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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世手札(16)

作者:之森 时间:2018-01-19 18:10:18 标签:异世大陆 种田文

  “水水哥,你要是没看到是怎么知道的呢?”年纪最小的苏犷忍不住就问了出来。苏素水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摸摸后颈,接着说,“没什么,然后他们就化为兽形跑了,虽然速度很快,但恐狼一直追着,我也不知道他们后来跑哪去了,有没有甩掉恐狼群。”
  说到这里,语气里很明显带着担忧。
  苏素衣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也知道恐狼的可怕,但她想,吉人自有天相,而且那些兽人的平安与否他们到底是不知道的,如今让小亚子定下心来才更重要。
  于是,她突然笑了,轻轻戳了下苏素水的肩膀,半真半假的问道,“水水,你说看到他化为兽形的样子了,那他们是哪族的兽人你知道吗?”
  果真苏素水脸上不再有担忧之色,一下子小脸羞涩了,幅度不大地点点头,但语气却是坚定带点兴奋,“看到了,他是林蟒族的,和我猜测的一样呢。”
  不等其他人说,他又接着讲,“另外一个是火狐族,还有其他两人我不知道,我去书上查查看吧。”
  苏素衣直接压着他的肩膀把他按下,好笑的说,“你急些什么,先去准备午饭吧。”听了雌姐的话,他才嘿嘿一笑,起身去清洗地薯叶。
  在他和苏素衣心情轻松地准备午饭的时候,苏猛心里却有些疑惑,为什么四个一同捕猎的兽人确是来自不同的族落呢?难道……他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但看到自家幼崽脸上明显的兴奋,他决定先把这件事隐瞒下来。
  百年以前,各个族落之间,有的关系较好,有的非常恶劣。可就算是关系再好的族落,他们的兽人也不会和其他族落的兽人一起捕猎,这是常识,也是约定熟成的规定。
  因为百年来未与外界有所联系,他们知道的东西其实有不少局限。大岭部落是由很多个不同族落的人组成的,像大岭部落一样,大同而据的部落也有不少,并非单纯的只有一族之人才能住在一起。
  以往各族之间的剧烈矛盾,通过几代神使和兽人自身的努力已经减弱了很多。食物、资源等丰足之后,没有了需求上的矛盾,兽人们又如何会致力于自相残杀呢。
  但这一切苏猛却都不知道,他的族人们也一样。
  吃完晚饭,洗完碗筷后,苏素水小步溜进屋里,把那本书拿进大厅,继续坐回原来的位置,摊开书就找了起来。
  里面的图案画的不精致,主要通过具体的语言描述才能分辨不同族落之间不同兽人们的差别。
  看他找的兴致勃勃,苏素水也坐过去,和他一起看书。苏猛摇摇头,盘成球状打算先睡了。
  “素衣姐,好像是这个?”苏素水指着一张图,旁面写着的是翼虎族,然后自己又摇摇头,“不是,他们没翅膀呢。”然而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苏素水摇摇下唇,不甘心地又重新找了一遍。
  最后泄气地把书摊开放桌上,自己撑着下巴撅嘴嘟囔说,“怎么没有呢。”苏素衣把书合上,拉着他去洗漱,说到,“这书也没有把全部的族落都写尽吧,这世上的族落多着呢。”
  点点头,苏素水觉得雌姐说的没错。
  第二天,苏素水又去了河边,那三匹恐狼兽的尸体已经不在了,河边还留着那几个兽人带来的东西,被来往地野兽踢咬得又脏又乱,他也没靠前。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直观察着那个地点,却不见那几个兽人再回来,依旧窝在石缝里,叹一口气,他决定走近去看看。赤日十二时,是草原最安静的时分。
  苏素水一路小跑,先到曾经升起火堆的地方,四下一看,找到了几个石制的锅碗,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带着这笨重的东西四处跑。这些东西他都不在意,却是两外两个被野兽扯开的包裹里的东西让他很惊讶。
  三把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匕首,他上手一试,比他之前用过的最好的石刀还好用,脸上不由笑起来,想带回家去,又停下手里的动作,拿有主之物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小亚子的脸上满是挣扎,最后还是把匕首装回已经被咬烂的兽皮包里,然后将它留在原地,挖了个浅坑放进去,又从河里拿出一堆小圆石仔细盖住了。去河里的时候,他发现了那张巨大的白色恐狼皮,想起来这是那名兽人亲手狩猎并剥皮的。
  黑黝黝的眼儿瞪圆了,摇摇牙,苏素水觉得自己很怀心眼的一边骂自己,一边把这皮子从水里取出来,然后抱着湿哒哒的兽皮,往回跑得飞快,似乎身后有人追着他一样。

  第三十章·驱逐

  抱着一块白色兽皮,在回家的时候被不少族人看到了,他们面露惊奇之色,还有人询问苏素水这兽皮是从哪来的,苏素水只说是捡来的,也不多解释,推开那人就跑回家了。
  一入洞屋,他一边喘气一边找着雌姐,苏猛的伤势已经大好了,如今化为人形坐在炕上。他看到自家黑皮小崽手里那对比色非常明显的兽皮,也和族人一样惊讶。
  “水水,你这是哪来的?”
  “我捡的呀。”苏素水抱着湿哒哒的重皮子跑了一路,这时停下来才觉得手臂酸重,坐在苏猛旁边的苏犷反应也快,起身拿了个大陶盆让他把皮子放进去。也惊奇地摸着这柔软厚实的兽皮,虽还未鞣制好,但看着就很暖和。
  抬头看到雄父变得严肃的脸,苏素水缩缩脚,低声地解释道,“我在河边拿的,是那几个兽人留下来的。”
  说完低下头,脸上已经红了一片,苏猛眉头一皱,摇摇头说,“若他们回去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偷了呢?”
  偷这个字,把小亚子心里的小九九全打翻了,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他还是觉得委屈,脚趾头不停地乱动,“他们走的很急,留下了很多东西,我等了好几天也没看到他们,那里还有好多石制的锅碗,调料,还有好几把匕首和好多细细长长的小矛,我都没拿。”
  说到后来还带上点儿鼻音,从未被雄父说过重话的他,心里又羞又急,苏猛听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又怎么忍心真的苛责他。
  苏素衣听到这番对话,也从储物室里走出来,连忙抱住快要掉出泪来的小亚子,安慰道,“别说是兽皮,要是让其他族人找到了,谁会放着被丢掉的好东西不要呢。”
  这话说的其实也没错,虽然不问自取为偷,但若是物品的主人真的丢弃了物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真说起来,林珅等人短期内是没那功夫和胆子再跑回草原去偶遇恐狼兽的,所以那些东西确实是被丢下了。
  被安慰后很快把泪包憋了回去,眨眨眼悄悄去看雄父的脸色,看他松了眉头,才挨挨蹭蹭靠过去,苏猛摸摸他的乱毛,声音也缓和了下来,“我说得重了些,但以后你若有机会遇到他,定要向他道谢。”
  苏素水知道这事算过去了,露出小虎牙讨好的微笑着,然后又蹦下炕去,磨着雌姐帮他一起把兽皮鞣制好,一整块毛皮,足够做几件大衣了。
  和家人一商量,推来推去,最后决定做两件大外套,苏素水和苏素衣各一件,剩余的都用来做鞋子。愉快地给兽皮定下了去处,苏素水也不觉得那些埋在地里的武器可惜了。
  一连开心了几天,之后又去挖小番瓜的时候,在草丛里找打了一把形状奇怪的武器,两端是黑亮的兽角,背后还有一根长线,他试着拉了下,毕竟之前看到过那兽人用过。
  又没忍住偷偷摸摸把这东西带回了家,和几天前一样被骂完后,他的雄父却是猜出了这奇怪东西的名字,弓箭。他们族落也是曾做过弓箭的,只是后来找不到合适的材料和兽筋,这武器便也停产了。
  带着这把武器,苏素水又把埋在土坑里的羽箭拿了出来,虽然无法拉满弓,但是这弓箭对他捕猎的帮助却不小。
  因为接连几次苏素水带回地下家园的那兽皮和一把奇怪武器都被不少族人知道了,在族人间还引发了一阵不小的动静。因为这件事,苏猛和族长苏狯亲自交谈了一番。
  苏猛对这位常年板着脸,虽无大功,但勤恳无过的族长还是很尊重的。他把自己的想法和他略微说了,“等了这么多年,才终于找到其他族落兽人的身影,我想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要说对族里现在及未来状况最为了解的,其实并不是苏猛,看得比他还通透的是族长,但是他却无力改变这个现状。听了苏猛的话,他也双眼发亮,直接拉着苏猛的胳膊进了内屋商量。
  “你具体说说,那是从哪里来的兽人?又是哪个族落的?”一起做到土炕上,族长开门见山地问。
  苏猛已经想好了说辞,他也没有隐瞒,把他知道的都说了,一说完,族长原本欢喜的脸色暗沉了下来,一叹气,摇摇头,“哎,不行,对方是流浪兽人啊。”
  苏猛也不否认,几个不同族落的兽人一起捕猎,在他们的认识里只有被族落驱逐的兽人才会这么做,驱逐是犯了大错或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才会受到的严重惩罚。向被驱逐的兽人求助,确实是个艰巨的选择。
  苏狄沉思了许久,一脸沉重地否决了,“无论如何,我们族落总不能落魄到向流浪兽人求助,就算是求助了,也许还会引狼入室。苏猛,你也清楚我的难处,为了族人的安全,你们不要再和那几个兽人有联系了!”
  从族长家走出来的苏猛,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族落,瘦弱的雌性,坍塌的洞屋,一年两年地熬着,这样的日子又能过多久呢。
  当晚,苏猛一直沉默不语,因为他的低气压,其他三个人也静悄悄了,饭桌上只听到碗筷轻碰的声音,直到苏猛回了房内,姐弟三人才觉得松了口气。
  和雌姐坐在屋口,今天轮到苏犷去洗碗,苏素水低头看着圆润润的脚趾,想不明白雄父突然心情沉重的原因,他问雌姐,对方也想不到为什么。
  微微一叹气,“是因为我拿的东西被族人非议了吗?有本事他们也去捡嘛。”已经对拿回家的两样东西看开了的苏素水一脸不悦,自己凭本事捡的东西,为什么雄父要被骂。
  苏素衣摸摸头他的头,知道事情肯定没他们想象那么的简单,“别想这些没用的,等猛叔想说的时候他自然会和我们说的。”
  小亚子也知道,自小到大,雄父几乎没有瞒过他什么事儿,心情倒也放松了些。
  想到家里的饮用水快没了,他起身去拿了木桶准备打水,到了水井处,还有几个人也在打水,看到苏素水来了,瞬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苏素水也不理他们,自顾把水桶扔下去,转着辘轳把打满水的水桶提起来。
  结果一看,应该满满的水桶里水位只到一半,他探头往水井里看,黑乎乎的却看不清楚,又打了一次水,已经把绳子放到底了,也还是没把水桶打满。
  带着不安的疑惑回了家,把这事和雌姐说了,对方脸色也凝重了,“莫不是水位下降了?!”
  苏素水摇摇头,“不知道下降了多少,水井不会干掉吧?”
  两人相顾无言,在一旁的苏犷却自告奋勇去探寻原因,过了好一阵子才回来,小雄性蹦蹦哒哒地进了门,脸上笑着说,“他们把绳子加长了,水桶又能打满了,大家都说没事的。”
  似乎大家都这么说他就相信了,苏素水和苏素衣可不这样认为,但他们又能如何呢。
  坐在床上,苏素水心里头想和家人一起从这里离开的想法更急切了,但手里还细致地擦拭着爱惜的黑角弓,而这弓箭的原主人却在很远之外的地方打了个大喷嚏。
  “哈秋!”
  林珅一个人躺在院子里的矮床上,摸摸突然一痒的鼻子,想起几天前的惨状,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他们四个人,因为被一大群恐狼吓到飞起,竟然什么东西也没拿就直接跑路了。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带着个包裹,回来的时候却是两手空空,最惨的是他和胡绯,连身上都是光溜溜的。
  四个人灰头土脸的回到族落里,被阿父探出原因后,被一好通嘲笑,不但被耻笑,还挨了一顿打。
  挨打的理由是还没经过成年仪式就敢往不确定安全的未知区域乱跑,另外三人似乎也和他一样挨揍了,特别是黎钶,屁股肿得老高,听说是他阿麼动的手。
  如今回想起来倒不觉得那逃跑的经历多可怕,也许是被过度的狼狈化解了恐惧,想起来只有满满的尴尬和好笑。又想起岩石后的那道视线,若不是那人,估计还没法那么快就发觉危险。
  林珅虽没见过他,却断定那是个人,而不是动物,想来也是种奇怪的第六感在作祟。
  如果被落下的东西让那人得了,也算是件好事吧,他想起自己那称手的牛角弓,如果白白烂在土地里,可真的会很心疼。
  最近被看得比较紧,他决定在秋末的时候乘着阿父外出再过去一趟,一定得和对方见上面。想问对方的问题可多了,为何看见他们却不出面,他到底又来自哪个族落。
  心里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
  打发了自己过剩的好奇心,林珅起身准备去洗漱。弓箭总归是外物,失去了一把,他如今也没有想要再重新做一把,重要的还是提高自身的能力,免得遇上恐狼之类的猛兽,还得再拼命地逃跑。

  第三十一章·仪式

  距离上次挨打后过了一段时间,因为我良好的表现,阿父又放松了对我的限制,这天我和黎铂等人蹲在草原上,准备一起捕捉只长鼻兽,哪怕肉质并不细腻,但是烟熏后的味道尤其好。
  虽然气温开始冷了,但我们还是穿着短款的兽皮衣,分散着藏匿在草丛里。
  顺利地猎杀了一头公长鼻兽,这长鼻兽虽然体型巨大,皮肤坚硬,但是肚皮却是柔软,倒在地上的长鼻兽体长足有五米,重量大约是两吨,靠我们四个人却没法把整头搬运回去。
  我取了一部分肉,其他人也是,又可惜地看着无法带走的一大半猎物,擦了下脸上的血痕,就打算回去了。
  走在一起,我问其人人说,“今年的成年仪式参加吗?”
  “嗯。”黎铂回答道,他身旁的黎钶一脸郁闷,只除了他,大家都参加。
  胡绯还是一样慵懒的语调,“对了,秋季的交换日去吗?”
  我看黎铂和黎钶都点头了,就回答说,“我不去。”因为秋季交换日我的雄父会出门,到时候又适时成年仪式,我就能借着成年仪式一个月季的时间到断崖对岸去一次。
  秋季交换日是秋末的最后一天,为了准时到达交换点,兽人们会提前出发,而成年仪式则是秋季八月的时间,从八月开头到距离冬季来临整整的一个月为期限。
  如果运气好,速度快,在交换日出发之前,挑战成年仪式的兽人便能成功挑战,带着焕然一新的身份跟着去交换日。可速度不是我要追求的,借着这一个月的时间跑到悬崖那头去一趟才是我的目的。
  回了家,让阿麼帮我把长鼻兽的肉都做成熏肉干,再过十余天就到了八月,现在我开始为将要做的大事儿做准备了。
  “阿麼,我来把肉切好吧。”走到阿麼身边,接过已经被洗净去毛的兽肉,就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在案板上将它切成片状。
  不多时阿父也会来了,看到我和阿麼贴在一起,他又黑了一张美美哒的脸,看久了也习惯了,并不觉得雄父的脸色多可怕,我装傻充愣地问他,“阿父,交换队伍什么时候出发?”
  他的脸色突然转好了,语调还有些轻松,“还有很久,那时你应该通过成年仪式了吧。”
  “这说不定,如果运气不好,要我去雪山之类的,那你们一定能在家里看到我。”耸耸肩,有点无赖的说到。和源蜥族兽人一样,林蟒族兽人也怕冷。
  我眼神锐利地捕捉到阿父丢给我的刀眼,他这动作瞒过阿麼的视线,扔眼刀子扔的很熟络,我加快速度把兽肉切好,就去给水缸添水了,如今已经不再致力于和雄父对着干,想一想,做这种事情其实很傻气。
  没漏过阿父惊奇的神色,我心想,嗯哼,我可快是个成年雄性了。
  一直到晚饭结束,阿父看我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因此整个饭桌上是难有的安静和谐,阿麼也有些好奇,但我和阿父都说没事,她就不多在意了。
  松屋里,我在桌前沉思着,之后将如何成功到达对岸去再回来,上次丢失了两个铁钩子,如今我手里只余下一个,不够用。不知道那两个铁钩有没有让人捡走,如果还在原地,那就简单多了。
  我看看靠着树身的架子,上面有一个我自己按着铁钩子形状做的木钩,虽有其形,但论结实度肯定是比不上铁钩的。
  除了钩子,绳梯也重新做了一个,更长更牢固些,没有了弓箭,就多带两把短刀。把所有准备好的东西都装进兽皮袋里,绑好后就放到桌下。
  之后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意识到的时候,成年仪式开始了。
  族落里老老少少的兽人把祭坛围了几圈,家里有幼崽要参加仪式的更是全家出动,我家也一样,往后一看,倒是很容易找到小心翼翼护着阿麼的雄父他们两个人。
  视线转了一圈,难得在同一时间看到如此多的族人,虽然满满当当的把祭坛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大家都一致地安静。
  正对着东方三星升起的地方,有一巨大石像,据说所雕刻之人是第一代神使,因为他兽人开始具有语言,有思维,与普通走兽不同,开始可称之为兽人而不是兽。
  兽启大陆普遍尊崇历代神使,尤其是第一代的神使。
  在庄严的石像下,二十余个参加者半跪着,仰头接受族长手里的兽血的洗礼,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品,每个人都轻装上阵。我半仰起头,由族长黎桧在我额头正中一点,不用多想也知道脑门上留下一个圆红点儿。
  宛若年画童子一样的装素,在脸方体壮的雄性兽人身上,真是有种别样的喜感,前几年每看一会就要偷笑一次,今天终于轮到自己。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仪式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过得很快,接着就是从祭司手里的木盒里抽取木卡牌了,上面写着各种不同的任务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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