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他不仅低看了林束,也没有真正领会到公爵大人的意思。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雷加既然想清楚了,此刻对林束自然知无不言,“实际上,在于格.苏拉停手后,我们并没有停止调查,只是转入暗中。”
林束想起那位侦探说的话,对方似乎是因为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涉及王国贵族,加之看到连贵为首相的公爵都被关押起来,这在于格.苏拉看来,背后黑手的能量超乎想象,连公爵都斗败了,所以不敢再查下去,也劝他不要碰这个案子。
而现在看来,这个案子不仅牵涉到王国贵族,还涉及超自然力量,别说一名普通侦探,就是玩家来了也只有送菜的份。
唔,其他玩家的主线任务是调查这个案子,而调查案子就避不开背后的贵族,以及一系列诡异事件——之前旅馆的事就是一例明证。
单凭那几名玩家的力量,真的能查到真相吗,完成任务吗?
这些念头只是在林束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一边悠闲地往公爵府走,一边随意问道:“那你们查到了什么?”
雷加顿了顿,看了另位两名队友一眼。
卡娅还未完全从刚才的事件中恢复过来,有些恍神;莫菲克此时似乎忘了对林束的忌惮,变得一脸凝重,双手还握成拳头,神情颇有些愤恨。
雷加看向林束,沉声道:“那些孩子的失踪,跟图拉真有关。”
林束侧头瞥他一眼,以眼神代替询问。
雷加面色更沉,眸色微冷,“他是御前会议的大臣之一,负责王城治安。”
林束点点头,懂了,怪不得那些失踪孩子的家长去报案,无论怎么调查都查不到任何线索——顶头上司就是罪魁祸首,这还怎么查。
不过既然都已经惊动了公爵,对方哪怕同是御前会议的大臣之一,应该也不能再瞒天过海下去吧。
仿佛知道林束心里在想什么,雷加开口说道:“我们没有找到证据……而且,图拉真直接听令于国王,所以公爵原本是想直接向国王征询此事。”
……然后就被关起来了?
林束默默看着雷加,雷加似乎知道他在猜测什么,避开他的视线,声音略有些干涩,“我们也不知道公爵被关押起来的真正原因,只是从公爵下狱那天起,我们接到命令,停止一切相关调查。”
他顿了顿,转头望向林束,咬了咬牙豁出去般道:“公爵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但协助你也是公爵大人的命令,所以你如果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定当从命。”
林束仿佛看不懂他的表忠心,也看不明白他的暗示,闻言只随意点了点头道:“哦,那明天带我去那个治安官家里看看。”
回到公爵府老管家也没问林束大晚上出去做了什么,甚至连晚上不要出门的话也不说了,只是目光颇为复杂地看了林束一眼,让他早些休息。
休息一晚,第二天雷加三人一早就已等在公爵府大门外,还驾着一辆马车,省去林束自己打马车的钱。
三人带着林束直奔图拉真府邸,让林束略感意外的是,这位治安官大人的府邸居然离中心大桥不远,也就隔着两条街道。
这一片街区没多少商铺,基本都是住宅,而且修的独栋房屋,不是那种连排的居民区。
换句话说,这里是当官的有钱人住的地方。
在一栋白色篱笆的三层小楼前停下,隔着篱笆,能看到前院种满白色的月季花。此时并不是月季花盛开的时节,然而满院的花朵却竞相盛放,将普通的小院衬出几分圣洁之感来。
莫菲克上前敲门,好一会儿无人应答,宅子大门紧闭,好像没有人在。
雷加皱眉,眼神微凝,“我提前让人送过信,以公爵大人的名义说会上门拜访。”
回头与林束对视一眼,像是询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做,林束的回答是直接推门进去。
院子里的月季花被照顾得很好,除了违反季节在这个时候开放外,这里的一切很符合一位贵族府邸的样子。
踏上台阶,林束正要推开沉重的雕花铁门时,雷加一把拦住他,神情凝重地道:“不对,屋子里有血腥气。”
林束只是被挡得顿了下,继而无视雷加横在面前手,加大力道缓缓把门推开。
“哦,所以呢……不正该开门进去看看吗?”
“……”雷加一时难以反驳。
随着大门被打开,屋里的景象尽数映入眼底,哪怕雷加三人是身经百战的骑士,在见到眼前的情景时,也纷纷变了脸色,年轻的莫菲克更是险些吐出来。
大门敞开,只见地面和墙壁都涂满了鲜血,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结碎肉组织。
血迹从一楼客厅往上延伸,一直来到二楼的主卧,这里的血腥味比下面重了好几倍。
莫菲克脸上全无血色,要不是骑士的精神在激励着他,此刻恐怕腿软地站都站不起来。他战战兢兢地站在卧室房门前,双手举起要推不敢推,扭头望向其他人。
“……我们是不是应该等巡城卫来处理?”
“你看这是巡城卫能处理的事吗?”雷加说着推开莫菲克,自己上前把门打开,顿时一股混杂着血腥与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就是雷加也忍不住有点想吐了。
卡娅的脸色也难看到极点,不比莫菲克好多少,只是她更加善于忍耐罢了。
林束扇了扇鼻子,被这气味熏得有点神情恹恹,“这次不仅审美差,连鼻子也坏掉了吗。”
“什么?”走在林束身边的莫菲克虽然听清了林束的话,但没明白他说的意思,不由脱口问道,然而林束也没解释的意思。
走进卧室,只觉仿佛走进一个被鲜血浸透的世界,不仅地板和墙壁上涂抹了大量血液,就连沙发垫床单窗帘这些纺织物似乎都全被血液浸泡过一样,不仅黏稠还散发出强烈的刺鼻气息。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人震惊的,最让人震惊甚至连灵魂都感到战栗的,是被无数丝线吊在卧室中间的一个人。
或许不能称之为人,因为已经死了,成了尸体。他穿着一身贵族服饰,全身上下手腕脚腕甚至每一根手指都被细细的丝线穿透,那些丝线坚韧无比,也锋利无比。
勒住手腕和脚腕的丝线陷入血肉,血液汩汩流出,全身的血液被放干净,在地板汇成血泊,悬吊的人倒映在血泊里。
因为全身血液被放干的缘故,皮肤显得格外白,连着四肢的丝线“滴滴答答”往下滴着血。
而因为被悬空吊起来,没有沾到卧室里的血污,自身放出的血也没溅到衣服上,所以反而成为了这间卧室里最干净的一样东西。
“图拉真……”
雷加震惊地望着吊在半空的尸体,怔怔无言。不仅意外于拜访对象的死亡,更对这种离奇的死亡方式感到震惊。
这位治安官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有一张严肃而英俊的脸。而此刻这张脸如冰雪一样白,脸上不是平日严肃的神情,而是在笑。
嘴角向两边拉开,空洞的眼睛望着闯入自己卧室的几人,笑得诡异而瘆人。
在雷加三人或震惊或因受到惊吓而不敢妄动时,只有林束表情未见什么异常,抬眼扫视吊在半空的图拉真时,不见丝毫恐惧,反而似乎带着一点点评判意味在里头。
吊起来的方式勉强看得过去,就是环境卫生搞得有点差。
还有,这制作傀儡的操控丝线是不是有点多?
林束手指动了动,有点想上前剪断一些线。这些杂七杂八的线胡乱交织在一起,看起来一点美感都没有。
“啊!”莫菲克忽然大叫一声,手指着吊在半空的尸体颤声道,“他、他刚刚……好像动了……”
只见半空中,原本微垂的头颅一点点抬起来,动作一顿一顿,像生锈的机器人。
“不够……不够……”
嘶哑僵硬的声音从一开一合的嘴里吐出,嘴巴也被丝线操控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空中所有丝线都动了起来,吊在半空的图拉真落到地上,全身的每一个骨节好像都失去了灵活性,只能在丝线的控制下一顿一扭,机械而僵硬地迈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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