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凶宅看上了(218)
病房骤然打开,门外低着头,端着饭盒的工作人员被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开门了!”
安阎懵道:“不能开门吗?”
送餐的工作人员抬起头,看到来门口拿饭的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便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饭盒,端起两份饭放到安阎手里,“安先生对吧?这是给您和杜先生的……”
安阎接过两份准备走,看到工作人员把另外一份写着沈丘泽名字的饭盒放到门附近的地上,腾出右手伸了出去,“他的那份你给我吧,我帮他拿。”
“不行,您不能拿……”工作人员摆手道,“您是新来的不知道,沈先生只愿意自己出来拿饭吃,别人送进门的,他碰都不会碰。”
安阎收回了空着的手,“好,我知道了,谢谢您提醒。”
安阎站在门内,门外的工作人员冲着他笑了笑,后退两步,把404病房的门关上了。
自杜鸩的身体突然从迷心民宿出现在旺斯酒店那天起,杜鸩就变得能像人一样吃东西了,只是一开始不习惯,饭量很少,吃一点就饱。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杜鸩已然习惯和安阎坐在一起吃饭,饭量也比以前大了一点。
走到病床边后,安阎把病床自带的桌子拉高,把两个人的饭盒都摆了上去。安阎坐在床上,杜鸩坐在床边,两个人每吃两口就抬头看对方一眼,可以说是就着对方的脸吃完了一整份饭。
饭再不吃就快凉了,安阎担心沈丘泽是因为他们在这里才不出门拿饭,就下了床对杜鸩说道:“我们去走廊上走一走,消消食,也看看周围的情况。”
杜鸩站了起来,把放在床头柜子上的帽子和口罩递给安阎,“戴好了再出去。”
安阎摸了摸快被帽子压变形的头发,有点不想戴帽子,“不用戴吧?走廊里没风,医院也没开空调。”
杜鸩拿着帽子的手往高抬了抬,就差直接给安阎戴头上了。
安阎伸出手,想把帽子拨开。
杜鸩把帽檐搭在安阎的手指上,轻声道:“你戴这顶帽子很好看。”
安阎:“!!!”
安阎头一低,认命地接过杜鸩手里的帽子戴在头上。
帽子扣在头上的瞬间,安阎才觉察到有一丝丝不对,抬起一对笑眼扫向杜鸩,“你是不是想说,我戴口罩也挺好看?”
杜鸩把口罩扔到一旁,帮安阎把帽檐摆正了,“口罩就算了,怕你热。”
“哦。”安阎心满意足地应了一声,抬脚向门口走去。
杜鸩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独立包装的一次性口罩,装在口袋里跟着安阎出了门。
安阎出来逛不只是为了同病房的沈丘泽考虑,更是为了探查一下住院部四楼以及上下两层的情况。
虽说这次游戏是围绕404病房展开的,但从诗中包含的内容来看,游戏涉及到的肯定不止404病房,还有其它地方。
孩子、中年人、老人……
礼物、叮嘱、泪水……
住在404病房的沈丘泽今天表现如此异常,说不定就和诗中描写中年人的那一句有关。而诗中提到的孩子和老年人,要么是其它病房的病人,要么是医院其他地方的鬼。
再加上诗中所写的摆在床头的,和挂在头顶的意象,安阎认为,除了他、杜鸩和沈丘泽之外,肯定还有别的地方的人、鬼、物牵扯进来。
下午大夫会来查房,安阎和杜鸩没在楼里晃荡太久,溜达了四十几分钟就回了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时,安阎看到之前放在门口的盒饭不见了。
进病房之后,安阎看到病房中的垃圾桶里除了他和杜鸩扔进去的饭盒之外,又多了一个剩了一半饭菜的饭盒。
一开门就能看到的病床上,沈丘泽安静地半躺在床上看着书,看封皮,他手里的书已经不是中午看的那本了。
安阎和杜鸩躺在病床上睡了午觉,大概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有大夫来过一趟。下午六点,工作人员又来送餐了,安阎把他和杜鸩的饭菜端进来,看到工作人员像中午一样,把饭菜放到门旁边就走了。
安阎和杜鸩坐在一起吃了饭,拿着矿泉水瓶,戴着帽子,像中午吃完饭后那样出去溜达。
这一次,安阎他们着重溜达了五楼和四楼,溜达了三圈,也没发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晚上七点五十,安阎和杜鸩回到404病房门口时,摆在门外面的饭盒也不见了。进病房后,垃圾桶里照例多了一个剩了一半饭菜的饭盒,沈丘泽手中的书又变成了他中午看的那本。
今晚没什么事,安阎本想开着手机直播一会,可沈丘泽早早就盖被子睡觉了,安阎怕吵到他,就没直播。
面瘫患者也不能过度用眼,安阎玩了会手机就没再玩了,把手机放在枕头旁边,小声和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杜鸩聊天。
杜鸩知道安阎无聊,就从他的记忆里扒拉出那些久远的、没有安阎的碎片,细细碎碎地给安阎讲着,每一句都够安阎回味好久。
安阎听了一会就不让杜鸩讲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好几天,剩下的留着以后说给我听。”
安阎说完往旁边让了让,“快九点了,要不你上来,我们睡觉?”
杜鸩脱了外套上床,侧对着的安阎躺好。
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安阎和杜鸩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安阎蓦地觉得整张床都在摇,像是发生了地震。
安阎猛地睁眼,被吓醒了。
一偏头,就看到杜鸩正冷着脸站在地上,早就躺在床上睡觉的沈丘泽跪在安阎的床边,手抓着安阎的床拼命摇。
就着窗外微弱的亮光,安阎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显示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五。
宋护士说过,沈丘泽白天很安静,到了晚上就开始闹腾,尤其是零点之后,闹腾的特别厉害。
沈丘泽用力摇晃安阎的床,一边摇一边喊道:“不能睡在这里,你们不能睡在这里。”
像中午一样,沈丘泽把同样意思的话说了四遍之后就不在说了,只抓着安阎的床用力摇。
安阎眼看着睡不成了,起身下了床,走到杜鸩身边站好,“我们怎么办,就看着他闹腾吗?”
杜鸩皱眉看了沈丘泽一眼,点了点头。
“不行,不能站着,不能站在这里!”
安阎下了床后,沈丘泽便松手放开病床,直奔着安阎和杜鸩过来了,
沈丘泽用力扯了下安阎的裤腿,喊道:“你们不能站着,不能站在这里!”
这一次,同样的话沈丘泽还是重复了四遍。
四遍说完,他就从一个神经质话唠变成一声不吭的哑巴。
安阎低头看着沈丘泽,“不能睡,也不能站,你想让我们怎么样?”
沈丘泽站起来走到他自己的床边,把枕头压平整了,再把被子整整齐齐地铺在床上,盖住枕头,压得比酒店的床铺还要平整。
做完这一切,沈丘泽转头看了安阎和杜鸩一眼,做出了一个类似上床的动作。
就在安阎和杜鸩以为他要上床睡觉时,沈丘泽当着他们的面,钻到了床底下笔直地躺好,双手交叉摆在胸前,闭上了双眼。
这一切,似乎就是沈丘泽对安阎问题的回答。
安阎看向杜鸩,“他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们,不能睡在床上也不能站着,只能睡在床底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沈丘泽的床底下传出来,像是在回应安阎。
安阎蹲下了,看着在床底下躺成尸体模样的沈丘泽,“沈先生,我猜得对吗?”
沈丘泽转过头面朝安阎,他瞪大眼睛,两边的嘴角用力咧向耳根,要是化了妆,就是一个笑不出来的悲伤小丑。
第177章
安阎又问了一遍,“您是不是想让我们睡床底下?”
沈丘泽抬起手,指着安阎背后的方向,闭着嘴,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安阎保持蹲在地上的姿势,扭头望向站在他身侧的杜鸩,“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