承安午睡刚醒,眼神迷蒙的喊了一声“宝儿”。
“余公公出去了,是属下。”
程彭将东西搬了进来,一个不小心其中一个玉势掉了下来,骨碌碌的滚到了床边。
饶是谢承安脸皮再厚,也红了脸,他沉声道:“本宫只让你拿些图册和书籍来,你带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主子恕罪!”
程彭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他又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教引嬷嬷一听是谢承安要的,便将自己个珍藏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这些玉势和油脂也是教引嬷嬷给的,说是行房时得备着,以往万一,且也可以增加些床第间的情趣。
教引嬷嬷拉着他的手还欲细说,可怜程彭长这么大还是处男之身。
他哪里听得了这些东西,抱着东西就跑了。
谢承安寒着脸道:“东西放下,你先出去吧。”
程彭心下一松,放下东西便往外走去,到了门边又习惯性的停了一下。
果然谢承安又问话了。
“宝儿,去哪儿了?”
程彭心里无数个问号,他家主子怎么就这么待见余丰宝呢?整日里一口一个宝儿的,一会子没见到人便要问上一遍,只差要绑在裤腰带上了。
他打小跟在主子身边,也未见主子对他如此亲厚?
可是一想到,主子若是喊他“彭儿”或是“彭彭”,程彭一阵恶寒,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还是觉得主子待他不用那么亲厚才好。
“余公公去找贺公公去了。”
谢承安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程彭见状逃也似的离开了。
他得心里很不痛快,余丰宝怎么见天的就爱去找那个贺元卿。
难不成他堂堂一个太子还比不上一个小太监了?
他越想越气,随手抽了一本图册研习了起来,封面上写着“春|宫秘戏图”,他刚翻开了第一页,就红了脸,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又忙将书给合上了。
书里面的图案着实太过劲爆了些。
谢承安定了定神,再次将书打开。
这一看,仿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正仔细的研习着图册中的姿势,外头便传来了说话声,他慌忙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都塞进了被子里,然后靠在枕头上假寐。
是太医给他换药来了。
何太医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留着山羊须,既然能进东宫的门,那自然也就是母后的人了。
等换了药之后,谢承安才开口问道:“何太医在太医院也有不少年头了吧?”
何太医应了是。
谢承安又道:“不知何太医于闺房□□上可有了解?”
何太医愣了一下,人人都知道废太子以前是从不近女色的,不想如今被关了起来,竟然生生的憋出来一身的欲|望了?
“略通一二。”
何太医躬着身子,“男女分属阴阳,阴阳调和则万物生,古书有云……”
他摇头晃脑的掉书袋,却被谢承安给打断了,“本宫没问你男女之间的事,本宫问的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
何太医惊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大周朝民风开放,不少权贵也都好男风,这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堂堂一国的太子……
他轻咳了一声。
“殿下年轻,想来也不知道,无论男女或是男男,初次行房的时候,都得格外的温柔小心些,尤其是下位的男子,事先更是要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这样才能……”
谢承安一听问对人了,忙坐直了身子。
“要作何准备?”
何太医看他那猴急的模样,暗道到底是年轻,精力就是旺盛些。
“这个自然得要借助外物!”
他从药箱里取出一瓶油脂递给了谢承安,“行房时用上此物则可减轻疼痛!”
谢承安将东西收下后,太医便退了出去。
谢承安正准备再找一本书来研习一二,忽见外头已经暗了下来,这才想起余丰宝还未回来,他心里生着闷气,一出了宫门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也不知道回来。
屋子里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
他正准备喊程彭。
就见程彭一脸慌张的冲了进来。
“主子,不好了。余公公被贵妃娘娘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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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天阴沉沉的, 雨夹杂着雪粒子打在了琉璃瓦上,发出细细的响声。
余丰宝也没想到不过一天的功夫,他便见到了整个皇宫里最尊重的两个女人, 这个大年初一过的可是惊心动魄,分外的刺激。
去景仁宫时, 他虽紧张, 但没多少的害怕。
来延禧宫时, 他却很害怕。
准确来说,他是怕死。
因为知道皇后娘娘是谢承安的母后,即便叫他去顶多也就是为难一二,要不就是受点皮肉之苦,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是延禧宫里的那位, 余丰宝说不准。
毕竟先头周陵的死可是他一手造成的,周陵是端贵妃的心腹,害死他不就等于是间接打了端贵妃的脸吗?
余丰宝在廊下略站了站。
远处的飞檐屋角都掩在了暗沉沉的天幕里,金碧辉煌的皇宫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透着一丝丝的颓败。
“磨蹭什么呢, 还不赶紧进去,若是让娘娘等急了,仔细你的脑袋。”
身后的嬷嬷大力的推了他一把。
余丰宝一个踉跄, 整个人以极其狼狈的姿势摔进了殿中, 手掌擦着地面有着火辣辣的疼, 他强忍着疼痛, 跪直了身子道:“奴才余丰宝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端贵妃的怀里抱着一只异域进贡来的波斯猫,华丽冷翠的护甲在顺滑的猫毛上穿过。
“余公公这一进门便给本贵妃行这么大个礼, 真是叫本贵妃受宠若惊啊!”
尾音微微上扬,愈发显得她尖酸冷厉。
她手上用了力,原本趴在她腿上的猫儿怪叫一声跑了出去。
“真是个养不熟的畜生!”
余丰宝忙磕头道:“贵妃娘娘统摄六宫事宜,位同副后,乃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儿,况又是大新年的,何必跟个畜生置气呢,没的气坏了自己个的身子。”
恭维的话谁都爱听,端贵妃也不例外,她笑了笑。
“余公公这小嘴还挺甜的。”
前一刻还笑意盈盈,呼吸间就是满脸寒霜,比之戏曲里的变脸术变的还要快。
她缓步走到了余丰宝的跟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