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这样暴躁可不好(11)
他对于下山历练并无太明确的认知,只是知道三哥四哥他们好像在山下转了一年,便回去了。除了三哥更锱铢必较,四哥更惹人厌之外,他们并没有因为下山历练而改变。
因此,他对于自己的历练,也以为只是出来见识一下,直到碰到秦歌这个死娘娘腔。
想到秦歌,楚怜玉就咬牙切齿。
从来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
等他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大哥帮忙教训这个讨厌鬼!
包子缩在一边,看楚怜玉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红,变脸似的变个不停,不由得摇头叹息,恋爱中的男人,不论年龄大小,都是这样患得患失,容易胡思乱想。虽然少寨主嘴上说不想再见到秦歌公子,可看他一路上都看着外边的模样,想必心中很期待秦歌公子追上来。
这会儿少寨主阴晴不定,肯定是没看到秦歌公子追上来,而生闷气。
包子想着秦歌的绝色容颜,感觉非常理解自家少寨主,那毕竟是一个比女子还要好看的人,少寨主陷进去不足为奇。
而且,跛子也说过,江湖上男子在一起者并不在少数,只要情投意合,那别人是不会说什么的。
因此,少寨主喜欢男人这件事,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嗯,该怎么让少寨主得偿所愿,与秦歌公子在一起呢?
包子皱巴着肉呼呼的小脸,深深地纠结。
第8章 大侠别走(一)
直到远远地离开留仙镇,楚怜玉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该死的娘娘腔秦歌应该不会再追来了。
那接下来,该去哪里呢?楚怜玉沉思。
包子嘎吱嘎吱地嚼着小麻花,乌溜溜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楚怜玉,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少寨主忽然就静下来了,还看着马车里的地毯不说话,这是在干什么?是因为没发现秦歌公子追上来而伤心吗?
包子慢慢,慢慢地弯下腰,想从下往上,看看楚怜玉此时的表情。
少寨主好久没动了,是不是哭了?
为自家少寨主操碎了心的包子很是担心。
“包子。”楚怜玉咬着牙看着死死地趴在马车上,从自己两腿之间探头偷窥的跟班。
他在干什么!
包子眨眨眼,刷地直起身子,飞快地塞了块桂花糕放入口中,鼓着腮帮子,故作不在意地道,“少寨主,你要是伤心可以哭一场,”他边说边抱着食盒背对楚怜玉,面对马车车壁体贴地道。
“什么?”
包子半扭过头,认真地道,“少寨主,秦歌公子未必就不来追你了,他可能是有事情耽搁了一下,少寨主不要因为他此时不来就失落伤心,”说完,还给了楚怜玉一个我懂,我都懂的表情。
楚怜玉随手给了他脑袋一下,骂道,“你懂个屁啊。”
包子捂住脑袋叫疼,看楚怜玉瞪他,不服气道,“你明明不高兴,就不要装开心了,少寨主,这样你很累,跟着你的人也会很累的。”包子噘着嘴指指自己。
楚怜玉无语,点着包子的小脑袋恨声道,“你这脑袋里,除了吃,还能想什么?能不能想点着调的事情?”
包子的头随着楚怜玉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好奇地问,“想少寨主你的事情,是不着调的事吗?”
“什么我的事!”楚怜玉把包子的脑袋扒拉到一边,懒得再理他,掀起帘子往外看,“这到哪里了?”
车夫还是第一次遇到没有给具体方向,只给了一锭银子让随便挑条路走的大方客人,这时见他问,便爽朗笑道,“前面就是嵩明县了。”
“嵩明县?”楚怜玉看包子,包子摇摇头,他自幼就在留仙镇上长大,哪里知道什么嵩明县。
那车夫见楚怜玉皱眉,连忙赔笑道,“您让随便走,我一时也没好的去处可以推荐,正好此时嵩明县要举办百花宴,许多人去看热闹,我想您也许想看看,便自作主张带您去了。”
去哪里其实都没什么关系,楚怜玉不在意地点点头,他倒是对那什么百花宴有些兴趣,遂问道,“何为百花宴?”
车夫正担心主顾怪罪,此时见他问百花宴,连忙解释道,“嵩明县以种植各色花卉著名,有许多名贵花草在别处种不出来,在嵩明县就能种的异常好,就连皇宫里那些妃子娘娘们,有时也会让嵩明县进贡些珍稀花草进宫呢。”
“哦?”楚怜玉奇道,“在别的地种不活,只有在嵩明县才能种活吗?这倒是奇了。”
车夫见他说话间和颜悦色,并不像之前看到的那样淡漠威严,心中的忐忑便也去了七七八八,马鞭一扬,驾车的马儿长嘶一声,越过一滩小水坑,车稳稳地过去了,他回头,见楚怜玉赞赏地点点头,略带着自得地道,“要说赶车的功夫,我认第二,那留仙镇可没人敢认第一。”于是便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驾车的功夫多么了得。
正说着,背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楚怜玉看去,是一行黑衣人骑着马仓皇而过,形色匆匆,极为惶急,见楚怜玉的马车挡了些道,领头的刀疤脸二话不说一鞭甩在马匹上,骂了一声脏话便匆匆而去,惊扰得驾车的马匹一声长嘶,胡乱地跑起来,包子吓得坐在车厢里哇哇大叫,楚怜玉搭手车夫,两人合力手忙脚乱地把惊动的马屁稳住,停在路边歇息。
车夫拉着马缰,羞惭地对楚怜玉笑笑,再不敢夸自己了得,灰头土脸地地捡了些草喂那受惊的马。
楚怜玉望着刀疤脸去的方向沉思,那些人速度极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想是后边有人在追赶,正想着,忽闻又有马蹄声传来,楚怜玉看去,是一匹通体洁白的骏马飞奔而来,那体态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马,骑马的是一身白衣的青年,宝剑横放在马身上,在阳光下闪着光。
楚怜玉最近对白衣人很不待见,又看了那白马两眼后,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哪知那人行至跟前,却听了下来,对着楚怜玉拱手道,“这位少年,请问可曾见一行人路过?”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为首的是一个刀疤脸。”
白衣人面相普通,但看着温和憨厚,身材魁梧挺拔,甚是壮硕,本来飘逸的白衣都被他穿出了健硕感,鼓鼓的胸肌尤其显眼。
这倒与那娘娘腔很有些不同。
楚怜玉点点头,也不计较这人喊自己少年了,指着前方道,“刚过去,往前面去了。”
那白衣人一喜,带笑的脸上一副老实相,对楚怜玉抱拳谢道,“在下铁鹰堡白朗,多谢兄弟指路,有缘再见定痛饮一番。”
楚怜玉自出了留仙寨还是第一次与江湖人打交道,看他对自己抱拳,便也有模有样地学着回礼,道,“在下楚怜玉。”
那人与楚怜玉寒暄两句,着急追人,便策马而去,只是离去瞬间,似有一物从马上掉下,那人浑然不觉,飞也似地走了。
包子眼尖,捂住胸口从车辕上跳下,捡起那物一看,却原来是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两面用墨色的丝线绣了振翅高飞的苍鹰,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白朗是铁鹰堡之人,看来这钱袋也出自铁鹰堡了,包子拿着钱袋,扬声道,“大侠别走,你的钱袋掉了!”
但白朗已经走远,只看到小小的一团,哪里还能听得到他的喊话,包子把钱袋递到楚怜玉手中,问,“少寨主,这个怎么办?”
楚怜玉打开钱袋,发现都是银子,他把那钱袋拿在手中扬了扬,又接住,对车夫道,“往前走,跟上去。”
车夫已经知道是铁鹰堡办事,又看到刀疤脸一行人凶恶的样子,料想遇到了必有一场恶斗,便有些不想去,为难道,“这,公子还是去嵩明县看百花宴吧,江湖之事,您这种公子哥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他这是见楚怜玉衣着华贵,小小年纪出手大方,又颇有威仪,便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出来游玩,便想劝说他不要跟上去。
“公子?”楚怜玉挑眉,冲着包子勾勾手指,包子明白,转身从马车里脱拖出一把大刀,吃力地举起,放在楚怜玉的手中,楚怜玉嫌弃地瞪了他一眼,扛起大刀,冷眼看车夫,“我没付足车资吗?”
车夫一见那大刀,顿时腿都软了,连忙点头,舌头打转地道,“付,付了。”
楚怜玉看他,“那为何我要去的地方,你不去?”
车夫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哪里还敢顶嘴,弯着腰道,“去,去,公子,不,少侠坐好,咱们这就赶去。”
楚怜玉满意地点头,扛着大刀进车厢,车夫顾不得擦汗,一甩马鞭,马车便快速地往白朗的方向赶去。
车厢里,包子对着楚怜玉挤挤眼,“少寨主,你吓人家呀?”
楚怜玉把刀掷到包子身上,看他白着脸躲闪的模样,才哼笑一声,道,“吓?爷这是威风。”包子皱着鼻子把那死沉死沉的大刀扔到一边,怪声怪气地附和,“是,少侠大爷。”
“嗯?”楚怜玉直接把这大胆的跟班揪过来,对着屁股砸了两拳,才心平气和地继续看窗外,留下包子捂住屁股,眼泪汪汪,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秦歌公子,您什么时候赶过来!饱受少寨主欺凌的包子,无比怀念一甩手就能把少寨主扔上房顶的秦歌公子的到来。
前面两批人走得都非常快,楚怜玉的马车跑了一段路,也没看到两拨人的踪影,天渐渐黑了,车夫见追不上,不由得小心翼翼地问,“少侠,天色已晚,不如进嵩明县休息一下如何?”
楚怜玉掀起帘子,看着不远处的城门,问道,“这里便是嵩明县?”
车夫点头称是,又把马车往前赶了赶,正好看到城墙门上斗大的嵩明县三字。
今天怕是追不上了,楚怜玉掂着钱袋想,继而又念起嵩明县的百花宴,便道,“那先进城,找家客栈歇息一下吧。”
等几人安歇下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楚怜玉要了几个菜,又点了壶酒,见那车夫拿着两个馒头要去后院吃,便招呼了一声,让他坐在对面。
马夫有些拘谨,不安道,“与少侠同桌而食,这,不好吧。”
楚怜玉闻言,不在意地一笑,吃的满嘴油的包子摆摆手,“大哥你别想那么多,吃就行了。”
在留仙寨,几位少寨主都是与兄弟们一起吃饭,就算少寨主有那不能出门,一出门就迷路的
毛病,也很少让厨房送餐过去。因此,让车夫过来吃饭,在包子看来是极自然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楚怜玉又拿了个杯子,把壶中的酒为车夫倒了杯,随口问道,“你先前说,嵩明县的花草会长得格外的好,是因为这里的土质吗?”
车夫一下午心情起起落落,看到楚怜玉扛着大刀的样子,本来以为是霸道不好惹的人物,正后悔自己贪财接了这单生意,此时见他为自己倒酒,便又重新觉得他是个好人,心情一放松,便滔滔不绝起来,“土质是一部分原因,这里的木家,才是更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