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酩被他逗笑,把人捉起来,“你又不是小狗。”
江荇之没寻出蛛丝马迹,但他直觉钟酩经历的事并不像对方表面看上去那样轻松写意。
毕竟脸上都划伤了,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他一把抱着钟酩的腰不让人走,“怎么伤着的?还有没有伤,我替你看看。”
“真的没伤了。”钟酩避开前一个问题。不知是不能说,还是不想叫人知道。
他的腰身被江荇之死死抱住,钟酩顿了顿,干脆也不回屋了,就着这个姿势把江荇之反抱而起,走到院中躺椅上坐下。
躺椅倾斜,钟酩仰在椅背上,一只大掌几乎能把江荇之的腰身锢牢。
“考核结束了吗,有没有去找无芥?”
“结束了,找了。”江荇之趴在钟酩胸口,听出对方有意岔开话题。他看人受伤,既揪心又着急,但钟酩不说,他也问不出来什么。
不告诉自己的,那肯定是和自己有关了。
按在他腰后的手安抚地替他揉着腰,钟酩的声音听着有些疲惫,但又耐心得温柔,“无芥怎么说的?”
江荇之心不在焉地答着他,将上午的事在脑海中细细回过。
墟剑突然离开又负伤回来,显然是去什么地方找了谁。离开前唯一的异常,就是知道自己心绞痛的原因,然后生气了。
生谁的气?总不能是去……
咯噔!江荇之心跳倏地漏了一拍。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划过他的心头。
不不不,这也太夸张了。
但墟剑回来前,头顶那道惊动九州的天雷似乎又在印证他的猜想。江荇之“咕咚”咽了咽唾沫,又朝钟酩脸上看了一眼。
他的墟剑,有这么逆天?
正瞅着,腰身又被搂着往上提了提,江荇之顿时趴得离钟酩更近。他低头就能和人接吻,而且他看钟酩的眼神里似乎也透着这种期待。
江荇之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低头在他脸上那道细小的伤口上亲了亲。
呼……
温热的唇贴上破开的口子,半是刺痛,半是酥痒——竟然比接吻还能撩动钟酩的心。他呼吸急促起来,落在自己伤口上的吻小心翼翼,像是被小猫亲亲舔舔。钟酩慢慢收紧了搂人的手,情不自禁地偏过头亲了上去。
温柔缠绵的亲吻中好像比先前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热恋,珍爱,妥协,温存……丝丝缕缕的情绪自成舌尖蔓延到了心口。江荇之知道墟剑肯定是出去做了什么,但他不再问了。
就像他并不打算让墟剑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抢那道机缘,想必墟剑也是一样的心情。
他们彼此为对方做过的事,或许远比他们自己知晓的更多。
…
这一吻不知亲了多久。
江荇之沉醉其中,完全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但等他从钟酩胸前起身,却发现周围天色已全然变暗了。
他看着身前的男人,那双线条分明的薄唇被自己亲得艳红,衬着后者那张本就俊美摄人的脸,让他更加心动。
心头在这一瞬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
江荇之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我想和你结为道侣,阿座。”
高大的身躯剧烈一震。铺天盖地的狂喜冲击着钟酩的脑海,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好!”
江荇之便往他怀里一埋,美滋滋地畅想未来,“嗯,等我们结了契,就能神识交融,坦诚相待了~”
狂喜的浪潮骤然一刹。
等等。结契,神识交融,坦诚相待……钟酩瞳孔地震:那他还能穿得住他的小马甲吗?
若是在结契那一刻,江荇之发现自己披着马甲和他谈了这么久的恋爱……钟酩浑身一个激灵。他好像一开始就不该发展“柏慕”线!“柏慕”线的终点根本就是死胡同!
搂着人的手微微颤抖。
钟酩张了张嘴,正要低下头说些什么,埋在他胸口的人却突然刷地抬起头——
两人的姿势还维持着刚才接吻的距离,一俯一仰间唇瓣几乎擦过唇瓣。
灰麻麻的夜幕里,两人视线相对。江荇之感受到手心底下钟酩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眼睛眨了眨。
墟剑低头干嘛,别说话,吻他?
啧,真是拿他没办法!江荇之就宠溺又无奈地往对方嘴上一啄。他啄完又退开身,两只手“啪”地捧起钟酩的俊脸,“瞧把你猴急的~”
钟酩的脸被挤了一下,“……”
江荇之开心,“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钟酩准备好的说辞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嗯。”顿了顿,他把江荇之的脸重新按回自己心口,大掌轻轻拍着这人的后脑勺,像是想把一些记忆给拍出去,“超期待。”
怎么办?这一波,他“柏慕”和他“墟剑”得一起完蛋。
作者有话要说: 灯灯:期待!(我好像忘了什么?
阿座:我的马甲可怎么办呢……
·
灯灯:黎明前的黑暗OvO
阿座:黑暗前的黎明QuQ
*双更二合一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出自孟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第55章 全力苟着
江荇之沉浸在要和墟剑结为道侣的甜蜜里, 完全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他在钟酩的胸前趴了会儿,又按捺不住心头的浓情蜜意,撑起来压着钟酩继续亲亲。直到被对方反客为主地亲到腿软手软, 这才晕乎乎地爬起来。
“我们要不要回去睡觉了?”
“嗯。”钟酩尝到甜头, 暂时将生存危机放置一边, 珍惜从现在开始进入倒计时的美好时光。他的手还握在江荇之腰上, 嗓音慵懒低哑,“睡哪儿?”
江荇之矜持,“我还是回自己屋里睡吧。”
墟剑今天估计累坏了, 晚上就不要折腾他了。
钟酩从躺椅上坐起来, 和他面对面, “为什么,不喜欢睡我屋里?”
江荇之红着脸, 眸光亮亮地看着他,“喜欢是喜欢。但万一你,你没忍住动手动脚……反正都要结为道侣了, 还是等结契那天更有仪式感一点。”
钟酩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心头悸动的同时又忍不住陷入焦虑:喔, 结契。对他来说可真是红白双喜。
一想到还有个心头大患没能解决,钟酩也不挽留了。他把人从自己身上捉起来,“那你快回去睡吧, 明天见,灯灯。”
江荇之临走前又往他怀里拱了一下, 这才转头跑回屋, “明天见,阿座。”
屋门砰地关上!
门里门外,悲喜两个世界。
江荇之回屋躺在榻上, 依旧是满心欢喜。他在心底计划着什么时候和墟剑结契——若是结契,是在这里结,还是等回去之后结?
主要是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去,他又迫不及待地想和人神识交融、这样那样了。但回去结契更有归属感一点,而且他的亲朋好友全在一千年后。到时候若他们知道自己和墟剑在一起,表情一定很精彩……期待!
江荇之的脑子里精彩纷呈,甚至连结契大典上宴请宾客的名单都拟了出来。
他想着想着,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干脆作罢:想不起来说明不重要,随他去吧!
江荇之就抱着被褥一个翻身,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江荇之入梦后,眼前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红。他身处于一间布置奢华的洞房内,大红幔帐,案设红烛。
他自己则一身火红的喜服,华丽的衣摆拖曳在地面,朦胧的薄纱将他身形罩得影影绰绰。
屋门忽然“吱呀”一声推开。
江荇之抬眼,只见同样身着喜服的墟剑走了进来,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俊脸沾染了红尘情爱。墟剑几步走到他跟前,揽他入怀,“荇之。”
江荇之又激动又害羞,他扒着墟剑的衣袖,仰头迎着对方的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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