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故土的时候年纪太小,他不记得太多事,但他知道那上面的绣着“景”的旗帜。
宫女跪下求饶:“军爷饶命,我们虽是皇宫众人但只是一介奴婢,还请绕奴婢一条性命,奴婢知道皇室的去向。”
前面的士兵没有说话,默默分成两排,中间一人骑着白马,身上的甲胄反着寒光。
他腰间配着长剑,微仰着头,脸上全是骄傲之色。
他带着景兴国士兵踏破了敌国皇宫,实现天下大统第一步,之后定会被想写进史册,千古留名。
“起来吧,不必害怕,本宫不会错杀一人。”
宫女没想到这般简单就死里逃生,神情呆滞。
前排的士兵吼了一声:“还不谢过太子殿下。”
那宫女这才反应过来:“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奴婢这就带殿下过去。”
直到人都走光了,宫门口重新恢复萧索。
风吹过,带起景鹤遮住眼帘的发丝。
他眼里的情绪复杂。
没想到真的打赢了,他之后或许再也不用受欺负了。
现在宫里估计很乱,他还是回去自己的小院子最保险。
刚才那人是...景兴国太子啊。
太子是哪位兄弟呢,他不知道,这么多年就算小时候有点印象,但长大了这么多,谁还认得出来呢。
意气风发身披银甲的太子和破烂衣衫淤青还未散去的质子,在此时第一次见面。
皆是皇子却是全然不同的命运。
“卡——”
“演的都很好,一条过了。”
骑着马的沈丰然又退回来,居高临下看着傅允川:“这身装扮真适合你。”
傅允川抬头看了一眼:“你这身也很适合,两面三刀的。”
第87章
两人只有在这会短暂的碰面,之后的傅允川一直在那个破落的小院子里,明明景兴国已经统治了这个国家,但好像没有人意识到还有他。
这让这几天一直有些兴奋的景鹤突然冷静下来,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并没有好上多少。
虽然从小无人教导,但在这深宫久了,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
现在没人注意他,但估计早晚都会想起他。
他身为和太子非同母的竞争对手,首先就要表现得没有异心,不然他无权无势,想要弄死他,跟踩死一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
想要活下去还是谨言慎行,且比之前还危险一点。
起码之前不管受了什么折磨,总是要给他留一条命的。
一连几天都没有人发现他,不过因为他的身份,现在好过了不少。
衣食用度都不缺,身上的淤青也逐渐消散,只剩下一些陈年疤痕。
他在树下看书,乐束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余意在上场之前很紧张,他以为自己演不好,从树上倒下脑袋的一刻,他背不下来的台词流畅得说出口。
“终于找到你了。”
傅允川微怔,这和剧本里写的不一样,但导演没有叫停,他只好接着演下去。
这段他在梦里见到过,当时景鹤的心理历程和神态都是他亲生感受过的。
可能是乐束和余意的性格相似,余意也状态很好。
一直到中午,每个人的演技都在线,到了吃饭的时间,妆造不好弄,大家都顶着这套衣服草草得吃一口。
尤其是余意他的下半身还他套了个蛇尾巴,为了真实,里面只穿了一条内裤,他现在一边吃饭,化妆师一边在他的小腹上描绘着刚才花掉的蛇鳞。
余意也一直都坚持保持身材,他是属于少年那种纤细感,小腹上一层薄薄的肌肉,腰也很细,这下面的蛇尾巴还是特意为余意定制的,很贵,花了几万块。
余意就坐在傅允川的旁边,时不时从傅允川的里面夹一块肉出来。
“你自己碗里没有吗?”
傅允川现在懒得在外人面前再维持自己的人设了,现在也崩的没啥了。
余意又夹走一个:“我就想吃你碗里的。”
傅允川被他气笑了:“给你,我再拿一个。”
余意喊住他:“你再拿十个吧,我刚塞个牙缝。”
化妆师小姐姐没忍住笑了一下,手上的笔一勾不知道碰到了哪里。
“诶哈哈哈,你碰到我痒痒肉了哈哈哈...”
给小姐姐吓得手里拿着笔不敢再动手,要是画的时候余意一笑,碰花了还要重画。
她只好等余意笑够了再下笔。
“有样子图吗?”
她头上冷不丁传来一句男声,抬头看到傅允川在她一边,盯着余意小腹上面的图案。
她摇摇头:“没有图,但就像我之前这样画的就行,有个过度,看着不会太突兀。”
傅允川蹲下来看了一会:“我来画可以吗?”
化妆师惊讶:“您、您可以吗?”
傅允川示意她把笔拿过来一下,几根交换,很快在余意的肚皮上就多了一小块与化妆师方才画的相似的蛇鳞。
他不像化妆师不敢上手,只要余意乱动,他就一把摁住:“别动,马上好了。”
看到这幕的摄影师找了个角度,这要是放在微博,这不又是个热搜。
得叫剧组给他涨工资。
这部剧的拍摄过程都出奇的顺利,没有叫导演操一点心。
时间线进行到派景鹤外出监管修堤堰,去年这个国家因为天灾冲毁了,要在雨季来临之前将它修完。
这个没有能力的帝王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他当初上位得晚,子嗣也不多,除了太子还有一个年幼的皇子和一个公主,太子的母族势力太大,身为帝王的疑心病犯了,总怕自己正值壮年被人搞死,直接继位。
这段时间一直在给景鹤势力,景鹤没有母族,除了他没人能是他的依靠,加上景鹤之前受了那么多苦,只要他稍微给点甜头,那景鹤一定对他感恩涕零。
景鹤确实如他所愿,十分敬重他这个父亲,对之前把他送去当质子的事也没有怨念。
当时景鹤是最大的,按照年龄确实只有他能去。
让这个帝王一直不满意的是景鹤没有野心,什么事都中规中矩,一点没有做争抢的意思。
这样就完全背离了他想要拿他来制衡太子的心思。
于是他把这个关键的任务派给了景鹤。
修堤堰事关重大,这件事的难处在于当地的官员调动,和这不稳定的朝堂之间的龌龊。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却交给了一个一点不懂的质子皇子。
这件事要是干成了确实是大功一件,但要是做不成,那后果也不堪设想。
但这确实是一个景鹤证明自己的机会。
不过只有景鹤和皇帝知道,这是在逼景鹤,逼他跟太子争斗。
这件事做成那景鹤就有了声望,那太子党就会引以为戒,要是做不成,那就证明他是个没用的,到时候治罪从此再也翻不了身。
景鹤必须要做出选择,是按照皇帝的心思成为对抗太子的棋子,还是从此一事无成接着过之前残羹冷炙被人苛待的生活。
并且还要搭上河边百姓的性命。
与其说是让景鹤做选择,不如说是在逼他只选皇帝想要他选择的路。
这段戏要找真的河边拍,有景鹤去勘察的画面。
节目组之前就选好了拍摄地点,明天去那补这个景。
沈丰然他们不用去,还在原处拍摄,分成两边,能最大化利用时间。
看出来导演真的很急。
导演跟在傅允川这边,这边的难度较大,此处是景鹤想从不争平淡过完一生到起了野心的转折点。
余意每天都很兴奋,他是第一次这样完全进组拍戏,对他来说是十分新奇的剧组生活,但因为跟傅允
川在一起,感觉跟在家没什么区别。
“余意!袜子又乱扔!”
傅允川额头上青筋一蹦一蹦,捡起余意丢到地上的袜子扔进一边的洗袜子小洗衣机里,顺便给自己的也丢进去。
余意在洗澡,赶紧洗完好快点休息,原来拍戏这么累,起早贪黑爬半夜,时不时补个夜景,时不时凌晨开拍,外面太阳上来时候穿得厚重的衣服热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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