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凶宅看上了(83)
悄咪咪从人头拖把那里拿到刀片的安阎拼命给杜鸩使眼色,“我觉得再上吊一次也是可以的,第二次不行,还可以有第三次。”
“既然你的朋友觉得不公平,我就再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下一次,我会站在桌子上看着你上吊,你别再想搞鬼了。”吊死鬼深深看了安阎一眼,转头看着杜鸩说道,“不只是人,鬼在这里上吊也是会死的。考生杜鸩,该你上路了。”
鬼也会死!?
安阎自己上吊的时候都没这么心慌,急道:“杜鸩,不要逞强。”
杜鸩站在桌子上看了安阎一眼,没等白麻绳找他,自己把脖子搭进了蝴蝶结绳子里。
“我来帮你。”吊死鬼伸手把杜鸩脚底下的桌子凳子都搬走了,让杜鸩没有地方可踩。
安阎抬脚把自己的凳子提到杜鸩脚下,“吊死鬼,你这么做就过分了啊!”
吊死鬼没再把安阎的凳子拿走,眯着眼睛说道:“死鬼不需要凳子,他很快就要死了。”
挂在半空中的杜鸩垂眸看着吊死鬼,“不死的话,我要在这里挂多久?毕竟这个姿势可不舒服。”
吊死鬼看到杜鸩没事,恶狠狠道:“一直挂着,挂到所有考试结束,这栋教学楼消失为止。”
杜鸩冷声道:“做梦。”
吊死鬼一脸期待地看着杜鸩,“你下来试试看啊。”
安阎冷冷瞥了吊死鬼一眼,对邱桓和徐伟泽说道:“邱桓,徐伟泽,你们两个过来,把笔仙给送走。”
徐伟泽拿着圆珠笔和邱桓一起过来了。
安阎从试卷里挑出空白的那一面在桌子上铺好了,“现在就送。”
杜鸩闻声道:“安阎,听我的,别送。”
安阎转头看着杜鸩,“我不想看着你挂在那里,有事我会叫你出来的。”
杜鸩徒手拉断了白麻绳,跳下来站在安阎面前,“现在,你还要送吗?”
安阎对吊死鬼不满,故意气他,“要是你把这里的白麻绳全部弄断,我就不让他们送你走了。”
“疯了!”吊死鬼气急败滑道,“你们疯了!”
安阎火上浇油道:“后面每场考试我们俩都会考最后一名,这些绳子迟早都会被我们弄断,早断晚断都一样,这会全弄断了,就当给你省事了。”
吊死鬼的脸黑如锅底,“我取消你们俩的考试资格!”
安阎蹙眉道:“我们两个又没有违反考场纪律,你这么做不合适。”
吊死鬼气急了,“你坚持和我对着干,就不怕游戏失败吗?”
“难道我不和你对着干,乖乖死了,游戏就能成功吗?”安阎气笑了,“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赶紧发卷子进行下一场考试,要么别再捣乱了,看着杜鸩把每一根绳子都挂一遍,能断几根是几根,就当时我们预支了。”
吊死鬼气的上下牙打颤,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哒哒哒——”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很远的地方传到教室,吊死鬼身体蓦地一抖,受惊似的缩成一团。
“她来了……她就要来了……”
吊死鬼把杜鸩的桌子和凳子放好了,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的座位上,闷头写杜鸩做过一遍的卷子。
第076章
“咚哒——咚哒——咚哒——”
一脚重一脚轻的脚步声离安阎他们越来越近,恐怕过不了两分钟,脚步声的主人就会经过这间教室门口。
根据吊死鬼的怂样判断,脚步声的主人恐怕不只是经过,有极大的可能会进来这间教室。
安阎瞥了眼埋头苦做卷子的吊死鬼,对高二八班的学生说道:“你们别站在这里了,都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写试卷。一会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依照我的口令做事情,知道吗?”
孙旭弱弱道:“安老师,我们就不能先跑吗?吊死鬼都吓成这样了,来的那个人……不对,鬼……至少比吊死鬼恐怖的多……”
安阎解释道:“外面的地形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旧教学楼一楼了,跑出去只遇到一个鬼就算了,万一被鬼两面夹击……”
安阎还没说完,孙旭身子一抖,乖乖回他的第一排写试卷。
眨眼间,学生们都坐好了,只有杜鸩和安阎站在原地,中间隔着趴在桌子上写试卷的吊死鬼。
脚步声越来越大,比起脚步声的一重一轻,更清楚传达到安阎耳中的是对方走路时的那种一拖一拉的感觉……
时间不多了。
“赶紧换地方吧。”安阎伸手戳了戳吊死鬼,“你坐着杜鸩的位置,写着杜鸩的试卷,不是摆明了告诉她,你在替别人写试卷吗?”
“啊!”
吊死鬼鬼叫一声,弹簧似的跳起来,一脸惊恐地向讲台跑去。
诡异的脚步声更近了。
安阎和杜鸩相视一眼,低头在各自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他们没有继续写题,双双看向教室门口,等着脚步声的主人进来。
“咚哒——咚哒——”
昏黄的灯光下,一只穿着红皮鞋的右脚从门外迈了进来,脚踝上的血顺着红皮鞋吧嗒吧嗒往下流,染红了门口的路。
对方脚步一顿,安阎神色一凛,“……”来的难道是儿歌里的红皮鞋?!
“咚哒——”
红皮鞋又往里面迈了一步,跟着迈进来的,还有红皮鞋主人另一只躺着血的,以脚踝关节着地的左腿。
她废了的左脚躺着血,松垮垮地连着左脚踝挂在一旁,随着主人的前进在地上摩擦。脚指甲上的红色指甲油比她身上的血和脚上的红皮鞋更红。
“咚哒——”
安阎顺着女鬼淌着血的小腿往上看,只见她穿了一身职业女性长穿的套裙,腿脚血淋淋的,身上的衣服却格外整洁,走得姿势虽然扭曲,身板却始终挺着笔直。
至于她的脸……
安阎匆匆扫了一眼,连忙提醒教室里的学生,“都低头写作业,别抬头。”
安阎多虑了。
高二八班大部分人只看一眼女鬼的腿,就吓得不能动弹了。那些还能动的,深怕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一个个把头压得低低的,恨不得把脑门和眼睛都贴在试卷上。从女鬼进门起,整间教室看过她的脸的,就只有安阎和杜鸩两个。
安阎嗓门一开,把杜鸩和女鬼的视线都引了过来。
安阎对着杜鸩笑了笑,转头和站在讲台旁的女鬼对望。
女鬼顶着一张车碾过似的血脸,端庄严肃的神态和她那张可怖的脸诡异的融为一体,瘆得人心里发毛。
安阎:“……”
不对啊,讲台上怎么只有新来的女鬼,吊死鬼去哪儿了?
女鬼环视一周,眉头一皱,整张脸的可怖程度又上了一层楼,“晚自习时间还敢大声喧哗,你们班长呢?”
出乎意料的是,嘴巴都被毁成那样了,说的还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够得上一级乙等的水平。
高二八班班长徐伟泽下意识地抬起头,吓得差点叫出声,硬捂着嘴把声音憋回肚子。
女鬼一眼瞪过去,坐在徐伟泽周围的学生以为女鬼在看自己,都低着头抖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眼看着学生们就快承受不住女鬼的“关爱”了,安阎举手站了起来,“老师,我是这个班的班长。”
从女鬼站上讲台旁边的那刻起,安阎就怀疑女鬼是一个老师。后来听到女鬼问班长去哪了,就更加确定了女鬼的身份。
女鬼凉凉地看向安阎,“别糊弄我,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班班长是谁吗?”
女鬼说完动了,拉着受伤的腿上了讲台。
徐伟泽以为女鬼要绕过讲台来找他,又紧张又害怕,转头看着安阎。
安阎对着他摇了摇头,“她说的不是……”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