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他都是十分有礼貌,在这样的小镇子,文涵每次倒完酒,他都会跟文涵说声谢谢。
但今日不知道是不是他喝多了,在文涵欺身倒酒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文涵的手腕。
没有准备的文涵被他一把扯到怀里,吓得惊呼了一声。
但随后那只恶心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文涵的力气怎么都是不如一个男人,即使她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体力活。
她急得大喊大叫,但没有一个人来帮她,连她的同事进来送酒都是扫了一眼就出去了。
文涵这才明白过来,这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前几天就是骗她留在这,等着今天呢。
她逐渐不再挣扎,脑子里只剩下绝望这一种情绪。
头上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周围的音乐声震天响,交错的灯闪的她眼睛有些疼。
她脑子里仓皇得回顾着自己这不到三十多年的人生,一切都充满了戏剧性。
要不是她发挥超常考上了完全不属于自己水平的学校,就不会遇到傅承允,也不会喜欢上他,嫁给他,每天受着非人的折磨。
也不会被逼着生了一个有着和他同样病的孩子,不会想着逃跑,也不会孩子发病打了人,然后她别逼无奈做这种工作赚钱,然后摊上这种事。
这一切,从遇上傅承允的那一刻,她过去二十几年顺风顺水的人生就出现了改变,一切朝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
身上的衣料发出撕裂的声音,皮肤传来一阵凉意。
她闭上眼睛准备认命。
门突然被打开,一群人涌进来。
“别动!双手抱头,男的蹲左面,女的蹲右边,快点!”一群警察穿着挺拔的制服,说出在电视剧里才看到的话。
文涵不敢不听,她咬着下嘴唇,神情尴尬,这是她经历过最羞耻的事。
被人当成卖、淫的。这让这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所接受不了的。
她蹲下不太方便,高叉旗袍会让她走光,她犹豫间还是给旗袍扭了一下,姿势别扭的蹲了下去。
警察还在盘问姓名,文涵的脸红得不行,恨不得死在这里,或者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能感受到盘问人员的阴影逐渐靠近她,文涵心里突突跳。
文涵蹲在地上,视线狭隘,只能看到小腿以下。
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警察的制服,而是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挺拔的西装裤,在他动作间露出里面深色的丝袜。
和那个穿棉袜的人截然相同的两种感觉,优雅绅士,像是误入此地的贵公子。
“小涵,怎么自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叫我一顿好找。”
男人的声音十分温柔宠溺,像是在与自己的爱人玩闹。
只有文涵知道这话后面意味着什么,她瞳孔紧缩,红着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全身抖得像筛子。
她给头更低,自己欺骗自己这样男人就不会认出她。
但男人显然没有让她必须承认的意思,方才贴在她耳畔的声音高了些许:“李警官,人我带走了。”
刚才还气势冲冲的警察一下变了脸色:“傅教授,都是误会,您带走就行。”
文涵感到手臂上一股大力,轻而易举把她拽了起来。
他手上冰凉,透过她裸露的皮肤,一直传到她的全身,她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披肩。
她几乎是被夹着带上了车,傅承允看着是一副文弱样,但他力气有多大,文涵想没有人会比她更知道。
上了车后傅承允甚至没有问她的住址,等文涵从自己的恐惧中缓过神时,已经到了家门口。
这无疑让她感到更加害怕,她开着车门想要赶紧下车,但门被锁住了她拽不开。
文涵吓得声音颤抖:“现在在外面,你要、你要干什么?”他不会在这就打她吧。
前面驾驶位的人轻笑了一声,拿起前面的烟盒,点了一根,很快烟雾充满狭小的空间。
“别紧张,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文涵虽然不信傅承允,但她不得不顺着傅承允说下去:“什么交易?”
傅承允吐出一口烟圈,勾着嘴角看着镜子里文涵面对他恐惧的神情,他弯了眼睛:“你不是想离开我吗,我放你走,还给你一笔钱够你以后生活。”
文涵警惕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是傅承允能说出的话,她冷嗤一声:“你会这么好心?”
一根烟很快就在傅承允的指尖燃烧殆尽,他掐着最后一点,盈盈绕绕的烟盘旋而上,使傅承允的神情模糊难辨。
“是啊,因为我找到了更好玩的事。”他给手里的烟头掐灭。
文涵重复了一遍:“更好玩的事?”随即她脸色略微狰狞:“你有更中意的女人了?”
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会让她心头酸涩。
傅承允难得转过头给她一个眼神:“怎么还这么喜欢我啊,那不然别走了,就留在我身边。”
“不可能!我怎么还可能喜欢你,你是畜生!魔鬼!”
傅承允没有因为她的辱骂表现出不高兴的情绪,反而笑眯眯:“那我就放心了,我不希望出现有我无法控制的不稳定因素。”
文涵直视着傅承允的眼神,小心得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要放我走?”
傅承允重新转过头,视线一直停留在窗外的那栋楼里一个阴暗的小窗户上。
那里仔细看去有一个小小的人影。
他勾起嘴角:“是啊,不过我说了是交易,就是我还有你要办的事。”
文涵问:“什么事?”
傅承允:“如何让我们的儿子乖乖听话的事。”
文涵疑惑:“你什么意思?”
傅承允看着那一角身影:“我放你走,但小川可不能走,我就这一个儿子,不过他又很不听我的话,他只喜欢你这个母亲,所以你走之后要承担起让小川听话的义务。”
他给“小川”两个字咬的重。
文涵拧眉挣扎,给小川一个人放到这个人的身边,真的没事吗?但常言道虎毒不...
“虎毒不食子,他怎么说也是我儿子,我这样的人生一个就够费劲了,几乎也不可能再有下一个了,我还能对他怎么样?”
傅承允含笑说。
文涵怔愣了片刻,是啊,何况...
“何况小川跟着我吃喝不愁,什么都是用的最好的,跟着你风餐露宿过着苦日子。”傅承允的视线从未移动,脸一直对着那边的窗口,慢悠悠说,生怕谁听不清看不到一样。
是的,跟着她小川只会吃苦,要是拒绝了傅承允,那五十万更是...
“小川打了人,也要赔不少钱,你自己挣一辈子怕是都还不上,你带着小川接着跑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过这种辛苦日子。”
傅承允说得对,就算傅承允不再找他们,就他们两个黑户,要怎么活下去,以后小川只会需要的钱越来越多...
她又一次想到傅允川打人的样子,身体抖了两下。
小川也有跟傅承允一样的病,要是他真的发病了...
“小川遗传了我的病,在他第一次砸碎了一屋东西的时候我就知道,这病要费很多钱,小川随着年纪增长发病率越来越高,在你身边十分危险。”
这像是给文涵添的最后一把火,她颤抖着嘴唇,好半晌问道:“你不会伤害他的吧。”
傅承允对那小影子露出胜利的微笑:“当然不会,他可是我的儿子。”
文涵下车在门口站了一会,傅承允早就扬长而去,就像如他说的一样,真的不是为了她而来的,是真的找到了更好玩的事。
她看了一眼车消失的方向,拢了拢衣襟,转头进屋去。
可能是以后就和傅允川见不到面了,也有可能是对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的向往,还可能掺杂着一点愧疚,从那天之后,文涵对傅允川的态度大变样,好像又是过去那个对他温柔的母亲。
“小川,尝尝这个。”文涵把一小块蛋糕递到傅允川嘴边。
傅允川张嘴咬了一口,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他已经很久没有受到母亲这种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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