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阙冷笑道:“接着呢?他又是怎么投到三栾阵下的?”
纪舒接着道:“炽焰魔尊消失后,有传言说魔尊已经被青鸾杀死,因此教中魔尊的手下人心惶惶。老教主又病重不知事,三栾便趁此机会篡夺了教主之位,将魔尊的部下肃清。无眉魔尊也是无奈,为了保全自己的部众和炽焰魔尊的残部,不得不对三栾虚与委蛇,假装投靠。但是无眉魔尊心里始终没有忘记炽焰魔尊,不断派出人来寻找魔尊的下落。”
丹阙道:“他找到我,又想怎样?难道他还打算再反水一次吗?”
纪舒笑道:“魔尊误会了,无眉魔尊归顺三栾不过是权宜之计,何来反水之说?他一直等着迎回魔尊,赶走三栾,与魔尊共掌赤霞教。”
“是么。”丹阙淡淡一笑:“这么说,无眉对我是忠心耿耿咯?”
纪舒道:“无眉魔尊的心意,天地可鉴。”
丹阙突然道:“你是什么人?既然是无眉的手下,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
纪舒的表情有些古怪,很快又释然地笑了起来:“魔尊自然是见过我的,只不过我乃无名小辈,魔尊记不得我,也是常理之中。”
丹阙又道:“那些追杀我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纪舒道:“我们在寻找魔尊,三栾也在寻找魔尊,他视魔尊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魔尊可是遭了他们的袭击?可有受伤?”
丹阙不接他的茬,道:“他的人也在找我,你也来找我,你就不怕你找我的时候被他发现么?届时你在教中又该如何立足?”
纪舒笑道:“多谢魔尊关心。只不过我在教中待的时日甚少,无眉魔尊常派我处理教外事物,因此这次寻找魔尊的事情才由我负责,三栾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不过这一路过来,我的确见过三栾的人,他也已经怀疑我了,我们还交过手。”
丹阙漠然地听着,纪舒说的话他一句也不信。
突然间,纪舒抬起头,微笑地看着韩锦:“这件事李兄可以为我作证。”
丹阙听他突然把矛头转向了韩锦,不由得一愣,韩锦更是一愣,莫名其妙地竖起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李兄?你在说锦锦吗?”
纪舒将丹阙惊讶的模样尽收眼底,笑容愈发笃定:“十月十八的那天,我被三栾手下袭击,险些丧命,还是李兄为我解的围。”他虽然尚不清楚丹阙和韩锦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冲着先前韩锦对他的态度,他相信韩锦对丹阙也并非一心一意,不过丹阙如此信任韩锦倒是叫他吃了一惊——丹阙的疑心,是出了名的重。这一路过来韩锦一声不吭,似乎想装作不认识他,他可不能叫韩锦这么容易如愿,把韩锦拖下水,这戏才更好看。
丹阙皱着眉头看看韩锦,又看看纪舒,疑惑道:“痴儿,你见过他?”
韩锦反复咬着嘴唇,迟迟疑疑地点头:“锦锦也记得好像是见过的。”
丹阙眉头皱的更紧:“他说的是真的?你曾替他解围?”
韩锦把指甲放进嘴里啃了啃,突然灵光一现,叫了起来:“呀,锦锦想起来了!那天是有人偷袭他,那些人还想打锦锦,锦锦就把那些人都打跑了!”
丹阙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
“为什么?”韩锦也很疑惑地歪着头,啃了一会儿手指,道:“那时候,锦锦想的好像是,锦锦害怕他们把哥哥带走了,锦锦不想让哥哥走,所以……所以……”心虚地看了丹阙一眼,不吭声了。
这边两个都很疑惑,纪舒却是最疑惑的一个。韩锦这是怎么回事?装疯?卖傻?纪舒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但是他面上什么也没显露出来。
丹阙相信韩锦说的话,却不相信纪舒说的话。韩锦是个傻子,他什么也不懂,丹阙却对赤霞教里的那套摸得很清楚。别说纪舒只是被人袭击了,就算他被人砍掉了胳膊腿脚,亦有可能是一出下了血本的苦肉计,总而言之,除了自己亲眼看到的,他一句话都不会信。
丹阙道:“我信你。不过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与从前的部下也都失去了联络,无眉他又想怎么把我迎回去?怎么推翻三栾?”
纪舒忙道:“魔尊在教中余威尚存,如今三栾篡位,教中有许多不服他的人,无眉魔尊虽有心反他,却也怕自己也服不了众,所以才想和炽焰魔尊联手。至于推翻三栾的事,还需从长计议,无眉魔尊这几个月一直在规划。希望炽焰魔尊可以跟我等回去,我会尽快安排魔尊与无眉魔尊见面,详细的计划也需要魔尊参与商讨。”
“这样的话我明白了。”丹阙漠然地说:“你给我一些时间考虑。”
纪舒道:“自然。可否告诉属下魔尊的落脚之处,如今雁城里已有三栾的势力侵入,最近还涌入了大批武林正道人士,唯恐魔尊受惊,属下会派人来保护魔尊的安危。”
丹阙冷笑道:“我何须你的保护?你能派出来的虾兵蟹将,还不如我的一根手指头。”他不愿纪舒知道他身负重伤,因此而显得愈发倨傲。
纪舒恭敬地低下头:“是,属下愚钝。”
丹阙道:“你走吧,等我想好了,我自然会来找你的。”
纪舒又瞟了韩锦一眼,将笑不笑,低着头道:“属下告退。”
纪舒走后,韩锦问丹阙:“哥哥,我们去哪里?”
丹阙皱着眉叹了口气:“回去吧,先回徐记再说。”到了如今,他恐怕想跑也跑不了了,倒不如坐下来好好想想对策,看看这个纪舒到底要搞出些什么名堂来。
回到徐记后院里那间巴掌大的小房间里,门一关上,韩锦立刻举起受伤的手放在嘴边呼呼吹气,两只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丹阙看:“手手好痛,锦锦的手手好痛哦!”从他空手接下那一刀到刚才,和别人动手,和纪舒周旋,几个时辰里他一句疼都没有叫过,实则流下的血已经把裤子鞋子都打湿了。
丹阙一言不发地将绑在他手上的已经被血浸黑的布条解了下来,拿出伤药替他上药。韩锦的手被丹阙攥在手里,小脑袋拼命往他怀里拱:“好痛好痛,真的好痛。”
丹阙拍了拍他的脑袋:“痴儿,别动。”
韩锦在他腿上趴下,乖乖不动了。
丹阙替他上好了药,扎上干净的布条,然后低下头隔着布条在他受伤的手心里轻轻烙下一吻。韩锦轻呼了一声,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手心:“痛痛的,痒痒的。”
丹阙沉静地看着他:“哪里痒?”
韩锦慢慢地眨了眨黑乎乎的大眼睛,抬起完好的左手摁倒自己胸口,嘻嘻笑了起来:“这里痒。”
丹阙抬头看了看屋顶,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在这里等我。”说罢便出去了,不一会儿,他打了一桶热水回来。
韩锦好奇地用手拨着桶里的水:“这是要做什么呀?”
丹阙道:“你把衣服都脱了。”
韩锦奇怪地歪了歪脑袋,听话地把自己剥的赤条条的好像一条白萝卜。丹阙拿了一块干净的布来,浸透了热水,绞到半干,对韩锦说:“站好了别动。”
他开始替韩锦擦洗身体,从脖子开始往下擦,手下用了八分的死劲,每擦一道就把韩锦的皮肤搓的通红。韩锦微微瑟缩:“哥哥你做什么?好痛。”
丹阙咬了咬牙:“忍着!”
擦完脖子和肩膀,他开始替韩锦擦胸口。手劲依旧很大,尤其是擦到韩锦胸口的两点小乳珠时更加用力,一想到苗易可能碰过,他就恨不得拿刀剜下来。韩锦捂着胸口大叫道:“好痛好痒啊!奶奶要被搓掉啦!”
“闭嘴!”丹阙低声呵斥道:“手臂张开,不准动。再乱动今天晚上还滚出去睡!”
韩锦立刻老实了,把两臂张得开开的,用力咬住嘴唇。丹阙弄得他痒了或疼了,他不敢推丹阙,两条腿绞在一起扭啊扭,模样别提多滑稽。
擦完了上半身,丹阙又开始给韩锦擦下半身。擦到小雀的时候,丹阙依旧很用力,差点没把韩锦的小雀给拧下来。韩锦的命根被他攥在手里,白眼一翻无力地往他身上倒,丹阙眼皮也不抬:“今晚想不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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