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稳稳端坐:“如要求,便亲自来见我,我若上门,折他福寿。”
当大师的,逼格要摆出来,人一叫就上门的那不够香!虽说这话有点登月碰瓷,但是像诸葛先生那样的,才是真正的心理战术大师,三顾茅庐啊,你说这到手能不珍惜吗?
况且他这话也没说错,他那么大一个厉鬼,登人宅邸,就是有点不太好,轻则屁事没有,重则生病暴毙,主要看对方命格如何了——巡捕房没事,那是公家地。
贺理才苦着脸说:“可是那位大人物有点……”
要面子。
这话他不好说,这里人流太多,他一身巡捕的皮本来就招人眼球呢!
南时摆了摆手:“不必再提。”
他起身道:“今日缘分已了,老道也要回家去了,小贺,你若是无事,便不要往东边走了,那处与你不好。”
贺理才呐呐地应了一声,看着南时一身飘逸的走了。
周仁天然就对巡捕有着敬畏感,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上前问道:“您好,这位道长……真的很神吗?”
“那是自然的!”贺理才下意识的说道:“老神仙都指点了我们好多次呢!”
“我刚刚看见老神仙在和你说话?难道他给你算了一卦?说给我听听看?我也被老神仙指点过呢!”
周仁摇头道:“没说什么,只说今日时机未到,让我走。”
“那你真是个没福分的!”贺理才一脸同情的拍了拍周仁的肩膀,劝道:“老神仙是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坑你的,这可是为真正的高人!”
贺理才急着回去复命,便也不和他多聊了,骑上车走了。
周仁站在原地看了许久,这才叹了口气,接着去上工了。
而南时其实也没走远,说实话今天一连两个人都没接上单,他也有些技痒,天色尚早,家里又在装修,虽然没啥声音吧,但是过早回去总觉得自己无所事事不够努力,便干脆走街串巷了起来。
也不知道周仁和贺理才接上头没有……只要他们两一对,应该很容易就能搞清楚他们之间其实有因果。
南时真的是越看周仁的命越觉得有趣,要不是有那个赤脚先生擅自给周仁改命,周仁这会儿借着他的东风就该一飞冲天了才是。
现在那赤脚还了无踪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南时觉得池幽有句话说的很对。
既来之,则安之。
他就使劲的把这潭子水搅混了,看看那赤脚虾什么时候才能从水里头跳出来,解了这因果,他才好回家。
……真的好想喝可乐哦。
芬达也可以。
柠檬茶他也不挑的。
作者有话要说:
①不是特指某个学校,就是说这个学校很破很偏很没有名气特别垃圾的意思
②白居易的《问刘十九》,我打赌很多人这诗都能背,但是就是不知道这诗的名字23333
第55章
“少爷, 门外有一位姓戈的客人愚要请见。”晴岚低眉敛目的站在南时的房门外禀报道。
南时虽然习惯了晴岚贴身伺候,但是他也不乐意去考验晴岚对他的忠诚度,轻易不叫她进卧室——有个屁的忠诚度哦, 这才认识多久?要是在现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也就无所谓了,但这不是还装得人模狗样么?
在自个儿房间里南时就愚四仰八叉的躺着, 才不愚维持什么人设!
南时叹了口气, 放下了正在抠脚的手,若无其事的走到了一旁洗手, 并吩咐道:“叫他等着。”
“是。”晴岚应了一声, 听着脚步声应该是走远了。
不能急着去见人, 大师都是有逼格的!
他要忍住!
他从书架上随意抽了一本书来看——这是他路过书局的时候买的话本子,哦,这么说有点雅了, 其实就是带肉的耽美古风小说,禁书来着,书局的老板也是见多识广, 书皮上直接写了四书五经的大名,挂羊头卖狗肉这一招玩得贼溜!
当然, 这是南时顶着自己的皮去买的, 一看着年逾古稀的老道士去买禁书就有点过分了,就南时这么不靠谱的人都干不出来这等事情, 只能卸了伪装悄悄去买。
仆婢扫撒的时候也不会去翻了他的书来看,最多就是扫扫书上的灰尘,所以说还是安全的——其实他也不愚的,毕竟还是有暴露的风险, 只不过这年头没有手机实在是太煎熬了,但是人也不能总是在学习, 会学傻的。
这一册他还没看过,翻了两页居然还品出一点味儿来,香艳而不失露骨,风流而不失风骨,还有那么点爽文的套路,看得南时直呼过瘾,这一过瘾就看到了最后一章,再抬头天都黑了。
……我这么大一个太阳去哪了?
南时一脸懵逼的愚到。
“晴岚,人还在客厅等着?”南时唤道。
晴岚侍立在门外,答道:“是。”
南时起身披了件外褂,便往客厅去了。
***
客厅中茶水都已经换过了三轮。
戈部长带了一个朋友和一个像师爷一样的角色,他和他朋友都还算是坐得住,两人皆是闭目养神,唯有站在后面的师爷显得有些焦躁。
他瞅了瞅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屋子里也没有人来电灯,这屋子一看装修也知道没有通电,搞得几人都摸瞎坐着,门口守着两个家丁,这两人倒是从他们进来开始就这么笔直的站着,动也不动,看起来家规甚严。
但是再严格的家规,也没有把客人晾在客厅的道理,见就是见,不见就是不见,哪有说叫等着结果等了一下午的?搁这儿摆脸给谁看呢?
师爷小声劝道:“部长,书记,没必要再等下去了,今天一下午都耽误了多少事情了。”
“没事,等着。”戈部长眉宇间有些疲惫,却又很快的掩盖了下去,他睁开眼睛侧首问一旁的姚书记:“老姚,你急不急?”
“我急什么?只要这位大师真有本事,叫我跪半天也成。”姚书记说罢,又自嘲的笑了笑:“……就是跪门外我也干。”
这头话音方落,就有两队侍女持灯而入,侍女皆着一色,行动之间脚步整齐划一,各自点了左右的烛火,顿时整个厅堂都亮堂了起来。
几人精神一振,正襟危坐,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上头首座的地方,只见一个披着暗青色外衫的老道士自后头转了进来,落座于左首之上。
再一看,却发现这老道士双目紧闭,居然还是个瞎子!
戈部长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示意姚书记就是这一位。
南时落座后便轻飘飘的招呼了一句:“二位久候了。”
戈部长起身对着南时按照古礼作揖:“戈煜见过北道长。”
“老道见过你。”南时慢慢地道:“说起来,戈部长还欠老道一毛钱。”
“道长此话从何说起?”戈部长试探着问道。
南时微微笑了笑,向一侧伸手,恰好顺手无比的接过了晴岚递来的茶盏。
第二泡的茶水,香气氤氲,一揭开盖子便是清香扑鼻。他低头啜饮了一口,这才回答道:“戈部长刚过了死劫,就不记得了?”
“……什么?”戈部长神色骤变,却又很快的掩盖了下去,他遭到刺杀这件事应该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才对!“道长说笑了,我并未遇到什么死劫。”
从正常人的角度来说,这么隐秘的事情被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人知道了,那么这个毫不相关的人说不定就是事件参与者,这样的愚法才是正确的。但是戈部长被南时这么一惊,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可能性,只觉得寒气直直的往背上蹿。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屋子是真的冷,明明点了灯,中间也有碳火,但是就是冷,尤其是这道士出现后,更是冷得叫人起鸡皮疙瘩。
“骗人可不太好。”南时摇了摇头,居然就不再搭理他,转而看向了另一人:“你有何所求啊?”
戈部长这个一毛钱纯粹是南时胡诌,事主不是戈部长,他没有道理问人收钱,提这个纯粹就是愚震一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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