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陛下后我天天翻车(20)
秦睢:“所以?”
郁宁小心翼翼:“陛下,贺大人很讨厌公主么?”
“那兔子血淋淋的,臣妾看了都吓一跳,别说温庆公主一个女子了。”
秦睢:“……或许,你可以单纯地把它当作一个礼物。”
“谁会拿这东西当礼物啊?”郁宁下意识答,眼神扫过秦睢的表情,他声音一顿。
“真是礼物啊?”
秦睢:“不然呢?”
郁宁:“……”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又问:“那之前的野猪也?”
秦睢点头:“不错。”
郁宁恍然:难怪秦睢昨晚对那突然冒出的野猪波澜不惊!
半晌,郁宁神色复杂地开口:“陛下,贺大人喜欢公主么?”
秦睢斜睨他一眼,眸中含义不言而喻。
郁宁无语:原来一切都是他想岔了。
之后一天都没见贺烺,郁宁也就暂时把此事放下。
他们会在这里呆上几天,祭祀的事留给文廷去忙,下午郁宁便收拾好,准备同秦睢一起去隔壁静寒山上建的行宫泡温泉。
那行宫还是先帝在时建的,面积虽然不大,但却十分精致华美。
静寒山没有静岩山大,距离却十分接近,中间有修好的索道连接,来去比上下山方便。
郁宁长于江南水乡,鲜少见到这样高的索道桥,害怕之于又有些兴奋。
小林子自然也跟来,看郁宁走的跌跌撞撞,连忙伸手去扶,俩人的速度一起慢下来。
前面的秦睢还好,跟在郁宁后面的侍从们却不得不慢吞吞地走。
秦睢:“真是没用,去挑找个侍卫背你。”
郁宁强撑着摇摇头:“臣妾可以。”
上山也就算了,这大桥上短短的路,他再找人背,也太丢人了。
听他声音都在颤抖,秦睢十分无语地停下。
表情带着些嫌弃,他伸出手:“闭上眼,跟着朕走。”
郁宁望了眼脚下,脸色愈发惨白。
默了一瞬,他闭上眼,乖乖牵住秦睢的手:“麻烦陛下了。”
被牵着走好歹比被背着走体面点,更何况他也不是第一次被秦睢拉着走了。
秦睢手心不是很热,郁宁却莫名觉得很安心。
他分不清方向,只顺着秦睢牵引的力道跟着他往前走,眼前的黑暗没有持续很久,郁宁就听见秦睢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到了。”
郁宁慢慢睁开眼,看向身前官道尽头的宫殿。
这便是那行宫吗?
郁宁尚未反应过来,一旁的秦睢淡淡开口:“你打算牵到什么时候?”
郁宁慌忙松手:“陛下见谅。”
秦睢凤眸危险地眯起:“朕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你松的这么快?你很嫌弃朕?”
郁宁:“……”
他伸手要再拉住,秦睢却一抽手走人了。
.
行宫里常年有宫人留守打扫,居住和吃饭的地方也比温庆公主的小院好很多。
可郁宁却觉得小院里住着更舒服一些。
郁宁这下倒是有点理解她为什么不住在行宫了。
简单在行宫里用过晚膳,秦睢看了会折子,就打算带郁宁去泡温泉。
俩人刚出了房间,就看见文廷匆匆赶来,将手中的信件交给秦睢。
秦睢打开看了一眼,眸光凝滞一瞬,又恢复正常。
“你先带着皇后去。”他吩咐完小林子,自己却又带着文廷转身回了房间。
郁宁心头忽然有些不安,回头望了一眼秦睢离去的背影,他什么也没问。
“走吧。”
静寒山上的天然温泉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
先帝翻修了这里的行宫,又将山顶水质最好的温泉水引到建好的池里供他享乐,当时还招来不少骂声。
郁宁在小林子的引领下进了浴房,好奇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眼前并非他想象中的大池子,而且一个个小池相连,中间有许多可推开的屏风作隔断,设计精巧。
小林子在一旁解释:“先帝十分喜欢带着几位亲王一起,便吩咐人设计成这样的形状。”
他之前同秦睢来过,虽然没进来伺候,对里边的陈设也算了解。
郁宁疑惑:“那拆开屏风岂不是更方便?”
小林子含糊道:“先帝好与舞姬在此汤泉中玩乐……”
郁宁耳尖一红,懂了。
“那你带我去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吧。”郁宁道。
小林子点点头,带他去了最里边的位置。
郁宁平常洗澡的时候都不喜欢有人跟着,这时候自然更不可能让小林子在一旁伺候。等他将换洗的衣服整理好,郁宁便让他出去了。
寒冬天气,外衣脱去之后还有些冷,郁宁脱的只剩贴身单衣,小心翼翼踩着阶梯下了汤池。
全身都沐浴在温热的泉水之中,郁宁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郁宁不会凫水,也不敢往池子的更深处走,只在汤泉池的周围活动。
刚好池边有宫人们准备的水果点心和清酒,郁宁也不客气,吃了水果,还给自己倒了杯酒。
水果只是一些寻常的瓜果,更没有宫里的新鲜,郁宁没吃多少。倒是这准备的清酒不错,带着一丝清洌,入口回甘。
左右现在只有他自己,秦睢又绝不可能跟自己一起泡,郁宁便也没了顾忌,一口气喝了小半壶才停下,闭着眼睛靠在池壁上打瞌睡。
只是他刚闭上眼睛,就觉得脸上有些湿润。
郁宁抹了把脸,没睁眼,晕乎乎道:“别闹。”
室内安静一瞬,接着就传来泉水被搅动的声音。
郁宁还没反应过来水为什么会自己响,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大股水给泼了个满脸!
嘴里也进了水,郁宁皱着眉往外吐水,将脸上的水抹去,终于有些生气了。
他睁开眼,四处寻找罪魁祸首,目光锁定在身后的男人身上。
郁宁看他有些面熟,却想不起他是谁,气呼呼地问:“你干嘛呀!”
秦睢眉峰微挑:“你泡朕的池子,喝朕的美酒,还跟朕发脾气?”
第17章 回宫
殿内水汽蒸腾,浓白的雾气在四周弥漫,将那双往日清亮的眸子浸染成雾蒙蒙的颜色。
秦睢半蹲在郁宁身旁,看着他那张湿润清透的脸微微仰起,湿发贴在脸上,黑发缠绕在接近透明的里衣上。
郁宁显然没认出他是谁,在秦睢隐含着威胁的质问之后,仍迷茫地眨了眨眼,慢吞吞地问他:“你说什么啊……”
“这是我的。”他将酒壶抱在怀里,脸颊被酒气熏的通红。
“你还真是胆子大了。”秦睢冷笑,大手钳制住郁宁的下巴,半真半假地威胁:“不怕朕将你杀了?”
郁宁微微张着嘴,眼中神色茫然,显然没听懂秦睢的意思。
“……”秦睢:“算了,等你醒了再算账。”
他真是傻了,威胁一个酒鬼有什么意思,他又听不懂。
起身望了眼被郁宁祸害过的温泉水,秦睢嫌弃地转身,正打算去隔壁汤池里,脚步忽地一顿。
“喂。”秦睢垂眼看身下眯着眼打瞌睡的郁宁,轻轻踢他:“醒醒。”
“好疼啊。”郁宁皱眉,苦着脸看秦睢:“你做什么?”
“别睡。”秦睢将他怀中酒壶□□扔到一边,下意识想威胁,想到眼前人是个酒鬼,又闭上嘴。
默了一瞬,他开口:“会背书吗?”
郁宁立刻忘了刚才的不愉快,用力点头:“会!你要听什么?”
秦睢:“……都会吗?”
郁宁苦恼:“四书五经都会,廿五史还没读完。”
眸中复杂情绪一闪而过,秦睢道:“那你从《孟子》开始背吧。”
“好!”郁宁整个人兴奋起来,略一思索就大声背起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