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很早就出门去了,云小幺刚把鸡鸭喂完,就听到宋允隔着篱笆问他:“你要不要去城里?”
云小幺挺着肚子走过来:“去做什么?”
“我回城里拿东西,你要是去的话就带你四处走走。”
云小幺一听立马答应:“你等我会。”他拐去厨房喊云富生,“阿姐,我和允哥去城里走走,你可有东西要买的?”
他们几个才吃完早饭,云富生在收拾厨房,闻言道:“你帮我带些黑色和青色的线回来。”
“好。”他去洗手,刚刚喂鸡的时候沾到了鸡食。
云富生又道:“可千万注意安全。”
“知道啦。”
云小幺洗干净手,又擦干了,回去房间拿钱袋子,还把陈望给他买的斗篷披上,临近腊月,天寒地冻,不穿多点容易着凉。
宋允也披着白色的斗篷,领上的绒毛细细贴着他的脖颈与脸颊。
他本就花容月貌,披上这斗篷后更贵不可言。
会合之后,两人一块往村口去。
宋家村距离梨县的路程不远,走路也才两刻钟,但就是这么点距离,宋允都准备了马车。
也是到村口的时候云小幺才发现的。
宋允道:“阿朗出门时我让他吩咐人过来接,我扶你上去,里面备了热茶和暖炉,能舒服一些。”
车夫端来凳子,让云小幺踩着上去,宋允则在一旁扶着他的手。
如今他月份大了,倒变成了处处要别人照顾着。
进了里边果然是别有洞天,卧榻茶几一应俱全。
等他们坐稳,马车也晃荡起来。
但车夫赶马技巧好,云小幺都没有不适。
马车里边暖和,宋允一坐下就解了斗篷,还给云小幺倒了茶水:“暖暖身子。”
“多谢。”云小幺接了过来。
宋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会到了城里我先送你去陈望那,等办完事再过来找你。”
云小幺道:“你就是特意送我去找陈望的。”
被戳穿目的的宋允耸了耸肩:“还不是怕你整日在家闷着憋出病来。”
云小幺脸上露出浅笑。
宋允伸手过来,两手撑着他的嘴角,逗他:“你啊,多笑笑,才多大年纪,整日跟个小老头似的。”
云小幺很冤:“我没有。”
宋允放下手:“对,一看到陈望你就合不拢嘴了。”
云小幺很确定自己不是这样的人:“我才没有。”
宋允乐出声。
马车进了梨县,依旧以平缓的速度行驶着,听见吵闹的人声,宋允朝外喊了声:“全叔,先去衙门大街。”
被称为全叔的车夫欸了声。
一会之后,衙门大街到了,全叔勒停马车:“小少爷,到了。”
宋允应了声。
两人把斗篷穿好,宋允先下去,然后如法炮制,扶着云小幺下车。
小幺面馆开张一个多月,云小幺来过几回,如今已是轻车熟路,但宋允还是坚持送他到门口。
第70章
此时的小幺面馆早已经取下开张时所挂的红绸,外表与普通的店铺并无两样。
从外边也并不能看清里边的情况。
宋允把云小幺送到门口,借机看了眼里边。
此时已过辰时,店里只有三两个带着包袱的客人,应该是路过此处,暂时歇口气吃点东西好继续赶路的旅人。
也没看见陈望,不知他去了哪。
“你自己进去,一个时辰后我再来找你。”
云小幺嗯了声。
宋允就转身走了。
云小幺看着他走远才进去。
客人们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到兴趣,甚至都没抬头看一眼。
正巧何玉莲从后厨出来,看见云小幺进来,诧异道:“小幺你怎来了?”
“允哥他来拿东西,我顺便跟来看看。”
何玉莲放下手里的抹布,过来扶他:“小望在里边吃早饭,你也进去坐,里面暖和。”
云小幺嗯了声,挑起帘子进了后厨。
后厨有一张专门吃饭用的方桌,陈望此时就坐在桌前大快朵颐。
云小幺走进来:“怎这么晚才吃?”
侧对着他的陈望闻声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
后厨确实要比外边暖和,因为炉灶里的炭火就没停过。
云小幺把斗篷解下来,挂在一旁的木衣架上。
陈望放下手里的筷子,起来扶着他坐下。
云小幺看了眼他的碗里,陈望吃的是榨菜肉丝面。
榨菜的辣油荡开在面汤上,绽开一朵朵油花。
陈望见他看过来,以为他也要,就用筷子挑了一口起来:“张嘴。”
云小幺摇摇头:“我吃过了,你吃吧。”
陈望看了他一眼,快速地把剩下的半碗面吃完。
“跟宋允来的?”
“嗯,允哥去拿东西了,一个时辰后过来接我。”
陈望去洗碗,一边走一边道:“你在这等他?”
“阿姐让我买线回去。”
陈望嗯了声,他打水进木盆,把自己吃的碗洗干净了,然后用擦手布把手上的水擦干:“我去吧,要什么线?”
“黑色和青色的绣线。”
“你在这等我。”
云小幺点点头。
他和陈望一块出去。
陈望见他解了斗篷,又返回去拿出来给他重新穿上。
“冷就去里边坐着,别受寒了。”
“还好,不冷。”云小幺发现自己怀孕之后,体温都比云富生或者宋允高。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什么毛病,后来这两位经验人士才告诉他是正常的。
何玉莲叫他到柜台后边坐着,陈望径直出了门。
这个时辰的客人不多,云小幺在柜台后坐了一刻钟也没见一位客人进来,倒是原先在大堂吃饭的客人都走光了。
何玉莲擦了桌子收了碗筷进去洗,让他一个人守着。
又过一会,陈望从外边回来。
他身高腿长,又年轻力壮,比起外边裹得厚厚的中年,他又胜一分清爽,而较之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他又多一分稳重。
是他这个年纪正好的荣光。
陈望提着东西进来,他不仅买了绣线,还给云小幺带了吃食。
饴糖、糕点、干果,随便他挑。
陈望直接把东西提到他面前,云小幺看了眼,说他:“你怎又买这些东西?”
陈望对他最终都是吃偏偏要说一嘴的行为感到无奈:“你怎又是这句话?”
“”好有以前的陈望的感觉。
云小幺把包着干果的油纸打开,抱在手里,把一颗颗干果捻进嘴里,不再跟他说话。
他这小仓鼠一样的行为取悦了陈望,陈望拿手指戳了下他鼓起来的脸颊。
云小幺抬头看了他一眼,坐在凳子上的屁股一转,不让他碰了。
陈望笑了声,收回手不再逗他。
但云小幺就是这么一个难以理解的人,陈望不逗他了,他又自己转回来,把手里的干果朝陈望递去:“你也吃。”
陈望只是扫了一眼:“不吃。”
云小幺见他不动,就起身去厨房与何玉莲一块分享了。
何玉莲对于儿子总是给儿媳买零嘴的行为并不感到愤怒,毕竟她自己就很疼云小幺。
意思意思捏了两颗,就打发他去外边坐。
云小幺也不敢打扰她,退出了后厨。
一包干果他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包起来拿回去分给其他人。
陈望给他倒了杯茶。
云小幺又是被他喂吃的又是喂喝的,成功唤醒了瞌睡虫。
自打月份渐大,他就容易感到困。
他打了个呵欠,陈望见了,去摸他的脸:“回家再睡。”
这里只有一张简陋的竹榻,云小幺若是在这睡怕是会不踏实,再则容易着凉。
“嗯。”他懒懒应了声。
上一篇:驾崩百年,朕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下一篇:进京赶考还分配老公吗?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