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座下尽邪修(103)
秦钧看了一眼一旁跃跃欲试的小师弟,又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看似冷静的大师兄。
“啧……说错了,你还是比长夜有点分寸的。”
“承蒙夸奖,彼此彼此。”
秦钧怎么选择性地忘记,最开始就骑乘的是谁?
————
门外拿着魂灯和命牌的两个弟子久久没有听到声音,彼此对视一眼。
“看鹤灵的样子,白鹤玉宇不像没人啊。”最开始开口的那个弟子道,“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另一个男修道,“听说秦师兄的脾气这些年好了很多,希望是他留在这里吧,要不然……”
他话语未尽,就看到玄门微启,血眸黑衣的李还寒站在两人面前,瞬息间便将魂灯和命牌一齐收走。
玄门骤然又闭,只余的短暂一息的声色出现。过了半晌,先前那位弟子才呆呆地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
“……梅花的香味。”
作者有话要说:秦钧:乖巧可爱那个是装的,冷静自持那个是假的,只有钧儿是值得依赖的,相信钧儿相信爱!
鹤鹤:……骗子,闭嘴QAQ
第67章
炉香四溢。
白雾上升溢散, 扩开淡而悠长的香气,与室内的气息混合纠缠在一起。窗棂启了一半,微风进入内室,拂起床榻边缘的纱幔。
江应鹤被轻纱拂过手背, 在短暂时日内, 第二次迷茫地在软榻上醒来。
眼前又是那只奶白软绒的小猫咪,毛绒绒的大尾巴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透露出一股可爱无害的架势,尾巴尖儿在江应鹤的手背上跟着纱幔一起蹭来蹭去。
好可爱啊,真想一屁股坐死。江应鹤面无表情地想。
就是这条毛绒绒的尾巴,俘获欺骗了他那颗爱猫之心, 缠在腰上都扯不下来,勒得紧紧的,还有全是软刺的舌面, 无论往哪儿舔都是泛红的痕迹。
江应鹤觉得自己前途无望地看了眼前的小白猫一会儿, 然后又陷入绝望的看了一眼一夜过去、缓慢地动了一格的进度条。
融合程度百分之十二。
看来他的腰和这个系统,今天必须得死一个了。
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别说他如今只是重塑道体, 就是真的重返巅峰,仍能一剑震慑宵小, 也不可能在床榻之上降服道侣、教导弟子啊。
更何况他们还没融合, 脑袋瓜子里的想法一个比一个新奇,嘶……疼。
江应鹤缓缓地抽了一口凉气,伸手用心险恶地把睡在旁边的小白猫推了下去。
猫咪在半空中翻了一圈, 落在了地面上,用那双墨黑无害的大眼睛看了过来。
光看这双眼睛,真想不到长夜这个兔崽子喜欢咬人后颈的……
江应鹤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无害的小猫,直到这只小猫咪心虚地跳上了床榻边缘,可怜吧唧地把尾巴送了过来给他摸。
不出意料,另外两人醒得肯定比他要早。江应鹤才稍有动静,纱幔就被一只手撩了起来,归拢系带绑在了一旁,顺便还送来一盏熟悉的润喉茶。
江应鹤接过李还寒手里的温茶,一点也不想理他,秉持着不为难自己的想法,将温茶喝了大半,才开口道:“准备得挺充足?”
李还寒稍稍沉默,半晌才道:“我……”
“别道歉。”江应鹤熟悉了他的套路,他们天魔教雨多路滑,魔心复杂,总是拿这个模样来哄他
,“我早就该认清你的本性,在这事儿上就没干过什么好事儿,学什么不好你跟秦钧瞎学,你还是师兄……”
他说到一半,嗓音又有些哑,话语一停,慢慢地又喝了口茶,才放平语调,情绪稍冷地道:“……气死我了。”
江应鹤在内心深处反省自己,为什么在道术剑法上没有教到什么东西,反而在床笫之间让他一通百通。
还有秦钧,秦钧那还是个人吗?鬼话连篇,狗东西没有心,扶着他的腰什么都敢做,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深度,怎么愣是让这王八犊子给摸索了两个小时。
……越说越来气。
江应鹤又喝了一口茶,压压心里的火,随后又想到自己曾经还觉得非常有攻的希望……结果人生,向来都是这么大起大落落落落。
他缓了口气,知道李还寒的认错态度一向很好,也就懒得说他,问道:“他人呢?”
李还寒将他手中喝完的茶杯接过,重新温了一盏,道:“拿药去了。”
药……
江应鹤这才想起之前童归渔送过来的东西里面,这种润滑兼疗愈的药瓶并不是很多,上一次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他半晌未语,随后才想起问掌门师兄有何事,就听见玄门开启的声音。
纱幔别开了一半,外面还有一展长屏风,屏风上画着五岳日出、山河尽览,这屏风寻常时并不摆放,这几日才忽然放上去。
秦钧的身影隐约地投映在屏风上,转瞬之间便来到身边。
江应鹤看着另一只手把旁边的纱幔也拨弄开来,见到他将药瓶放在一旁,伸手就要撩被子。
“别动。”
江应鹤下意识地阻止了对方,看着秦钧的手停顿住了,继而四目相对。
他看了一眼才涨了百分之一的融合度,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罪魁祸首,道:“滚出去,我自己来。”
上一次他就是这么说的,本以为几人会乖巧听话的离开几天,不在白鹤玉宇折腾他,没想到秦钧微微挑眉,语气非常诚恳地道:“这次不行。”
江应鹤:“……反了你了?”
“这次太深了。”
“……”
秦钧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对现在正在讲述着的事情没有半分尴尬。
“师尊自己涂不到药。”
江应
鹤:“……”
他是怎么说得如此情深意切、清新脱俗的?好好一个辟世大能分什么魂……怪不得没有道侣。
这谁受得了。
江应鹤深深地吸了口气,道:“这是谁的错。”
“是弟子的。”秦钧从善如流,“不该试探师尊的深浅。师尊自然是……深不可测。”
“……还要脸不要?”江应鹤觉得自己的血压都跟着升,“鬼话连篇,就会骗我,我就知道邪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嘶,腰疼。”
他话语刚落,身旁的李还寒就从一侧环住了他,把师尊抱在怀里揉腰。
太辛苦了。
江应鹤抬手摁了摁突突直跳的眉心,道:“下次再信你,我不如倒过来跟你的姓……不滚就过来上药。”
秦钧的目光一直盯着他,闻言时微微滚动了一下喉结,应了一声:“好。”
他的手掀开被子的时候,一旁的小猫咪也凑过来出卖身上的毛绒绒。江应鹤虽然生气,但程度倒也没有多严重,只是觉得应付不过来、有些苦恼这种场面罢了。
他被大尾巴缠着蹭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了几下毛绒尾巴,直到感觉到冰凉的药膏触上腿根。
那个地方有被倒刺蹭红肿的痕迹。
还带着一点轻微的刺痛。
江应鹤一时分了神,道:“你轻一点。”
他上药的动作陡然一顿,似乎从这四个字里想起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开始上眼药:“昨晚长夜不用兽型,这里就不必用药了。”
江应鹤手里的猫尾顿时就不香了,静默无声地放开毛绒绒。
小白猫瞪大眼睛看向秦钧,似乎找到了自己跟他有一点点融合程度的唯一证据,他变回人形,手指牵住了江应鹤的五指,顺理成章地相扣住,小声道:“师尊我错了,如果不是秦师兄怂恿下手,我也不能被带偏了……”
高手过招,茶香四溢。
一山更比一山高。
正在江应鹤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又有点生气的时候,一旁重新温好的茶杯递了上来,给他揉腰的动作愈发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