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宿砚倒是没作什么幺,醒得很早。邵含祯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迷糊了好半天终于想起来这不是他家,宿砚去遛狗了。他往宿砚手机上发了一条“上楼吃饭”的短信,自己拎着昨天从店里带回来的贝果回家。屋里有点闷,邵含祯开了窗户通风,清早还算凉爽,饭快做好时他从厨房的窗户看见一人一狗沿着蔷薇花墙回来。宿砚扎着小辫子,估摸着左手还不太利索,扎得有点松。
邵含祯在楼上看着,想到他以前放学时母亲也会站在厨房的窗户前、望着自己的自行车穿过街道回来。自行车当然会准时出现在楼下,就像宿砚遛完狗当然也会回来。是惦念让人站在窗边等待,因为知晓有人在惦念,所以快快回来。
宿砚先把东海送回楼下,他吃早饭,邵含祯顺手帮他重新绑一下小辫子。结果没想到自己这双能给蛋糕盒绑出各种花结的手扎不好小辫子,绑出来比宿砚自己绑的还松垮。
“歪到河边去了。”邵含祯放弃了,把皮筋解下来递过去。宿砚坐在椅子上仰头看他,“要不要给我剪短一点?”
邵含祯赶紧摇头,“我可不会剪。”
搞了半天,还是个松松垮垮的小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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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钥匙
“你要楼上的钥匙吗?”邵含祯问说。
宿砚眼睛亮起来,“可以吗?”
邵含祯从抽屉里找出备用钥匙,拆下一把拿给他。宿砚看起来非常高兴,直到两人在路口分开、各自上班都还笑眯眯的。
手风琴咖啡店做着营业准备,几分钟以后许优优拎着早饭进来,先转身放进了员工间,再出来问说:“你吃饭了吗?”
“吃了啊。”邵含祯边调试咖啡机边答说。
“吃的什么?”许优优又问。
邵含祯看看她,“豆腐脑和蛋饼。”
许优优跳起来,“你俩就是住在一起!”
原来她刚才在地铁站旁边遇见了去图书馆路上的宿砚。许优优自然要问候一番吃了吗吃什么,宿砚老实地答了,又给她制造一个八卦话题。邵含祯也不解释,顺手给她倒了杯牛奶。手风琴咖啡正式开始营业,等待着今天的第一位客人进门。
大概在中午饭点,邵含祯接了个宿砚的电话,带上东西匆匆出去了。路上他还在想得亏自己是开了个店,这要是个白领上班族,岂不是每天下了班又上班,忙都忙疯了。最近有恋爱关系打掩护,倒是不用再跟店里两个人解释总神神秘秘在干什么。
宿砚是想陪他一起去的,被邵含祯拒绝了,叫他安心在图书馆待着。中午太阳刺得睁不开眼,黑线在半空中一点不受影响。他很顺利地在写字楼旁边的小餐馆里找到了正在吃饭的承厄人——一个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白领。邵含祯坐在他旁边顺便就把饭吃了,吃完他没急着走,莫名有种步入正轨感。那个白领撸起袖子买了瓶冰水过马路走人,邵含祯侧着身子看他走进写字楼,才起身结账。
城市里素未谋面的解厄人与系厄人追着人群穿梭,过往已卷入尘烟,未来只在这个节点缓缓画下一个逗号。逗号后面有什么,邵含祯身为解厄人不得而知,在此目送。他推开店门走上马路,回到自己的日子中。
如果宿砚不去系线的话,按理说他每天下班的时候要比邵含祯早得多。但今天是邵含祯先回家的,三楼房子的餐桌上留了个纸条,上面只说狗吃过饭遛过了,没说宿砚去哪儿。他陪狗玩了会儿上楼回家,十点多宿砚才开门进来。他把钥匙挂在鞋柜的挂钩上,一手拎着一大兜菜,一手拎着个黑塑料袋。邵含祯接过那兜菜拿出来,菜都是用透明袋子装的,一看就不是菜市场的手笔。他看看上面的标签,眼睛都瞪大了,指着价格冲宿砚道:“你知道菜市场小油菜卖多少钱吗?”
宿砚摇摇头,换鞋。邵含祯打开冰箱门放进去,“够买好几斤了。”
他把菜一样样放进冰箱,宿砚坐在旁边的地板上帮忙递,省得再弯腰。他扫了眼宿砚腿边的黑塑料袋,随口问说:“什么?”
宿砚不说话,两手拎着塑料袋的底儿往地板上倒,哗啦啦掉出来好几盒安全套和各种各样的润滑剂——润滑剂的瓶子咕噜噜滚到邵含祯脚边,邵含祯叹了口气,用脚把那些东西归到一块儿,“你真是我的祖宗。”
这是幸好没在楼下,要不刚倒出来立刻就能被狗叼走,从嘴里要下来得半天。宿砚还是不说话,把那些东西在地上摆好,排成一列,看上去就像他摆了个计生用品地摊、任君挑选。
“放哪儿?”他问说。
“放床头柜里啊。”邵含祯哭笑不得道,“不然放冰箱里吗?”
宿砚认真道:“放楼上还是楼下?”他一面捡一面说,“放楼上吧,东海会开抽屉。它之前把零食藏在抽屉里。”
“真的,东海还会开抽屉?”邵含祯是没见过,低头一看宿砚摆弄那些东西,顿时有点受不了,赶紧从他手里拿过来一股脑全塞进了床头柜里。床头柜不大,本来就放着些证件和药板一类杂物,竟然关不上了。他只能又打开把里面零零散散丢掉外盒的那些药板都又拿出来,放进第二层抽屉里。
宿砚站在卧室门口看,问说:“为什么要把药放在床头?”
“夜里不舒服不用再起来翻。”邵含祯答说。
“你经常夜里生病吗?”宿砚又问。
邵含祯愣了下,扭头看向他,笑说:“没有,以防万一。”他拿着换洗衣服去洗澡,无视宿砚若有所思的样子、有预感他脑子里没装什么好事。
浴室门的水蒸气扑出去,在屋里漾开湿漉漉的气息。
宿砚洗澡时邵含祯坐在餐桌前拿着平板看账,看着看着把什么事给忘了。直到一片影子笼罩在自己头上,他抬起头正对上宿砚笑眯眯的眼睛、左手上缠着的保鲜膜还在滴滴答答落水。宿砚一边往下拆一边说:“今天有了,我们来做爱吧。”
天使般的笑脸和毫不掩饰的大白话引起了强烈反差,邵含祯抿住嘴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说:“等你手好了吧,你手不能沾水。”
他端起茶杯喝水,听见宿砚说:“你又不会流水——”
“噗——”邵含祯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到平板上,他赶紧咽了训道:“你说什么呢!”
宿砚在他对面坐下,半干的头发扎了起来,有个松垮的小辫子。两手托着脸、眼神非常可怜,沾染着水汽的嘴唇也亮晶晶的。他又不说话了,只是眼巴巴地盯着邵含祯瞧。
自从有了东海,邵含祯会看一些关于科学养宠的视频,有些科普上面说狗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其实是进化出来的,它们那种无辜表情就是给人看的。他现在就有这种感觉,明知道是故意的,但是、但是——
“来。”邵含祯站起来道,“你把我抱到卧室,说明你手就没事——”
话音未落,宿砚腾地一把就把他抱到双脚离地了。邵含祯大惊失色,怎么说他好歹也是身高一米八体型标准,不该这么轻松吧!
“我跟你说了我一直都在锻炼啊。”宿砚弯着两枚月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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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程度不用标边限吧?
第八十八章 ·卧室
宿砚脱衣服的时候挂到了长头发,衣服是脱下来了,纽扣还和发梢纠缠在一起。邵含祯只得又坐起来帮他解,他拆缠在纽扣上的头发,宿砚歪着头拆他身前的纽扣。拆得很认真,有种解礼物似的慎重。邵含祯的视线落在他锁骨那道疤上,疤痕像是瓷器上的一道裂痕。宿砚脱起衣服来也一点都不含糊,他探身去拿床头刚被放进去的润滑剂和安全套,安全套的内包装薄薄一片,他左手掌心因为结痂几乎握不了,便咬着一角用单手撕开。本身就带一点点润滑液体的安全套从袋子里滑出来,落在邵含祯小腹上,他骤然有点不好的预感,捡起来递给宿砚。也不知为何这个小小的传递弄得宿砚突然脸红,他红着脸颊接过来套在已经起立的性器上,眼神躲躲闪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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