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与他自身非常契合,并且独属于他的东西。
南灯对伞爱不释手,想给它取个名字,又想着自己有了法器,是不是也能写一份关于山神的记载。
还有竹伞虽然不大,但要随时带在身边的话,好像不是特别方便……
南灯心念微动,竹伞立即在他手中缩小了好几倍,只剩巴掌大小。
他一愣,随即更加开心,越发喜欢这把伞。
这时,兔子头来到南灯脚下,盯着变小的竹伞两眼放光。
它往上蹦了几下,兴奋抖着耳朵,想让南灯把小伞给它玩。
南灯看出了兔子头的意思,有点不舍得,犹犹豫豫地蹲下来:“小心一点,别弄坏了……”
他把小伞撑开,刚好能卡在兔子头的耳朵中间。
兔子头把耳朵绕起来缠住伞柄,一蹦三米远,去衣柜那边照镜子。
南灯去浴室洗漱,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变化。
他愣愣地看着镜子里:“谁把我的头发剪了?”
“可能是法器出现的影响,”连译猜测,“有感觉到别的吗?”
南灯摇头,凑近仔细打量自己。
除了头发,他的模样与从前没有太大区别,不过头发变短了,看着是要大一两岁,也更“成熟”。
洗漱完毕,南灯站在连译身边,又发现他好像长高了一点。
但也就一点点,连译依然能轻松将他拥住。
南灯往前一步靠得更近,伸手捧着连译的脸侧。
连译垂眸:“怎么了?”
南灯含糊地说了句“没什么”,凑近主动亲上去。
连译呼吸一滞,被引诱与他接吻。
第二次尝试,要比之前熟练一些,也没有再让南灯受伤。
直到兔子头打着小伞过来找南灯,两人才分开。
连译气息有些不稳,南灯蹭了蹭他的鼻尖:“饿了……”
早在南灯醒来的时候,翁平然就让人开始准备饭菜,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
连译带着南灯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碰到了翁平然。
翁平然在狭窄的走廊来回踱步,听见开门的动静赶紧上前。
他也一眼看出南灯的变化,激动地跪倒在地:“山神大人……”
能在山神身边陪伴见证这一切,是他三生有幸、死而无憾……
南灯后退半步,摸了摸鼻尖:“你先……起来吧。”
他还是很不习惯这种跪拜的待遇,翁平然不敢耽搁,赶紧从地上起来,在前方带路去餐厅。
南灯睡了一整天,此时闻着食物的香味饿得不行。
为了不打扰到他,餐厅里只留下连译,其余人都在外面等候。
中途,兔子头下楼寻找南灯。
它不喜欢待在天师多的地方,也极少白天出现,见到它小小的身影,一众天师纷纷退避,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兔子头顶着一把精致小巧的伞,来到餐厅门口。
翁平然上前半步,弯下腰关切询问:“您亲自过来,是……”
他认认真真和一只兔子玩偶脑袋说话,这画面看上去有些奇异。
兔子头不搭理他,跳起来撞开餐厅门,自顾自进去,又从里面把门一撞,关上了。
翁平然轻咳一声,直起腰站好。
等南灯吃完饭,翁平然才终于有机会再和他说话,告诉他这两天的情况。
因为那场雨,瘟疫再也没有出现,各地的煞气也被冲淡不少。
甚至一连两天,没有任何怨魂敢在夜间出没,都被浓郁的气息所震慑。
这下南灯终于可以放心了:“那就好……”
兔子头蹲在他臂弯里,半透明的身躯与头顶的小伞形成鲜明对比,翁平然的视线被吸引,认出了这把伞好像就是那晚南灯手里拿的,只是要小一些。
他大着胆子多看了两眼,问道:“这是……”
南灯没有隐瞒:“是我的法器。”
他拿起小伞,伞身在他手中立即变大,并自动恢复收拢的状态。
翁平然差点看呆了,回过神来不忘关心南灯的身体:“您现在感觉如何?这几日接连耗费神力,一定得多加休息。”
南灯应了声,兔子头眼巴巴盯着竹伞,他又把伞变小,重新放回它的头顶。
竹伞正常大小下应该不能随意开启,除了滋养净化的雨水,不知还有没有别的能力。
翁平然很快汇报完所有工作,目送南灯离开。
连译走在前方,南灯被他牵着,肩侧蹲着兔子头。
兔子头简直和小伞粘在了一起,它挥舞着耳朵和缠住的伞柄,顺着南灯的手臂滑下来,故意戳了连译一下。
一瞬间,南灯脑海中闪过许多陌生的画面。
第56章
南灯停下脚步,恍然回过神来。
连译转头看向他,无声询问。
“我好像……”南灯迟疑道:“看见你了。”
准确地说,是以前的连译,模样比现在小好几岁,多半还未成年。
画面里似乎是连译从前的经历,他行走在夜间捕杀怨魂,时常独自一人,受了伤也自己也给自己处理包扎。
南灯还看到了卓清,他坐在椅子上,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连译:“怎么这么久不回传讯?”
连译的声音冷冷的:“忙。”
卓清出现的次数并不多,平时好像也不怎么管连译,而除了卓清,再没有其他人与连译有什么接触。
那一瞬间出现的画面堆积在一起,时间跨度至少在两三年,南灯努力消化完,呆呆望着连译。
他上前一步,伸手触碰连译的一侧眉骨:“你这里是不是受过伤?”
这也是南灯在闪过的画面中看到的,那一次连译将一只四级怨魂抓住,准备炼化时被它所伤。
怨魂最终没能逃脱,伤口也不严重,愈合之后看不出疤痕。
连译应道:“是。”
他的回答,证明南灯看见的的确是连译以前的事情。
而刚才……南灯看向兔子头耳朵上的小伞。
兔子头对上他的视线,还以为南灯要阻止它,晃着耳朵又戳了一下连译。
又有一大片画面涌入南灯的脑海,这次是年纪更小的连译,大约十四五岁。
他身上是等级更低的天师制服,捂着自己的左眼,鲜血沿着指缝与脸侧流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卓清缓步走近,看着连译身上的血污有些嫌弃,随手翻出一小瓶药膏扔过去,“我还有事,自己清理干净。”
然而药膏根本起不了作用,受伤的左眼得不到及时治疗,最后连译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钱,买下一枚特制的眼球换上,勉强保住一点微弱的视力。
在这个时期,卓清会经常给连译安排任务,这些任务换作是其他同级别的天师,一般要两三人结伴完成。
但连译没有朋友,别人见了他都躲着走,更不会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做任务。
于是他只能独自完成,时常会受伤。
好在连译的实力远超同龄人,每次的伤都不算严重,吃点药休息休息就能好。
只是他越发孤僻沉默,难得遇上心性温和的人对他报有善意,他也不愿回应。
涌入的记忆还在源源不断,来到连译七八岁的时候。
他护着身后两具冰冷的尸体,浑身都是血,忍住眼泪一边发抖,一边竭力做出冷静的表情。
眼前的人又是卓清,他打量了连译几眼:“你父母已经死了,跟我走吧。”
这应该是他表露出善意最多的时候,况且连译要是不跟他走,多半也活不下来。
卓清一开始告诉连译,会教他灵术,让他成为一名天师,对外也是这么说的。
可在进入内庭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是把连译带出去,扔到煞气重的地方,充当怨魂的诱饵。
连译几次死里逃生,他的天赋很高,也很聪明,知道卓清没把他当人看,开始偷学灵术。
正式成为卓清的学生那天,是他故意在人多的时候施展灵术,并喊了卓清一声“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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