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座下尽邪修(43)
江应鹤:!
等、等一下,难道我可疑的性向就要被迫弯曲了吗?不是……就算是这样也得给个接受时间吧,现在就要吃了???就能不能忍一忍???
对方压住了他的手,把江应鹤的手腕并拢到一起按在他头顶,身上到处都泛着一股极度可怕的气息。
江应鹤挣了一下,根本没挣开,随后感觉
到一个柔软的丝绸带子把他的手绑在了一起。而对面这个混账徒弟按住了他的肩膀,声音交杂着呼吸声,缓慢地响起。
“师尊……”
他只唤了这一句。
江应鹤本想听一下对方的后话,随后被他按在榻上低头吻过来,贴上了另一人的唇。
江应鹤慢慢地睁大眼,单身好多年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被对方侵.入口腔、勾住舌尖,摩.挲唇瓣。
他根本就不会接吻,连换气都忘了,被秦钧压着亲了一会儿,眼角红了一片,连耳朵都迅速地烧了起来,烫得人不敢触摸。
但与此同时,江应鹤心里的委屈感也达到了巅峰——哪有这样为人师表的?!一边叫我师尊,一边想日得我喵喵叫,欺师灭祖,什么东西啊!
他狠狠地扯了一下捆着手的丝带,挣扎了几下之后,感觉丝带仿佛松了一半,便猛地抽出手,反手把他推开,手比脑子更快地抽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守在门外的鬼修侍从眼观鼻鼻观心,静寂无声,仿若未闻。
江应鹤黑发散乱,衣服也被对方弄乱了,唇上微微有些发红,墨色眼眸中浮起水光。
他擦了一下唇,咬牙骂道:“你个畜生。”
怎么一不当人了,就这么放肆?他学得尊师重道,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吗?
江应鹤没太考虑激怒对方的后果——最差不过一死,还能怎么样?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是这种对他教学质量的亵.渎!
他怒火上头,随后缓了好一会儿,才想着去看秦钧是什么反应,刚刚抬起眼,就又被对方抱住了。
和他那天扑过来护着他,挡下镜中剑气的模样相差无几。只是才过一日,心境便彼此不同。
江应鹤这时候也没有跟他继续生气的力气,他由着对方抱过来,听到耳畔的沙哑声音。
“师尊……消解药效。”
他一说江应鹤才想起来,那个七日合欢的残余药效还剩下最后一日,需要抑制情.欲、让他人护法为他驱散药效。
江应鹤半晌未语,感觉秦钧埋在他肩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略微分开一些,挽起他的手,给他戴上那件珠串法器。
要是寻常的这个时候,江应鹤早就该困了,可是这两日刺
激太大,他实在是没有困意,再加上幽冥界不分昼夜,在哪儿都是一片黑暗的,就更有点失去生物钟。
他看着秦钧把珠串戴到自己手上。
在这么大的实力差距面前,无法运转道体也只不过是从战斗力5降到战斗力0而已,面对着一位半步金仙,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秦钧没有移开手,而是慢慢地扣住他的手指,将师尊修长柔软的指尖握在掌中,低低地问道:“那李还寒和长夜,在你心里,又是如何?”
江应鹤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是师徒。”
秦钧深深地望了回去,竟然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不是有一丝同病相怜的庆幸。他道:“不要相信他们。”
江应鹤微微诧异:“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秦钧刚刚开口,话语猛地被一震剧烈的破碎坍塌声打断。他骤然抬眸,听到宛如地陷般的炸裂声,幽冥界河水倒流、万鬼轰然而起。
天际边,一声冰冷话语直透千里,传递过来。
“秦钧——”
是李还寒的声音。
“狗东西,给我滚出来!”
随着这声音一起,在秦钧的神识感应之中,一个满身滔天魔气的影子伫立在半空之中,玄衣猎猎,眸光透着嗜杀的暴戾。
在他剑下,幽冥界冥河逆流,蛰伏的鬼修八方涌起,发出震动又畏惧的尖啸。
李还寒……
秦钧眉峰不动,慢慢地给江应鹤整理了一下衣角,然后用方才绑住他手的绸带,蒙住了江应鹤的眼眸。
江应鹤怔了一下,发觉靠他自己竟然扯不下来,他隐约听出声音,连忙问道:“是还寒在外面?等一下,你……”
他的唇被手指抵住了,秦钧的气息沉郁而压抑。
“不要提他的名字,师尊。”
江应鹤突然从他话语中察觉到一阵危险感,下意识地止住了话语,随后感觉到秦钧站起了身,手中握住了斩运剑。
——这怎么可能打得过,就算还寒渡劫闭关一切顺利,面前这个也是一位半步金仙啊!
江应鹤一时情急,道:“宗主……钧儿!”
秦钧的步伐猛地一顿。
江应鹤道:“你……不要伤害他。”
他的声音清淡悦耳,透露着一时情急的迫切。
不要伤害他……
秦钧闭上了眼,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他的心就在江应鹤的手边,任由他的一举一动穿刺翻搅,让他这个无血无肉的恶灵,重新有了痛觉。
原来那些心口怦然,都要有百味陈杂的折磨来作配,才显得鲜活生动。
江应鹤没听到对方的回答,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才等到对方情绪翻涌的话语。
“你让我不要伤害他,却舍得这样伤我。”
脚步声远去了。
江应鹤扯不下来眼前的布条,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法器,他明明预感到还寒和钧儿一定打起来了,却完全没有周围的听觉,而是一片宁静静默。
视觉和听觉都被屏蔽了,江应鹤静下心来,慢慢地琢磨起秦钧离开时的那句话……这是什么意思?他一个半步金仙跟元神期打,难道还能把自己弄伤了?
倒是还寒他……这么快出关,恐怕境界不稳,要是再拼命……
江应鹤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儿,自己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老父亲的心态就再次发作。他在榻边来回走了几步,在心里叫了几声系统。
然而这个系统默然无声,仿佛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养徒弟机器,连徒弟突然变邪修这种大事都不管。
正当他满怀无奈之时,忽地被揭开了眼前蒙眼的法器,面前站在一个小鬼。
看上去不像是这几日过来的端茶倒水的,身上的鬼气一点都不浓郁……江应鹤打量到一半,看到面前之人抬手揭了脸上的伪装法器,露出那张毁了容的美艳脸庞来。
是长夜!
江应鹤看着他重新戴上面具,冲着自己眨眨眼。
“师尊!”小长夜的声音很轻快,“快点,咱俩赶紧走!”
江应鹤怔了一下:“你……不是跟小云师弟回去了吗?”
长夜拍了拍衣角,把身上用来伪装鬼修的东西全都一一抛下,恢复了原本的面貌。他拉住江应鹤的手,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特别担心师尊,总觉得有些不对,然后偷偷跟着你们,果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没想到秦师兄竟然是鬼修,还让师尊为他如此操心奔波……”
他话语说到一半,又催促道:“趁着他不在,咱们快点走——”
江应鹤不疑有他,担忧道:“可是你
大师兄……”
“哎呀没事。”长夜一把把他拉起来,“师尊想得太多了,这位宗主还想着跟你结成道侣呢,怎么敢杀你的徒弟?”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补充道:怎么会止步于杀,简直想碎尸万段。
江应鹤半信半疑地被他拉走,见到长夜走到了床榻的后方,伸手掐了一个决,笼罩着这座宫殿的结界忽地波纹一颤,露出缝隙。
……夜儿怎么会解这种结界?我没教过啊?
江应鹤满脸茫然地看着他拉过自己的手,长夜似乎心有灵犀般地解释道:“这是我潜伏过来,跟幽冥界的鬼修偷偷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