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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果(双性,情有独钟)(7)

作者:兔死吾悲 时间:2018-03-05 17:10:48 标签: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因缘邂逅 江湖恩怨

  至于姜玉祥,梁劲本来没打算放过那小子,但是之后梁家出了件大事,这变故来得如此突然,梁劲甚至没来得及报姜玉祥的那一脚之仇就被迫逃离安宁的姜家村,逃离辽东,卷入到纷纷扰扰的江湖中去了。
  梁劲溺水之后在床上躺了几日,梁姜氏由于农忙的原因无暇照看梁劲,照顾梁劲这件事就落到了景必果身上。
  景必果从小都是受别人伺候,他自己还是头回伺候别人,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方是梁劲,景必果倒不觉得反感,反而担心自己笨手笨脚做不好,所以分外当心。
  梁劲其实不爱吃药,偏偏景必果不懂煎药要收汁,每次都给梁劲端满满一碗药汁给梁劲喝,梁劲看见景必果为了煎药弄得满头大汗的样子,从不嫌药苦不好喝,每次端来就豪气干云地往下灌。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饱的缘故,梁劲每次喝完药就打嗝,咕噜噜地,直往外泛药味,必果闻了都难受,他拿出梁长虎买给自己的蜜饯放在梁劲床头,每次喂完药就往梁劲嘴里塞一粒蜜饯压苦味。
  梁劲知道必果嗜甜,也拿了一粒蜜饯放进对方嘴里,梁劲看着景必果把蜜饯在口腔里从左边|舌忝|到右边,又从右边|舌忝|到左边,他笑起来,道:
  “你怎么像个耗子似的!”
  景必果爱洁,闻言不乐意道:
  “我哪里像那东西!”
  梁劲道:
  “哪里都像!”
  景必果气得就要去揪梁劲的耳朵,梁劲看见他的指尖上还沾着捏蜜饯留下的糖粉,于是把必果的手握住,认认真真地把景必果手指上的糖粉|舌忝|干净还觉得不够,索xing把景必果的手指含在嘴里轻咬,梁劲含着景必果的手指含糊道:
  “必果你觉得我像什么?”
  景必果皱眉推他,道:
  “你干嘛!脏死了!”
  梁劲说:
  “我像小狗!”
  说着还吐出必果的手指,“汪汪”地学了两声狗叫。景必果被他逗笑了,他一边笑一边用帕子擦手上沾的梁劲的口水。
  景必果长得好,一双凤眼笑的时候会弯起来,他的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辰一般地明亮,就好像把银河都装在里面了似的,每次梁劲看见都忍不住发痴。可惜景必果不爱笑,他刚来梁家的三个月没有笑过,梁劲就挖空心思逗他笑,一边珍而重之地将那些星光收集起来藏在心里。
  梁劲卧病在床上茅房不方便,景必果扶他去茅房,其实梁劲已经可以自己站立,却非要拉着景必果不让景必果出去,景必果皱眉:
  “你做什么?”
  梁劲咧嘴笑:
  “你扶着我呗!我怕站不稳掉到茅坑里!”
  景必果耳根一热,磨牙道:
  “梁劲,你还知不知道羞|耳止|!”
  那个傻呆呆的梁劲到哪儿去了?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是谁?
  等到梁劲尿完尿两人走出茅房,景必果已经满脸通红,他气得不想搭理梁劲,索xing把梁劲往床上一扔。
  “好痛!”
  梁劲夸张地大叫一声,顺势抱住景必果的腰,把人一起带倒在床上,景必果挣扎着要起来,梁劲偏不让他如愿,死活不松手,若在半年前,有人对景必果说有一天会他纵容一个人和自己亲近到这种地步,景必果一定不会相信,可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是自己干弟弟的缘故,景必果的心里居然产生一种“算了,让他闹吧”的想法。
  两人正在炕上闹腾,梁姜氏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梁长虎。
  景必果动作一顿,就好像被人当场捉奸了似的,他连忙推开梁劲下炕,脸上浮上一片血红。
  梁长虎不悦地皱眉,他一眼就看出来又是自己家小子缠着景必果,对着梁劲怒道:
  “都多大人了,还缠着你哥哥瞎闹,成何体统!”
  梁劲也下炕穿鞋,他说道:
  “我跟哥好呢!”
  若景必果真的是个正常的男孩,梁长虎倒无所谓,但是必果体质特殊,梁长虎不知该怎么和梁劲说,只得转向景必果,道:
  “你也是胡闹,以后不许这样由着劲儿!”
  景必果感到脸上滚烫,连忙点头答应,
  梁姜氏道:
  “好了好了,必果和劲儿还都是孩子呢!”
  然后又对必果说:
  “明天你干爹要去镇上一趟,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就和你干爹说!”
  景必果想了想摇头:
  “没什么想要的。”
  梁劲听了梁姜氏的话兴奋道:
  “爹,我要跟你去!”
  梁长虎摸摸梁劲的脑袋笑道:
  “我明天是要去办正事,你跟着不方便,在家乖乖待着,不许闯祸听见没有?”
  梁劲挺月匈,道:
  “我在家里保护娘亲和必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梁劲:【哭唧唧】必果明明比我矮,为什么我要叫他哥哥?我要他做我弟弟!
  作者:然后若干年以后,梁劲真的不负众望干哥哥了= =


第13章 剧变
  翌日,梁长虎天还没亮就搭同村卖菜人家的马车往云城镇上赶,等到到了云城镇天已经大亮,梁长虎把从姜家村带来的兽皮土产买给镇上专收这些东西的商铺,而后熟门熟路走进一间牌匾上书“福来客栈”的店铺,此刻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福来客栈一楼大堂已经没有空桌,梁长虎看似无意地走到一张只有一个食客的桌前,对那人道:
  “兄弟一个人?”
  那人好像才看见梁长虎似的,连忙抱拳道:
  “我就一人!大哥要坐的话请便!”
  梁长虎道谢坐下,冲小二道:
  “来二两烧酒,半价羊肉切片!”
  小二应了,不多时将酒菜端上来,梁长虎待的小二走远,查看周围没人注意这边,这才低声对对面的那人道:
  “李兄弟,怎么样?”
  那姓李的估计是易过容的缘故,脸上的表情颇为死板,他低声回道:
  “最近宫中没什么大变故,那边只是囚禁了邱长老他们,估计没有xing命之忧。”
  他顿了顿又问道:
  “少宫主还好吗?”
  提到干儿,梁长虎的表情软化了一些,道:
  “挺好的,只可惜我家比不上宫里,少宫主也吃了不少苦头。”
  姓李的叹气道:
  “咱们也是没有办法才让少宫主在这等穷乡僻壤避风头,等到机会来了,一定把少宫主接回去!”
  梁长虎点头道:
  “李兄弟真是费心了,景秋水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那人道:
  “夫人为了让言少爷上位,最近废了不少心机,梁大哥……你小心保护少宫主啊!”
  梁长虎点点头继续低头喝酒,一壶酒见底就起身与那姓李的道别后,结了账就起身往外走。
  这姓李的男人名叫李跃然,是白水宫里一个拥护景必果的长老的徒弟,梁长虎没被逐出白水宫之前,李跃然与梁长虎的jiao情就不错。前宫主过世之后,白水宫乱了一阵,李跃然假装叛变归顺敌方,其实一直偷偷给梁长虎递消息,景必果失势以后,正是此人冒死将景必果偷偷从白水宫带出送到辽东这边疆jiao给梁长虎。
  由于李跃然对景必果有过救命之恩,故而梁长虎对他很是信任,一想起李跃然提及的言少爷,梁长虎一阵不爽快,景必果的娘亲名叫景秋水,这言少爷虽是景秋水所出却不是上一任宫主的骨血。
  不过是个杂种!白水宫只有必果一个小少爷,也只能有必果一个少宫主。
  梁长虎虽是对景秋水鸠占鹊巢的行经咬牙切齿,却也是无可奈何。
  此时已经过了夏至,日头颇为毒辣,梁长虎也出了一脑袋的汗,梁长虎路过集市,看见有人在售卖刚采摘的樱桃。只见那樱桃一颗颗只有小指指尖那么大,红艳艳地堆作一堆,下面衬上碧油油的荷叶,看起来就像一堆剔透的玛瑙宝石一样。
  樱桃算是较为娇贵的吃食,卖樱桃的小贩特地取了冰镇着,生怕樱桃腐坏,只见这一堆樱桃散发着丝丝凉气,在这夏日的午后,当真看一眼就让路人口中生津,光是想象也能品出那酸甜酸甜的滋味来。
  梁长虎想着买些给梁姜氏还有两个孩子尝尝鲜,便上前掏钱道:
  “给我称半斤。”
  “好嘞!”
  小贩麻利地称了樱桃,他取了一张事先摘了放在一边的荷叶将樱桃包好用草绳扎了递给梁长虎。
  梁长虎付了钱提着樱桃在镇上又转一圈,看看日头差不多,就搭着卖完菜的村人的车往回赶。
  回姜家村的途中梁长虎总感到心里隐隐不安,又说不清个所以然,而同村的贩菜因为今日卖菜多赚了二钱银子,一路上一直高兴地扯着梁长虎谈天说地,梁劲忽略了有些不对劲的感觉,和村人侃了一路大山。
  梁长虎回到家时,梁姜氏正坐在堂屋里缝缝补补,梁劲跪坐在小桌边上和景必果一起写大字。
  梁长虎心里有些得意地解开荷叶外包着的草绳露出里面红艳欲滴的樱桃,梁姜氏见梁长虎买了樱桃,一问价钱吓了一跳,没想到一斤樱桃要价十二个大钱,要知在乡下这些钱可以换三只鸡,十二个大钱买半斤樱桃实在奢侈。
  梁长虎也不烦梁姜氏的唠叨,只是笑,看见他这样笑起来的时候,景必果就觉得这笑容很像梁劲,小孩似的。
  梁姜氏嘴里埋怨梁长虎瞎用钱,还是拿着樱桃到屋外去洗,谁知她一开门看见外面的情景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手里的荷叶也没端稳,樱桃咕噜噜地撒了一地。
  梁长虎跟着往外看去,一下子脸色大变。
  此时天色已暗,梁劲看见屋外头立着好多像是鬼魅一样的白色影子。
  那一瞬间好像很长,梁劲好多年以后都清楚记得那一晚自己看见的惊怒jiao加的爹,受了惊吓的娘亲,还有一脸惨白的景必果,他甚至还仔仔细细地记得那些脸上蒙着白布身上穿着白衣的“鬼”。
  和其他孩子一样,对于鬼怪,梁劲的心里感到害怕的同时也好奇着,渴望着亲眼看看鬼的样子,但当“鬼”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梁劲心底里其实有点失望,原来鬼也不过如此罢了。
  然后梁劲看见“鬼”动了,明晃晃的刀子就好像地府伸到人间来的爪牙,只一下,那刀就从站在门口的梁姜氏的身体里穿过去,从梁姜氏的背心处冒出一个刀尖。
  “鬼”拔刀,然后就是血,鲜红的血因为光线的原因是暗红色的,它们从梁姜氏月匈口的窟窿里喷溅出来的时候还带有梁姜氏的生命力,有几滴就像活物一样落到梁劲的脸上和眼睛里,火辣辣的迷了梁劲的眼睛。
  “秀娘!”
  “干娘!”
  他听见梁长虎的怒吼和景必果的哭喊,他闻到了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道。
  梁劲生平头一次厌恨起自己极敏锐的五感来,他宁愿瞎了聋了,也不想经历那样的一刻。
  然后他就听见梁长虎大叫:
  “必果,快带你弟弟走!”
  景必果带着哭腔道:
  “干爹……”
  梁劲感觉自己的后领子被人抓住,接着整个身体都腾飞起来,他听见梁长虎的嘶吼,以前跟爹去打猎,有一回遇到一只狼,梁劲远远地看到当他爹把刀劈向狼首的时候,那只狼也发出过这样的哀鸣,那样惊怒那样绝望,他说:
  “必果,算干爹求你,一定要保护好你弟弟啊!”
  梁长虎在白水宫众人攻入的时候一把提起被吓傻了的梁劲往窗外扔,由于惯xing,“哗啦”地一声,窗格被击碎,梁劲飞了出去,他闭上眼,却在落地前被随后从窗子里跃出的景必果接住,景必果看见梁劲还是一脸木讷,他抓住梁劲的手怒吼:
  “梁劲,你还发什么呆!”
  他说着拉起梁劲运起轻功飞快地跑起来。
  梁劲踉跄几步,浑浑噩噩地被景必果拖着跑,他听不见了,他听不见梁长虎的呼吸声了,刚才还有的,为什么就没了呢?
  梁家堂屋内,一个蒙面的白衣人将刀从梁长虎的月匈口□□,梁长虎高大的身躯就好像死物一样从炕上摔下来,白衣人冷冷踢了梁长虎的尸首一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自量力!”
  旁边一个白衣人抖抖索索地扑通跪倒道:
  “我已经按你们说得帮你找到梁长虎了,少宫主你们也见到了,放了我娘子吧!求你们放了她,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听那人的声音,居然正是白日里与梁长虎偷偷在云城镇密会的李跃鱼。
  白衣人鄙夷地看了地上苦苦哀求的人一眼,蒙脸的白布底下之下露出一个残忍异常的表情,他说:
  “既然你这么想见你娘子,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她好不好?”
  李跃然的瞳孔猛然收缩,意识到什么以后脸色大变,撕心裂肺地怒吼着扑向那白衣人:
  “赵老六!我日你祖宗,她什么武功都不会啊!你这个……”
  李跃然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赵老六手中那把沾有梁氏夫妇鲜血的刀子已经扎入了李跃然的心口。
  李跃然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大量的血泡从他嘴里涌出来,他怨恨地看了赵老六最后一眼,然后再也支撑不住重重栽倒在地,他摔落的位置正对着梁长虎的尸身,他看见梁长虎和自己此刻一样的狰狞的表情,那目眦欲裂的表情是僵石更的没有生气的,李跃然的神智越来越不清晰,但他心里却突然一片平静。
  报应……
  李跃然费力地闭上眼不敢再看梁长虎一眼,他自嘲的想:
  这都是报应。
  堂屋里的蜡烛快要燃尽,“啪”地跳了一下,地上滚的到处都是的红樱桃有些被碾碎,有些浸泡在渐渐变凉的血液里,染得一地破碎的刺目红色,最终在蜡烛燃尽的那一瞬归于一片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把小攻的爹娘都写死了,就不插欢脱小剧场了 话说必果和梁劲能不能安全逃脱白水宫的毒手呢?预知后事如何,明日各位看官记得要来嗷= =


第14章 教主与和尚
  梁劲从黑暗的梦境里醒来,他睁眼环顾一周,就看见景必果正坐在一边守着自己,咧嘴对必果笑了笑道:
  “必果,你怎么在我屋里?”
  他想了想又问:
  “娘是不是又下地干活去了?我爹呢?”
  景必果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不知被什么刮了一道口子,他脸色发白,颤抖着嘴唇道:
  “干爹没了……干娘也……没了……”
  景必果感受到梁劲一双墨蓝的眼睛在看自己,悲痛与歉意涌上心头,景必果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却听见梁劲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就好像景必果说“干爹干娘都下地干活去了”一样。
  梁劲呆呆坐了一会儿,又问景必果:
  “必果,我爹娘去哪儿啦?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景必果的眼泪再也压制不住,他把两眼放空的梁劲搂进怀里,大声抽噎道:
  “梁劲,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干爹干妈,是我害死他们的!你怪我吧!我求你别这样……”
  梁劲把脸埋在景必果怀里,景必果感到月匈口一阵潮湿,梁劲闷闷地叫:
  “哥。”
  这还是梁劲第一回 对着景必果叫哥,景必果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梁劲说:
  “爹娘不回来的话,就只剩下我俩了啊!”
  景必果道:
  “嗯,哥陪着你。”
  景必果看着梁劲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愈发难过。
  昨天晚上景必果被白水宫追杀,他平日不出门根本不认识路的,慌不择路之下竟逃到前些日子梁劲溺水的那条河边。
  景必果见后面的人追得紧,就脱了外衣包裹干草扔进河里,自己则抱着梁劲躲在桥架下面。
  干草入水不沉,在河里上下浮动着顺流而下,黑灯瞎火的看起来和个泅水逃走的人无异,哗哗的水流又遮蔽了景必果和梁劲的呼吸声,追杀景必果的人因为景必果和梁劲都是孩子一时放松警惕中了圈套往河流下游追赶,景必果乘机带着梁劲往河流上游逃跑,他专捡树林灌木钻,初夏的树叶茂密异常,居然让景必果躲开了白水宫的追兵,景必果不敢停留,带着梁劲没命地跑,梁劲一声不吭就像人偶似的地任由景必果牵着手跑,他们一直拉着对方的手,就好像对方就是自己的xing命一样。
  他们跑过野树林,跑过荒野,直到天色将明的时候,没有内力的梁劲再也支持不住栽倒下去,景必果就算有内功护体也跑得喉头发甜,他看见路边恰巧有座破庙,就把梁劲半拖半抱地弄进庙里。
  这小庙是座土地庙,庙里供了个泥塑的土地神,油彩斑驳连面目都看不太清楚。
  可能是因为夏至刚过的缘故,地面新扫过还算齐整,供台上摆着几个干巴巴的黄馍馍,景必果虽说信佛,此时饿得厉害,只能对着土地公公拜了拜,哑着嗓子道:
  “土地公公慈悲!必果和弟弟受恶人所害逃命到这里,实在没有办法才吃你的供品,求您不要生气!”
  说着又磕了两个头,这才取了个馍馍,拍拍上面沾上的香灰递给梁劲,梁劲傻呆呆地把馍馍捏在手里,听见景必果叫自己吃,这才举起馍馍往嘴里送,咬了咬,这黄面馍由于风干过,可以说是石更得像石头也不为过。
  梁劲嚼了半天,被咽得翻白眼,景必果四处找了找,在供桌底下找到个缺口的陶碗去附近的小溪里洗干净给梁劲接了半碗水,梁劲咕噜噜地喝完,神色清明了一些,他看见景必果没吃黄馍,问道:
  “哥,你干嘛不吃?”
  景必果摇头:
  “我不饿,你吃吧!”
  景必果其实也是腹中空空,他此时正在发愁,梁家小院是断不敢回的,可是他不过十三岁,梁劲更是只有十岁,两个半大的孩子身上没有银两,等供桌上的黄馍吃完了该拿什么填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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