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东方的基建狂魔(371)
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特殊阶级,却也不会为了公平故意委屈自己 ,虽然已经来了许久但徐天并没有忘记自己并非自愿过来,凭什么要为某些人进行自我妥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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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干的?”
面前是一个看着有点规模的小村庄,上百人和徐天这边以一具尸体为分界线相互对峙,已经没了呼吸的女性纸甲被撕破脖子上的手印分外明显,更加悲惨的下|半|身被军队中的人简单遮住不让她死亡还要继续承受某些恶心的目光。
费布里娜的军队正式走到外面后没过多久就打出了不小的名气,不管是对普通领民的秋毫不犯还是他们奇怪的盔甲强大的武力值都是值得被说道的东西,徐天小看了八卦的威力也高估了其他人的实力,在打过几次不怎么像样的战斗后也收获了不少地盘和人口,面前这个村庄就是战利品之一却有人胆大包天敢对士兵出手。
“……不……不……”
抖着嘴唇的村长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了,对着徐天的时候整个人都在不停的打哆嗦,身后一群老人孩子也相互搂抱着看着徐天他们的目光中全是惊恐,只是这其中到底几分真几分假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至少领主是看不出来的。
“没人说对吗?”
这个士兵只是费布里娜最普通的一个,徐天是在这件恶心事件发生的时候才知道她叫肖奇家里有一个已经准备结婚的男友,而凶手就是这个村庄的人。
“他还是个孩子,饶他一命吧。”
村长看上去实在是可怜极了,如果忽视他说了什么的话。
“就是啊,他还小呢……”
“刚来也不懂这边规矩……”
“他家就这么一个孩子……”
……
七嘴八舌的央求似乎都有自己的理由,看到骑士就跟看到了鹌鹑一样的自由民们对着费布里娜这边更加和善队伍却并不算客气,反正这些人不抢东西不小心冒犯了也不会斤斤计较,这次应该也不会太执着吧。
毕竟他们可是减税的好人啊,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女人的命跟他们计较。
“所以你们希望我原谅他?”
几次战争都是徐天一马当先发泄嗜血欲望,开始还有些不适应这种亲自上手的战斗回去以后好几天都没碰过肉,后面习惯了也释放了不少压力整个人看上去就平和许多,即使身上带着一股子血腥味也让人觉得好说话,而他对士兵的约束和小事情上的不计较无疑加深了这种印象,众人的胆子也就一点一点的大了起来。
“我最后再问一遍,动手的人是谁?”
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徐天注视着面前这群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包庇者只觉得心里的火气根本无法熄灭,却终究因为这么多人命想再要给这些人一次机会。
“不说?”
什么叫沉默就是无声的反抗领主也算是看到了现实例子,翘了翘嘴角做了最后的决定。
“将这些人全杀了,这个村子也给我一把火烧了!”
法不责众?
人多势众?
呵呵!
“什么……”
抬起头的村长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惊讶,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飞过来的长鞭直接抽断了大半个脖颈没过多久就断了气,徐天出手后士兵们也迅速行动起来,刚刚还理直气壮表情淡定的村民转眼便哭天喊地求饶逃跑弄得现场一片混乱,让刚刚表现出来的从容淡定更像个笑话了。
“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一切结束花费的时间并不算长,地上带着腥味的红色让人有种作呕的冲动,徐天看着地上士兵睁大的眼睛又想了想自己一路的待遇转头看着梅莱尔有些不解。
“是。”
管家其实一直都这么觉得只是不太好说出来,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都习惯了把善良当懦弱把老实当好欺负,徐天如果没意识到这一点那肖奇是第一个却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领主很好。
只是在某些事情上到了近乎天真的地步。
“……我知道了。”
大火吞噬村庄的时候徐天一直都在沉默,直到回去休息的时候才有了喑哑的简单话语。
“那几个村子也在逃跑的时候帮过忙吧?抽几支队伍像昨天那样处理掉。”
改变从第二天早上开始了,当小队士兵接到命令的时候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识字,然后抓起武器就开始召集人手火急火燎的出发——要是领主反应过来这么难得的好事可就黄了!
“之前不听指挥的村子,十抽一杀到没人为止。”
“谈条件?直接给我宰一半的人!”
“对你们动手动脚警告个毛线啊,直接居住地十抽三剁了!”
既然当好人的结果是得寸进尺,那就直接给我去死去死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仗着人多势众就想法不责众?
那就一起走吧——by来自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天天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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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善良是懦弱
很多时候徐天都真的只想当个简单的好人, 可这个时代每一次都用社会的铁拳告诉他好人就是懦弱就活该受欺负,一次次规则的修改下面都是血淋淋的人命,当领主觉得这就是底线的时候总有不识趣的东西跳出来告诉他这些只是开胃小菜大餐还在后面。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然而我还不料, 也不信竟会凶残到这地步。
这句话是一位姓周的马甲狂魔曾写过的, 还在象牙塔中被保护的很好的柔软花朵对这位先生的文章逐渐在教科书中消失当时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直到真正经历了一些事情才明白什么叫做文人笔如刀, 惨痛的现实和虚幻的美好的强烈对比让徐天已经很少敢去看这位先生的文章了, 因为真的是刀刀见血字字诛心。
“还能回去吗?”
杀一个人和杀十个人是不同的,亲手杀死和让法律和别人动手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徐天知道这一点却并没有清晰的认知, 因为在离开费布里娜之前根本没有哪怕一个人被他亲自动手夺走性命。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吗?想想种花古代惩罚下人的场景就明白了——
“拖下去打死——”
这需要开口的人亲自动手吗?
“毒酒白绫还是鹤顶红?”
需要自己上前吗?
“留个全尸吧。”
这些会脏了手的事情会冒着风险自己上前吗?
死人当然很多啊,但他/她们的手依旧洁白干净的,上面连一滴血迹都没有。
毕竟阶级不同。
那位在南海画了一个圈的老人曾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很少亲自动手的徐天并不知道亲身体验和纸上得来有多大的区别,直到他来了费布里娜吃了几个月的白水煮蛋才真正明白种花美食的丰富多彩, 自己过去是有多么生在福中不知福。
看着别人剥夺生命和自己亲手终结是完全不同的体验,领主曾经认为这可能是水和冰只是从量变到质变的区别, 而当他的鞭子甩出去直接凶厉的劈开了人柔软的腹部露出排列整齐的内脏后才发现这是树木和书完全从整体的变迁,如果不是习惯的停止脊背的坐姿和握紧缰绳的肌肉记忆,徐天毫不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从马上摔下来。
适应了多久徐天已经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当时自己一直没有睡着, 眼前一直回荡着那个人血肉模糊的样子和大睁的眼睛,无声的默片被强制性的反复在眼前放映, 如果不是长期训练身体已经有了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估计会首战告终,飞溅到虎口上的血点被湿布擦拭干净徐天却总觉得有一股血腥味萦绕在周围,抬眼便是那张失去了生气的脸。
我上了战场。
杀了人。
亲手。
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晰和缓慢, 徐天几乎就要被汹涌而出的负面情绪直接打倒,再也回不去的想法占据了所有的思维,敌人们迎来的便是领主前所未有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