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天晚上林束看起来似乎免疫这样诡异的污染,但谁知道如果接触得久了,这种免疫会不会失效,最终还是会被污染。
毕竟根据之前的观测,污染是渐渐加强的——他昨晚虽然也被影响,但至少还能控制自己的言行,可现在,他却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可见,他身上的污染加重了。
林束似乎没接收到雷加的暗示,跟其他人一样,目光集中在那个酒桶上。
说是酒桶,却没闻到什么酒味,反而散发出难言的血腥气——夹杂着淡淡酒味的浓烈血腥气。
想到旅店老板娘炖锅里的黑猫,再看酒馆老板抱着的酒桶,估计也不是什么正劲酒。
老板开始一桌一桌地上酒——用长柄勺从桶里舀出酒,倒进客人们的杯子里。
杯满的客人们露出满足笑容。
老板很快来到林束他们桌前,无视掉林束那杯满满的没动过的杯子,往雷加的空杯里倒进一勺黏稠黑红的液体。
雷加脸上露出满足笑容,内心却有些崩溃想吐,极其抗拒喝掉这杯里的东西。
只是在老板给所有客人都倒完酒后,客人们再次举杯,脸上缓缓浮现笑容,带着满足,带着欢喜。
“干杯。”
“干杯。”
此起彼伏的干杯声,虽然努力在营造欢乐喜悦的氛围,却整体透着一股极其诡异的感觉。
说完“干杯”后,客人们将杯子送到嘴边——这次没再一饮而尽,而是“咕嘟”“咕嘟”,将杯中的液体喝了个干干净净。
雷加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整个身体异常僵硬——不只是因为身体不受控制,还因为他在极力抗拒着这种控制。
只是不管再怎么抗拒,他的手依然还是一点点伸往杯子。雷加瞳孔震颤,用尽全力将手握成拳头,手背青筋暴起——然而很快,他手指痉挛着,好像被人强行一根根掰开似的,就要端起酒杯。
雷加快要绝望了,虽然不知道杯子里的是什么——看起来像血,只是不确定是什么东西的血,如果是人的话,这么一大桶,至少也得放干两三个人吧。
这种东西他怎么喝得下去。
可他的身体实在不受自己控制,就是雷加即将绝望,打算闭上眼至少不要看时,眼前的杯子被拿走,塞过来另外一个杯子。
“这酒没有问题,可以喝。”林束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拿过来的杯子,凑到鼻端闻了闻,低喃着道。
“应该不是人血。”
林束的视线往其他人扫去,似乎是喝到什么好东西,跟之前的浪费之举截然相反,每个人都喝得一滴不剩,看那副意犹未尽可惜的样子,似乎还想舔一舔杯子。
只要雷加喝得是真酒,虽然被迫喝了满满一杯,但至少他喝的还是酒,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刚松完,酒馆老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上酒”。
雷加:“……”
也就现在他的嘴巴不受自己控制,不然一定要破口大骂不可。
不过好在还有完全不受影响的林束,林束看到这里,似乎觉得够了,抓着雷加起身往酒馆外走。
雷加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被林束抓住往外推时,却没什么反抗,顺着那股力道就出去了。
在经过给客人上酒的老板身边时,老板动作顿了顿,缓缓地扭头看向林束。
“客人……要走了吗?酒还没有……喝完呢。”
林束好像一点看不出老板和这酒馆的异常,如同一个普通的客人跟一个普通的酒馆老板闲聊那样,随意地摆摆手道:“你的酿酒技术有待改进,酿的酒不合我口味,就不喝了。”
老板顿时像被卡住一样,好一会儿没反应。
雷加:“……”
这一刻,他好害怕老板会突然暴走,也对林束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认知。
离开酒馆后,虽然行动还是不能自主,但雷加心里没那么紧张害怕了。等林束把他带回公爵府,睡一晚上,到明天他就会恢复正常。
然而走着走着,雷加发现这不是回公爵府的路,看着街道两边越来越熟悉的景物,雷加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这是前往中心大桥的路!
内心大急的雷加没发现,他虽然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行,但思绪似乎不再受影响,没有那种迟滞感,恢复到平常时的状态。
眼见离中心大桥越来越近,雷加心中疯狂咆哮,可是嘴巴死死闭着,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急得他额头都冒出了汗。
就在离中心大桥越来越近时,忽然从街角窜出来一个黑影,撞到雷加身上。
雷加心中一惊,这么晚,离中心大桥这样近……
“你在这里!”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那人推开雷加,急急抓住林束手臂,“快,快跟我走,我的同伴和唐深都被抓了,只有你能救他们!”
林束抽回自己的手,认出眼前的人是上次在旅馆见过的玩家,“被抓?被谁抓?”
他问得不疾不徐,似乎对于谁抓了谁并不怎么在意,遇到也只随口一问罢了。
周潮生怔了怔,从焦虑惶恐中稍稍清醒了点,明白自己虽然来向林束求救,但林束救不救那都不是自己能勉强的事。
想起唐深最后告诉他林束也是玩家,是唯一有可能救他们的人,周潮生控制自己又要暴躁起来的脾气,稍稍定了定神道:
“是那位伯爵,你在旅馆见过一次的。我和我的朋友正在追查孩童失踪的案子,跟着哈德家的狗找到了那个竹蜻蜓掉落的地方,发现那里离中心大桥很近。唐深说那座桥有古怪,让我们不要随便靠近,尤其是天黑后,最好不要出门。”
周潮生说到这里顿了顿,吞咽了下口水,露出有些恐惧的表情。
“我们选了个离大桥很远,又能够看得到桥的地方,打算守在那里轮流监视,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结果……结果……”
他瞳孔微微放大,脸上呈现看到什么可怖景象的害怕表情,嗓音也变得干涩起来,甚至带着微微颤音。
“好多……好多人,抱着灯往桥上走,还一个个往河里跳……在那个时候,我们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眼前的景象被迷雾遮盖。”
“好像……好像还有小孩子唱歌的声音,呼唤我们过去……”
“等到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而我们……我们被一根绳子吊在悬崖,就这么吊了一个晚上。如果不是最后关头韦哥反应快,用一根绳子将所有人拴在一棵树上,恐怕我们全部掉下悬崖,粉身碎骨了。”
周潮生神经质地咬了咬手指关节,还没从恐怖的记忆里缓过来,“那座桥……太邪门了,韦哥说它能迷惑人的神智,我们是自己一个个往悬崖边走的,可除了韦哥外,其他人都不记得。”
林束看了眼身旁面容呆滞的雷加,眼神透露着一丝震惊,但身体依旧僵硬地站着一动不动。
看来那东西对玩家的影响,没有对这个世界的土著深。又或者,玩家身上的特性,或说等阶,在面对这种污染时会有不同程度的抗性。
林束没有深想下去,耳边听到周潮生抑制不住害怕地继续说道。
“我们离开那个地方,商量接下来怎么调查孩童失踪案,那座大桥是要避开的,可如果失踪案真的跟桥有关,那我们的任务要怎么办。”
“最后,我们决定去找唐深,毕竟他搭上了NPC的关系。如果最终绕不开那座大桥的话,可以让NPC去调查。”
“唐深正好是一名侦探的助手,我们想着或许可以委托那名侦探帮我们调查,但那个侦探拒绝了我们的委托。我们留在侦探事务所,想从侦探嘴里挖出更多信息。”
“就在我们跟那个侦探打嘴仗时,楼下来了一辆马车,侦探脸色大变,让我们快走,他自己则迅速地从窗户翻出去想逃……可是我们没能逃得了,如果我不是有一件神奇的道具,恐怕也被一块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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