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禛欺身上来,掌心贴上他面颊,缓慢摩挲。
萧砚宁呼吸不稳喘着气,四目对上,谢徽禛看到他眼里隐约的笑,眯起了眼:“笑什么?”
萧砚宁此刻身上一丝不挂,就这么躺在白玉石板上,更显皮肉白如玉。他披散的长发半掩着脸,但掩不住面上潮红,也不知是热还是因为别的。
萧砚宁这副模样,很难叫人相信这是那个向来古板严肃、端庄正经的萧王世子。
谢徽禛想着,人前人后不一样的那个 ,也不知是他还是萧砚宁。
萧砚宁看着他。
谢徽禛的手指沿着萧砚宁面颊慢慢往下,一点一点游移过他身体,看着原本皙白的皮肉在自己手下逐渐泛起粉。
萧砚宁没动,就这么盯着谢徽禛,眼神里逐渐浮起些微微妙之意,像是舒服了,又似难以承受,更像在与谢徽禛暗示什么,暧昧气息在彼此流转交汇的目光间弥漫。
谢徽禛轻声笑:“砚宁这是在故意勾人么?长进了啊,跟谁学的这个?”
萧砚宁没吭声,谢徽禛的手指逐渐摩挲至他胸前,轻轻勾划,萧砚宁启开唇低喘气,眼里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跟谁学的?”谢徽禛坚持问。
萧砚宁想去捉他的手,被谢徽禛拨开:“不愿说?”
萧砚宁只得道:“是少爷教得好。”
谢徽禛挑眉。
萧砚宁面色更红,但没有回避他的视线:“不是么?”
“我几时教过你?”谢徽禛的声音里也都是笑。
萧砚宁慢慢道:“言传身教,少爷说的,别忍着。”
难得萧砚宁这般坦荡,谢徽禛笑了半日,萧砚宁:“别笑了……”
“好,不笑,”谢徽禛俯下身,贴近萧砚宁面前,“不是我教得好,是砚宁聪明,孺子可教。”
呼吸交织,目光交缠在一块,时间仿佛静滞了一瞬,萧砚宁仰起头,吻上谢徽禛的唇。
谢徽禛不动,垂眸盯着他,萧砚宁辗转亲着他的唇,舌 尖 轻 舔着谢徽禛的唇线,一点一点将他唇瓣濡湿,再在他下唇上一咬,谢徽禛轻嘶一声,哑声笑,启开了唇。
萧砚宁第一回 主动亲吻谢徽禛,动作可谓笨拙,学着谢徽禛的舌尖探进他嘴里,轻吮慢舔。
亲了一阵再又退出,唇贴着唇不动了。
萧砚宁低喘着气,谢徽禛哑道:“这就结束了?就只会这个?”
萧砚宁闭了闭眼,没答,谢徽禛:“那接下来由我来吧。”
用力将人压下,谢徽禛一手按住萧砚宁的后脑,反客为主,舌头卷进他嘴里,放肆深吻。
萧砚宁双手攀在他肩膀上,承受着谢徽禛铺天盖地而下的亲吻,尽力地迎合。
唇舌勾缠,仿佛将彼此吞没、融入骨髓。
纠缠着双双落入浴池中时,水花四溅,浇了两人浑身。
萧砚宁原本说要束起来的长发仍披散着,已被水浇透。萧砚宁生气推了谢徽禛一把,再被谢徽禛蛮力抱住,不管不顾地欺上去,继续亲他。
唇瓣也被咬得生疼,谢徽禛将他双腿用力抬起,缠至自己腰间,萧砚宁重重一喘,溢出口的呻吟很快又被谢徽禛堵在唇舌间吞下。
水波一圈一圈朝外晃去,将更多的声音掩盖。
萧砚宁在最难耐时睁开眼,对上谢徽禛沾染浓重情欲的双眼,被其中的热意烫到,身子微颤,再次闭了眼,很快便无暇多思,与谢徽禛共坠欲望深渊。
第60章 万事有我
回到京中是四月下旬,去岁离开时还是秋日,归来已是夏意渐浓之时。
谢徽禛当初是隐瞒行踪微服去的江南,回来便也没有大张旗鼓,到京后低调进了城,来迎接的除了几个东宫属官,只有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谢徽禛免了众人的礼,将这位公公叫到跟前,随口问了一句:“孤出去这么些时日,陛下和君后殿下可还安好?”
“自然是好的,”那大太监道,“不过殿下您……”
谢徽禛侧目过去:“孤如何?”
大太监犹豫道:“殿下您进了城便知道了。”
入了城门,谢徽禛才知那大太监欲言又止是何意,自外城往内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他这位皇太子假扮公主之事,唱戏的排了新戏码,说书的有了新桥段,连路边玩耍的三岁孩童都编了童谣,唱着什么“雄雌不分、太子公主”的,一路从街头唱到街尾,十分起劲且全无人管。
谢徽禛略无言,又叫了那大太监来跟前问:“外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为何陛下会放任这些流言至此?”
大太监道:“是君后殿下说的,您搞出来的烂摊子,您自己收拾,别想陛下给您善后。”
谢徽禛问:“君后殿下就不怕坏了先帝与陛下的名声?”
“那自然不会,”大太监讪笑解释,“若是敢议论到先帝和陛下头上,君后殿下会亲自带兵去拿人。”
至于议论编排他这位皇太子,反正那位君后是不管的。
行吧。
萧砚宁闻言有些担忧,问谢徽禛:“殿下,这样无碍吗?你的名声……”
谢徽禛略一思索不在意道:“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京中人茶余饭后都拿他这个皇太子扮女儿家的事当乐子,并不怎么关注江南的大案,萧砚宁的身世除了少数消息灵通敏锐之人,也未传到京中来。
他道:“等新鲜劲过了,他们就不会说了,不用担心。”
萧砚宁也只能希望当真如此。
进内城后谢徽禛让萧砚宁先回去萧家:“你母亲病倒了,你这一路归心似箭,先回去吧,给你放几日假,旁的事情等过些日子再说。”
萧砚宁想说他父亲都已避嫌辞了官职,他也不好再继续去东宫当差,话到嘴边还是算了,等谢徽禛见过了陛下再说吧。
“殿下也小心些。”犹豫再三,萧砚宁只说了这一句。
谢徽禛笑了笑,伸手拨了拨他腰间的香囊:“嗯。”
萧砚宁轻握住他的手,再放开。
之后他们分道,萧砚宁回府,谢徽禛入宫。
待萧砚宁走了,谢徽禛又将那位御前大太监叫来跟前问:“你给孤说说,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萧家?”
大太监迟疑了一下,说了实话:“徐氏犯的是大罪,牵连九族,萧王府与徐氏是姻亲,按律也逃脱不了罪责,便是陛下不愿动他们,也不好徇私偏袒,好在萧王府还有太祖皇帝当年赐下的丹书铁劵一枚,可免死罪,倒是不必过于担心,但最终如何,殿下,还得看您的态度。”
谢徽禛:“孤的态度?”
那大太监像是有意与他卖好,提了个醒:“陛下自是舍不得萧王爷这位能臣的,可若是您再因萧世子闹出这些荒唐之事来,便不好说了。”
谢徽禛心中有了数,他父皇本就不怎么赞同他以女儿身嫁萧砚宁,当初也是勉强点的头,结果他的身份当众暴露,还放任流言,叫人议论皇家,甚至质疑先帝和他这位皇帝陛下,也难怪他父皇恼火,他小爹爹只怕更是故意让外头那些人编排他。
与那大太监道了谢,谢徽禛不再多问,径直入宫去。
回宫之后他先去东宫梳洗更衣,将自己拾掇干净了再去面圣。
但不凑巧,谢朝泠午休未起,先见他的人是谢朝渊。
谢朝渊冷着眼上下打量他一阵,嗤道:“在外头倒是又长壮实了不少,你挺本事的啊,去了江南还能给你父皇惹下个天大的麻烦。”
谢徽禛主动认错,谢朝渊没好气:“认错有何用?你提的那都是什么馊主意,亏你想得出,为已死之人续命、替妹出降,你当外头人都是傻子,随你说说便是?”
“是不是真的不重要,只要能自圆其说就行,父皇金口玉言,假的便也是真的,我不想他受委屈,日后被人指指点点,只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还是小爹爹有更好的法子能帮帮我?”谢徽禛看着谢朝渊,诚恳问他。
再沉了声音:“……除非说出实情,可小爹爹明知,我是被父皇以旁支宗室的名义收养,这一点是不能改的,即便父皇愿意,你也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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